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姐,村子里的这些人在干什么?”
花向月看着院内对我说道:
“唱戏镇魂,替身平怨。”
我听后正要开口,却见花向月已经跨步走进了院中,于是我也跟了进去。
院子里有村民发现了我和花向月,于是一个带着黑色脸谱的村民连忙走过来看着我俩问道:
“你们什么人??”声音里充满了警惕。
花向月笑着说道:
“我们跟着师父来搭台唱戏的,刚到。”
那位村民听后后连忙说道:
“原来是两位小师傅,里面请,先进屋喝口水休息一会儿,晚上九点一刻,准时开戏。”
“好,我自己转转。”花向月点头道。
等那名村民走后,我马上对花向月说道:
“花小姐,你刚才胆子可真够大的,万一村子里没有请戏班子来唱戏,你不就当场漏陷了?”
花向月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肯定是有戏班子,你看那边有搭台的柱子,很多村民脸上虽然都带着脸谱,但他们并不会唱戏,所以想要在今晚唱戏镇魂,那就必须请专业的戏班子。”
听到花向月所说的话,我有些佩服这个年龄和我相仿的女孩,胆子大,而且足够细心。
花向月说着,朝那边被绑在木板上的男人走了过去。
她走到近前,打量着那个垂着头一动都不动的男人,小声问了一句: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那个男人还是一动不动,似乎晕倒了过去。
正在这时,又有村民发现了我和花向月。
“唉,你们俩人是干啥的?!”
附近的村民听到喊声后,全部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我和花向月这边。
被村民们围上来后,花向月依旧面不改色:
“我们是跟师傅来唱戏的,刚刚才到。”
“城里来的戏班子?”有村民问道。
我连忙点头:
“没错。”
“两位师傅,屋子里面请,茶都给你们泡好了。”另外一个村民将自己脸上的脸谱摘了下来,看着我和花向月说道。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俩只好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来到屋子里,便看到有一老二少三个人坐在桌前低声交谈着什么。
在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戏服,看来这三人就是环水村请来的戏班子。
屋内三人看到我和花向月进来后,交谈声立马停下,一直盯着我们看。
“几位师傅,今天晚上你们准备唱哪出戏?”我问道。
坐在中间的老头打量着我说道:
“今晚所唱的乃是京剧《闻仁驱邪》,两位是?”
花向月走在我前面开口说道:
“我们是环水村的村民,一直在外面上学,昨天才回来。”
花向月说起谎来那是手到擒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老头信了花向月的话,冲着我俩点点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花向月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儿,于是她走到那三人对面坐了下来,叹息一声故意说道:
“唉,最近我们村子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出些怪事,现在还把你们唱大戏的给请来了。”
坐在老头身旁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听到花向月的话,马上问道:
“美女,你们村子里最近出些什么怪事?”
花向月接着说道:
“村子里老是有人听到村头的桥下面有人在哭,而且半夜村子里还有人被敲门,打开门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有门上留着几个血手印,那血手印腥臭无比,味道几天都散不掉,你们说吓不吓人?”
花向月说这些的时候,故意把声音压低,在夜色之下听的那两个年轻唱戏的脸色都变了。
另外一名年轻女孩顿时怕了,马上对老头说道:
“师父,来的时候我就说了,他们环水村最近再闹鬼,你还非得接这个活儿,现在好了,咱们想走都走不了。”
老头怒目一瞪:
“哪有什么鬼神,老头子我活了快七十年了,也没瞧见,这些牛鬼蛇神都是封建迷信,你们来了就给师父我好好唱,唱完收工!”
花向月听后接着吓唬道:
“开始我也觉得没有,于是在昨天晚上我壮着胆子一个人去了桥上,还真听到了有人在桥下面哭,我还往桥下面看了一眼,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老头聚精会神的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黑漆漆的脑袋飘在河面上,那哭声就是从那脑袋里发出来的!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家里。”
老头咽了口唾沫:
“那河里有可能就是个破皮球。”
说着老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的时间,然后对自己的男徒弟问道:
“乘风,去不去解手?”
乘风摇头:
“师父,我、我不憋。”
老头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女徒弟问道:
“奔月,你去不去?”
叫奔月的姑娘脸上一直憋着笑:
“师父,我一个女孩子,跟你一起去上解手不合适吧?”
看到这里,我才明白,这唱戏的老头是被花向月给吓住了,自己出去上厕所都不敢了。
“大爷,其实外面院子里人挺多的。”我提醒了一句。
老头这才反应了过来:
“嗯,我知道外面人多,我出去走走,你们先聊着……”
老头走后,花向月忍不住笑了,她凑到我耳边,小声对我说道:
“我本来是想套他们的话,但现在看来,他们几个唱戏的并不知道环水村的事情,环水村的村民对他们有所隐瞒,看来咱们得先打入村子内部。”
花向月靠近我的时候,她身上那种特有的淡香味再次飘了过来。
“怎么个打入法?”我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
“初九小弟弟,你跟我分在了一组,算是你祖坟上冒烟了。”花向月冲着我一眨眼,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我连忙跟了上去,想看看花向月用什么办法打入村子内部。
花向月再次来到院子里,走路的时候故意和其中一个村民撞到了一起,她直接倒在了地上,村民摘下脸上的脸谱,将花向月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站在一旁看着,花向月和那位中年男性村民没聊几句,就变得熟络起来。
花向月的确会利用自身的优势,有时候长得足够漂亮,的确很管用。
聊天中,花向月渐渐把话音转移。
“李大哥,我还有几件事情想问问您,要不然我去您家里聊?”花向月说完还冲那个中年汉子眨了眨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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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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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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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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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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