“这些年来挑战王仙芝的人那是一茬接一茬,大大小小的打了多少架,一场没输。这老家伙的底子那是相当扎实的。”李淳罡说道。

  “也不知道将来谁能压过王仙芝一头!”徐凤年感慨道。

  武帝城外。

  “这就要走吗?我还想着咱一块儿回北凉呢,在北凉休息几天你再出发。”徐凤年站在船上朝岸边的江肆说道。

  “哈哈,在这儿走水路直接就出发了。”

  “那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南下,好了,走吧。你们一路小心。”

  江肆带着赵云和青鸟站在岸边,朝船上众人挥了挥手。

  “子龙,咱也该出发了,走,寻条船去。”

  “是,公子。”

  江肆站在岸边注视着渐渐远去的大船,直到彻底从视线当中消失之后,才对一直站在身后的赵云说道。

  “子龙,接下来的路程可就难走多了,原本还想让你进入北凉军中的,现在改了主意让你跟着我游历,你愿意吗?”

  “我愿意。公子,在我心中,始终只有您是我真正信服的人。”

  “好,子龙,那日你和我说的话,我最近一直都在琢磨,直到现在我终于下定决心了。你说得很对,是该备一手底蕴了。”

  “肆哥,你们在说啥?什么底蕴?”青鸟疑惑道。

  “青鸟,你是我的人,我也不瞒你,我准备组建一个势力,一个集宗派、商会、军队、情报等诸多元素构成的势力,一个独立于北凉之外的势力。用来应对将来的一切变故。你…会帮我吗?”江肆眼神之中带有希冀之意,看着青鸟问道。

  “这…肆哥,我实力不强,但既然你决定了,我会尽自己全力去助你。”

  “好。”

  “那肆哥,咱们南下去哪儿啊?”

  “大衍。”

  “大衍?那不是当年被攻灭的皇朝吗?”

  “对,以前的大衍皇朝,现在是绝大多数那些当年被灭了国的遗民的聚集地。那个地方当年险些被打崩,各种资源矿脉都被打沉了,现在在各大皇朝眼里就是块儿烂肉,我们想发展自己的势力,只能选择那儿。”

  “肆哥,不管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江肆笑着摸了摸青鸟的小脑袋瓜。

  ......

  半个月后。

  “子龙,事情进展如何?”

  “很顺利,公子,按您的吩咐从最落魄、最凄惨的那群人里挑选出来人手,果然要比过的还行的那群人里选出来的人要强得多。”赵云笑道。

  “肯定,这类人如果不是咱们的出现,他们连活着都是难事。现在他们有了生存下去还能不断往上爬的机会,他们必然会比那些生活还过得去的人要努力、拼命。”

  江肆坐在一个比较破烂的小院里,抿了一口水淡淡说道。

  “公子,恕我直言,您组建势力,总得有个名字吧?”赵云说道。

  “我都想好了,就叫星寰!”

  “星寰?”

  “没错,意指将要组建的这个势力的成员要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遍布整个天下。”

  赵云内心一震,旋即单膝跪地道:“赵云,定当竭尽所能助公子实现心中所愿。”

  “你这是干啥,赶紧起来。记住,以后无需下跪。”江肆一把扶起赵云说道。

  “子龙,接下来我会带着青鸟出去一段时间,去寻寻有没有可用之人,你留在这儿训练那些家伙,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不一样的他们。”

  “您放心,公子。等您回来,我一定给您一个惊喜。”

  “去吧。”

  江肆笑着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说道。

  赵云离开没过多久后,青鸟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回来了?收拾收拾东西,我带你出去转转,顺便看看能不能遇上可用之才。”

  “肆哥,咱们还是等摸清这件事再出发吧。就在刚刚我无意间听到了几个遗民闲聊,他们聊的这件事我想你会很感兴趣。”

  “什么事儿啊?”江肆疑惑道。

  “据他们说,咱们现在待得这个遗址是以前的大衍奉阳城,当年的奉阳有一位奇人,极为擅长作画,在画道上的功夫很深。而且,据传,他有将画中世界化为现实的本事。只是当年大衍灭国后,便再也没有人知道此人的下落。”青鸟说道。

  “啊?你想说的就这个?他画的再好,那不也消失了嘛。”

  “还有后续呢。”青鸟翻了个好看的白眼说道。Χiυmъ.cοΜ

  “这个人的画作前两天出现在这里了,而且画上的墨还没干。”

  “等会儿...怎么确定就是那人的,这么多年下落不明的,说不定是有人为了出名,临摹他以前的画作呢。”

  “有老一辈儿的人曾经看过他的画,这次听闻他的画作现世,已经早早来此看过那幅画了,老一辈儿的人断定能有这种画功的人只有当年那个人,而且这幅画以前从未有过,画的东西也很是有趣。”

  “画的什么?”

  “据这些人说,这幅画画的是一个青年身着青衫,手握一杆银枪,孤身面对铺天盖地的敌人,只为护住身后的两只旗,一面旗上写‘北凉’,一面旗上写‘星寰’。”青鸟轻声道。

  江肆闻言瞳孔骤然一缩,猛地起身说道:“那幅画在哪儿?”

  “难营窟!”

  ......

  “诶!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怎么都往那边挤呢?”

  “你还不知道吗?有两个老爷子为了争一幅画,价钱都抬到天价了。”

  “什么?就为一幅画?走走走,去瞧瞧到底什么画这么大的吸引力。”

  江肆带着青鸟刚刚踏入难营窟,就听到这里的人都在讨论那幅画。

  “肆哥,你说那个人是不是除了画画之外还会算卦呀,星寰是你才想好的名字,他前两天就给画出来了。”

  “不管怎样,这幅画既然出现在这儿,那就说明那人就在这里,先找到这人一切就都清楚了。”

  二人边说边朝人群聚集的那里走去。

  “吴先生的画,我势在必得,劝你趁早放弃吧。”

  “笑话,老夫自青年那时就对吴先生的画作很是喜爱,这幅画乃是吴先生时隔多年后再现世的第一幅画作,老夫岂能让予他人。”

  围观众人看着这两个老爷子谁也不让谁的,纷纷起哄着。

  江肆笑着摇了摇头,这时,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位其貌不扬,笑呵呵地坐在那里看戏的老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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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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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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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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