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九,我开始还觉得你挺靠谱的,没想到你这么多花花肠子,大晚上你还想吓唬我啊?”
我心里这个冤枉:
“秦警官,我真不是吓唬你,你得相信我!”
秦郁看着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没看出来,你还有当演员的天赋。”
看来秦郁根本就没有把我说的话当成一回事,我正心急应该怎么说才能让她相信的时候,店里一直亮着的灯毫无征兆的灭了。
“停电了吗?”秦郁说着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
同一时间,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刺啦”的声音,就好像把冰块放在高温铁板上面融化的声音差不多。
“什么声音?有人来了吗?”秦郁说着迈步就往店门那边走。
听到那声音后,我吓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红衣女鬼找上门来索命了。
我快步跑了过去,拦住了打算开门的秦郁,小声对她说道:
“秦警官,我张初九拿自己的性命跟你发誓,外面那东西绝对不是人,千万不能开门。”
秦郁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确定我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后说道:
“你和你师父天天干的就是这种死人的营生,怎么也信这种牛鬼蛇神?”
还没等我说话,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两短一长。
秦郁回过头看了一眼,一股黑气从店门的缝隙当中冒了进来。
秦郁虽然是个交警,但她毕竟也是个女孩子,顿时就被眼前的诡异景象给吓住了。
她右手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小声对我问道:
“外面敲门的到底是什么?”
我把手指放在嘴边,对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秦郁心领神会,不再说话。
我俩一直盯着店门外面,透过中间的门缝,看到有一个黑影站在外面。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是两短一长。
诡异的敲门声一直持续着,门外始终没有人说话,秦郁也察觉到了异常,白皙的脸蛋上渐渐浮现出了惊恐之色。
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个时候我心里特别不踏实,感觉门上的门神画像恐怕震慑不住前来索命的红衣厉鬼,自己手边也没有什么能够对付厉鬼的法器,万一她冲了进来,小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敲门声持续了好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我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她走了吗?”秦郁用唇语对我问道。
我回过头冲她摆了摆手。
就在这时,我身后窗户那边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我和秦郁同时回头去看,正好看到了窗外一张惨白的鬼脸!
红色的长发之下,整张鬼脸有一半已经摔烂,脸上全是红色的血迹,紫黑色的嘴角旁还不断往外滴着血,一只眼球挂在烂掉的半张脸上,剩下的一只眼珠发着绿光,正死死盯着我和秦郁!
“啊~!!!”秦郁从未见过这种骇人场面,吓得连连尖叫,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我也吓得也直打哆嗦,窗外的鬼脸看到我和秦郁后,紫黑色的嘴巴缓缓张开从喉咙深处发出了这辈子都让我记忆犹新的恐怖笑声:
“桀桀桀桀……”那笑声根本就不是活人能够发出来的,就像是来自地狱,听的人脊背发凉。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红衣厉鬼盯着我笑着说道。
在极度的恐惧之下,我的牙齿在上下打颤,我深吸了好几口气,张开口都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可怕的厉鬼!
红衣厉鬼慢慢靠近窗户,想试图从窗上钻进来,却碰到了窗台上的生谷米。
“刺啦”的声音响起,窗外又冒出了一阵黑烟,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随着黑烟散去,红衣厉鬼消失不见。
我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呆坐在地上身体不断发抖的秦郁,上前将她扶了起来,秦郁脸色苍白,嘴唇都在发抖,她看着我问道:
“初九,你……你是怎么招惹到那……那东西的?”
“现在跟你说也来不及,总之咱们只要不出这棺材铺就没事,有门神在,她进不来。”我开口安慰道。
秦郁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红衣厉鬼刚刚所出现的那扇窗户。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红衣厉鬼既然看到了我,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眼下的情况只能熬过今天晚上,等明天秦老回来。
“砰!”一声巨响,店门一阵晃动,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她又来了!
外面的门神像根本镇不住那红衣厉鬼,她的怨气实在太重。
这一次我鼓起勇气冲着门外的红衣厉鬼大声喊道:
“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跳楼自杀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冤有头债有主,你变成厉鬼后应该去找那个逼死你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男人都该死!!”门外的刺耳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憎怨。
太不讲道理!
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天真,居然跟一个厉鬼来讲道理。
“初九,你看那是什么!”秦郁用手指向店门上面。
我顺着秦郁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门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缝!
“砰!”木门被外面的红衣厉鬼再次猛烈撞击,裂缝更大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放在屋子西北角那块盖着生鸡骨的红布突然离奇自燃,火光从一开始的淡黄色,慢慢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砰!”红衣厉鬼又一次撞门。
随着这一次撞击,东北角的那块红布也开始烧了起来。
看到这里,秦郁忍不住对我问道:
“初九,你确定外面那厉鬼进不来吗?”
看这势头我还真确定不了,那红衣厉鬼怨气之强,恐怕连秦老都没有想到。
“门神啊,你们千万得顶住……”我心里一直默默祈祷。ωωω.χΙυΜЬ.Cǒm
“砰!”木门上的裂缝更大了,我甚至可以透过缝隙看清楚外面红衣厉鬼狰狞可怖的面孔。
西南角的红布也烧了起来。
现在仅有东南角最后一块红布还在!
只要东南角的红布一烧,恐怕那木门就再也抵挡不住外面的红衣厉鬼。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双眼死死盯着木门上的裂缝,眼睛眨都不敢眨。
“砰!!”
木门整个被撞碎,一道刺骨的阴冷之气迎面而来,东南角的红布未能幸免,自燃后绿油油的火光格外瘆人。
红衣厉鬼立在门槛之上,一身红衣带着血光,红色的头发无风自舞,她用一只发着绿光的眼珠盯着我和秦郁,眼里都是恶毒憎恨的神色。
“冤有头,债有主,回魂夜,来索命……”
我听到女鬼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他娘的自己还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你有什么仇怨,死了化为厉鬼非盯着我不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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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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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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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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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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