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狠掐着自己大腿的穗岁,傻眼了!
痛得眼泪都飙飞了,怎么可能是梦?
但是谁能告诉她,这高耸入云的参天密林是个什么情况?
她明明在她新开的商场里,疯狂数今天的营业额,都数到手抽筋眼皮打架了。
怎么一个打盹就来到了这深山老林里,灯火通明秒变夕阳斜照?
被绑架了?
可为何自己一点知觉都没有?
仙气飘飘的白长裙上也还是不染纤尘?
诡异,诡异,实在是诡异!
“喂,有人吗?”
穗岁手呈喇叭朝四周喊了几嗓子,但回应她的,只有一群群闻声而惊的飞鸟,和脚下时不时迅速窜过的小动物。
眼见着密林里的阳光一处一处地消失,穗岁也顾不得喊了,赶忙朝着有踩踏痕迹的地方走去。
再不下山,她担心会被野兽美餐一顿!
露小腿的长裙、八公分的尖细高跟鞋,让穗岁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饱满光洁的额头上,也因为紧张而沁出了一层薄汗!
想当初幼时在福利院、大学毕业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什么场面没见过,如今竟然怕了这小小的山路。
但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穗岁一时不察,鞋跟踩到了一根圆细木枝,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脚下一扭,伴随着一声惊呼,就倒在了旁边杂草横生的乱木丛里。
“嘶~”
看着自己嫩白的左手上立马被刮出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雪白纤细的右脚踝处也迅速青肿起来。
穗岁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好看的桃花眼里也因为疼痛,瞬时蒙上了一层水雾。
“要被我知道谁在恶搞我,看我不扒了你一层皮!哼!”
语气“恶狠狠”的,手还作势挥了挥,但因为长相又纯又甜,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而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入了不远处的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里。
一同落入的,还有那雪白细腻的藕臂和小腿!
简直伤风败俗!
穗岁撑着没受伤的右手刚起来,脚踝就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随之又跌了下去。
但就是这么一跌,转头瞬间就对上了那双寒眸。
冰冷,无温度!
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心里咯噔一下:“欸妈呀,救命啊!”
随后不顾脚上的伤痛,动作麻利地爬了起来!
那模样,真的像有鬼在身后追赶一样!
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奈何,她真的怕鬼!
余光瞥见了一根稍粗的木枝,赶紧捡起来拄着就走了。
“天哪,这什么情况啊!难道是有人被杀,死不瞑目,还被抛尸荒野,然后把我撸过来当替罪羊?”
穗岁脑洞大开,越想越觉得是这样,颤颤巍巍的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
但拢共走了十米不到,又停了下来,“哎,不对啊,我刚怎么好像看到那双眼睛转了下?
万一没死呢?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可是我刚喊那么大声,他怎么没吱声?”
纠结来纠结去,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哎呀,不管了,看看先。如果没死,还能互帮互惠下!”
打定主意,也没犹豫就往回走了!
看了下环境,发现并没有直接走到那个人身边的路。
无奈,只得用木棍拨开那杂草乱枝丛,还不忘嘀嘀咕咕:“哎,我的仙女形象现在是彻底破灭了!”
毫无疑问,这一句话又一字不漏地落入了男人的耳中。
他莫名地想笑,但脸部僵硬笑不出来,是以面部肌肉看起来在不停地抽搐!
刚刚对上自己的眼睛,害怕得跟见到鬼一样,怎么现在又去而复返了?
但对于她的折回,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在这荒山野岭,能救自己的,估计就只有她了!
想到自己遭到的暗算,眸色渐深!
等他出去了,再跟他们一笔一笔清算!
穗岁长裙被勾得抽丝,费力地扒拉开杂草乱枝,这才发现,地上躺着的是一个男人,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
看清长相的那一刹那,穗岁感觉自己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心怦怦跳个不停!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绝色的男人?
充满男人味的小麦肤色,让整个人充满了阳刚之气。
瑞凤眼虽然泛着冷意,但架不住真的好看啊!
她想,不冷时,肯定温柔又多情!
鼻梁高挺,就连紧抿的唇都完完全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穗岁感觉,她恋爱了!!!
长发一半束冠一半披散,稍显凌乱,所着服饰有少许破损之处,但质感上乘。
这是在拍古装剧吗?
一会可得要个微信。
母胎单身将近二十年,脱单胜利在望了!
想想就激动啊!
殊不知,她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她!
长发如上好的绸缎,漂亮的眸子清澈又明亮,红唇琼鼻,美得不可方物。
不伦不类的衣裙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裸露在外的玉臂和小腿白腻程度,比刚匆匆一瞥更慑人眼球。秀气的脚穿着一双奇怪的鞋子,莹润的脚趾涂了丹蔻!
穗岁拢好裙子紧贴着下蹲,“喂帅哥,你是在拍戏吗?怎么躺地上?但是怎么没有看到其他人和摄像头啊?”
男人唯一能动的黑眸里,此刻满是疑惑!xǐυmь.℃òm
帅哥?她是谁?她说的是何意?
看他眼眨个不停,老半天了不动弹也不说话,穗岁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凑近两步,手在他发际线使劲地揉搓!
距离太近,独属于她的幽香使劲地往鼻子里钻,手又在自己头上作怪,男人只觉得备受煎熬又屈辱!
他何时被一个女子这样蹂躏过!!!
就在他目眦欲裂之际,作怪的手离开了。
穗岁看着被自己揉搓得发红的皮肤,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不是戴的头套,竟然是真的头发!”
而后转过视线,望着他的眼睛,语气艰难:”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这儿的男人是不是都留长发?是的话,眨一下眼睛。”
男人虽然怒气未消,也莫名其妙,但还是眨了一下眼。
紧张地盯着他眼睛的穗岁,一下子就瘫坐了下去。
我这是穿越了?还是穿到皇权至上的古代?
老天爷,不带这样玩我的啊!
我不看小说、不追剧、也不八卦。好不容易卖别墅苦苦奋斗了三年,离开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职场,自己翻身当老板了,你却让我穿到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古代?
当然,她的无声呐喊老天爷肯定是听不到的。
男人看着她似哭又似笑的表情,干脆闭上了眼,眼不见为净!
这女人,莫不是傻子?
而被认为是傻子的穗岁,想到自己才翻身农奴把歌唱一天就穿越了,就一阵痛心疾首。
难道她就不配有老板命?
她的超级大商场啊!
商场?
对,商场!
自己都能穿到古代,商场会不会也跟着过来了?
于是,赶忙走到旁边,闭眼感受了下。
这一感受,差点让她喜极而泣。
她的商场,真的跟过来了。
看了眼旁边,确保他就算睁开眼睛也无法看过来后,就闪身进入了空间。
偌大的商场,灯火通明,货物也一如开业前满满当当的状态。
但一个人行走其中,只有她拖拖踏踏的高跟鞋声,莫名让人感到害怕!
穗岁干脆把鞋脱了提在手上,就在一楼转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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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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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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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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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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