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掌门那般肯定存在死气,应怜全然不觉得闫都存在问题。
这件事果然不好办。
“师姐,如何?”江行走到她身边问道。
应怜摇摇头。
见两人沉默下来,苏凛婳装作温柔小意地安慰道:“没关系,慢慢来,总会解决的。”
应怜回以一笑,而江行只是切了一声。
啊——
“让开!快给本小姐让开!”伴随着街上百姓的惊呼叫唤的,是一道盛气凌人的声音。
应怜回过头来就见一女子骑着脱缰烈马向她狂奔而来。
“师姐,小心!”江行惊呼。
几乎是一瞬间,她一把推开江行,飞身上马坐在那女子身后,两手环过她的腰肢,然后强力拽住缰绳。
吁——
马因受惊而急收前蹄往后仰,那女子撞入应怜怀中,险些将马上的两人甩飞下去。
这一场面看得周围的人心惊肉跳。
应怜暗暗施法,将一道绿光输入烈马体内,没过多久,马平静了下来。
见马匹不再躁动,应怜翻身下马,没看马上的女子一眼,直直走向江行。
“喂,臭丫头,你撞到我了。”傅思齐傲娇的仰起下巴。
应怜停住脚,斜眸冷冷瞥了她一眼,淡声回答:“抱歉。”
傅思齐见她根本不想理自己,只觉没趣。她撇撇嘴,调转马头就离开了。
应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划过冷沉。
刚刚她抱着她的时候,她很清楚地察觉到了死气,虽然淡到几不可闻。
这个人一定与死气事件有关。
“师姐,怎么了?”江行发觉应怜有些出神,小声问道。
应怜敛起心神,浅笑着回头对江行道:“没事。”
她走到隔得近的一个摊位前,像是单纯好奇地问老板:“这位大哥,请问你知道刚刚那女子是谁吗?”
大哥一听,瞬间露出厌恶鄙夷之色。
“这位姑娘应当是外地来的客人,刚刚那女子叫傅思齐,是城主的嫡妹。”
他喝了口一旁的的凉茶继续道:“但她呀,就是嚣张跋扈,恶毒至极的废物草包,姑娘你见到她绕道走就好。”
应怜听罢,笑着对这个商贩道谢后,她又走到江行身边。
“师姐,你管她那个没礼貌的东西干嘛。”江行问。
应怜眼里闪过精光,随后摊手耸肩一笑:“当然是有我的打算。”
“诶,这个是什么呀?”
被这句话吸引,应怜和江行两人走到苏凛婳身边,便看到她莹白的手心里有一枚被烧掉一角的折三角红符。
应怜将那三角红符捏起来细细打量许久,然后对着两人摇了摇头。
纵使原主精通各道,知识渊博,也没有关于这种符的记忆。
“是从傅思齐身上掉落下来的吧。”应怜肯定道。上面有傅思齐的气息。
“是啊,我亲眼看到从她袖子里落出来的。”苏凛婳回应。
握住红符,应怜神色自若地笑道:“我们先重新去找个城内的客栈住下吧。”
再不走,傅思齐就该追来了。
进入客栈房间后,应怜设了个结界禁制在周围,她打算用真言术探查期间奥秘。
她左手握住那红符,右手食指和中指并起,催动法诀,指尖冒出点点白光。
待白色细光聚合成团,她运灵于指,将白色光团射入红符内。xǐυmь.℃òm
一时间,红符四周黑气四溢,袅袅黑烟凝聚成了数张面目,而后又不断变换,应怜的脑海全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怨鬼低语。
“我怨啊!”
“世间薄情郎皆该死!”
“啊!!”
......
饶是应怜这样心性强大,不惧鬼怪之人,也不由背脊发凉。
应怜退出神识,红符四周黑气散去,无波无澜地躺在少女手里,却让人觉得诡异无比。
“叩叩叩。”是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
江行进屋后关紧房门,走到应怜身边。
“师姐,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傅思齐有问题。”
看着江行正经严肃的样子,应怜眉头一挑,心道他有点长进,她勾起唇问:“怎么说?”
这边的少年却像是有些难以言说,他支支吾吾一会,开口:“师姐,你不觉得她一个女子,那儿太平了吗?”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噗——
应怜努力咽下一口茶,没忍住笑了起来。
“师弟当真是心细。”
看着应怜挪揄的笑,江行控制不住地红了脸。
于是他决定转移话题。
“师姐,那个红符有什么特别的吗?”
应怜闻声把红符拿出来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她神色肃穆起来。
“这个红符里面其实是一个阵法,但是这个阵法已经被施阵人用血封住了。”
“虽没有看到阵法里面的场景,但听声音,应当是怨鬼和厉鬼。”
江行在听到“鬼”这个字时吓得立马蹦跶起来,他是真的怕鬼啊。
“所以我想的是,我们得混进城主府去一探究竟。”
江行虽然害怕,但也觉得这办法可行,他问:“那要怎么混进去呢?”
应怜啜了一口茶,笑道:“等我打探清楚城主府内部情况在细说。”
是夜。
一个身穿黑斗篷,面罩黑布的人身姿矫健地从房瓦上略过。
这个人正是应怜,她听说闫都的黑市又大又隐秘,汇聚了各种好资源,还能完全保密买者的信息。
她的目的很直接,就是为了寻找到丹紫参。
黑市不像赶集一样热闹喧哗,这里的所有人皆是遮住面容,且无声无息地挑选着自己所需之物。
应怜逛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丹紫参,她暗道自己运气不好。
突然,她被一颗灰色兽蛋吸引了。
她没看错,那颗蛋有一瞬间变成透明的了。
应怜走近摊贩,微微低下头细看这那颗兽蛋,灰扑扑的,看起来很是一般。
“这颗兽蛋,我要了。”
“这蛋是买丹紫参的赠品。”是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老年声。
应怜:“......”她可真幸运。
应怜付了灵石,刚准备伸手去接就被人截胡了。
“这丹紫参甚好,本公子要了。”傅思宾看着自己手里的灵药,很是满意的样子。
应怜气笑了,她气定神闲地把手抱在胸前站着不语。
“这位公子怕是不懂黑市的规矩。”
那个卖家老者铿锵如洪钟的声音响起,周身的威压直朝傅思宾压去。
看着那个男子承受不住地单膝跪地,应怜暗道这卖者是个大能,仅仅是威压就能让一个金丹中期的成年男子受不了。
一把将那人震飞,卖者将装好丹紫参和兽蛋的篮子递给应怜,道:“这是属于你的。”
睨了眼那躺在地上骂骂咧咧的傅思宾,应怜接过两样东西放在自己的储物戒中,道了谢就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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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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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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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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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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