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岳不群的大弟子令狐冲,心中暗暗摇头:一个孤儿,被师父师娘亲手栽培养育的掌门胚子,在面对路线问题和门派兴衰的时候竟然没有站位,更缺乏责任心和事业心,不仅没有帮助了本就危亡在即的华山派,反而拖累了师门,这令狐冲心虽不坏,却是难当大任之辈……
郑轨觉得如果令狐冲真的有主人翁心态,把华山派当做家园,在见识了思过崖石窟内本门失传的高明剑法就不该秘而不宣,在学得了独孤九剑后更不该遮遮掩掩,如果连世界上最亲最近的师父师娘都瞒着,那令狐冲的所谓性情不过是小孩过家家了。
郑轨还觉得,如果令狐冲坚定地站在岳不群一方,靠着他学得独孤九剑的实力,华山派纵然不能重新成为五岳盟主,合并五派,但是保持独立甚至光大师门还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如果靠着师徒合力能够光大师门,岳不群大概率不会去做阉人,撕碎伪君子的面具了。
人性都是复杂而多变的,郑轨觉得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岳不群的悲剧未必不是被逼无奈。
相比左冷禅,郑轨对于岳不群并不反感,反而暗暗觉得想要阻止左冷禅未来合并五岳剑派,没什么头脑的天门道长不必在意,连衡山派都不能完全统御的莫大也不需要重视,唯有心思深沉的岳不群可以作为盟友帮手了。
定闲上前给众掌门见礼,然后为他们介绍定逸师太和郑轨。
众人寒暄片刻就一同进了白云庵,定静师太对左冷禅起手施礼,解释道:“左盟主,家师最近患病未能痊愈,此次大典也不能参加,她让我代她给您告声罪,未能相迎还望恕罪。”
左冷禅此时才刚当上盟主,还没有二十年后要吞并五岳派,力压少林武当的霸气,闻言拱手还礼,道:“慈心师太她老人家乃是左某的前辈师叔,岂有她迎接我的道理?我当看望她老人家才是。”xiumb.com
左冷禅这般客气,众人都心头稍安,只觉得有这样的一位高手担任盟主也算是五岳剑派的福气了。
众人一一认识后就落座叙话,忽然有两个恒山派俗家女弟子进来喊道:“掌门师叔,丐帮副帮主张金鳌和昆仑派、点苍派、崆峒派、金刀门等等派都来人祝贺了……”
“少林的方济老禅师代表方证大师前来……武当派清虚道长也带着几位道长到了……”
定闲笑道:“方济老前辈乃是少林罗汉堂首座,清虚道长也是前辈高人,师弟师妹随我亲自去迎接……”
左冷禅道:“少林武当乃是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两位前辈前来祝贺,虽是恒山派的喜事,也是咱们五岳剑派的荣光,我等当一同前去迎接才是……”
嵩山派的陆柏、乐厚等人皆齐声应诺,其余几派的头脑人物也点头称是,于是众人又一同出门迎接少林武当和丐帮、昆仑等帮派的贵客。
等到众人全都到了白云庵后,比无色庵大上数倍的白云庵也显得有些狭小了。
转眼到了正午时分,眼看着吉时将到,负责掌门继位大典布置安排的定静就起身道:“掌门,盟主,吉时快到了,是不是该进行大典了?”
左冷禅此时刚刚就任盟主,群众基础尚且薄弱,自然不敢喧宾夺主,笑道:“定闲师太,我们可是单等着品尝咱们恒山素膳了……”
定闲微笑起身,道:“那且容贫尼失陪。”
说着她看向定逸和郑轨,道:“定逸师妹、定性师弟,莫要怠慢了贵客。”
定逸和郑轨答应一声,定闲和定静就冲着众人起手施礼,而后转身缓步离去了。
过了一刻钟,定逸正在与左冷禅、武当清虚道长几位说着魔教近来的动作,忽听得几声钟鼓作响,便知道大典要开始了,于是都住口不言,看向门外。
白云庵虽不如少林寺这等沙门大宗,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钟楼鼓楼虽不曾有,但也有钟鼓两亭,晨钟暮鼓也是佛门弟子每日的生活,此时听得连绵不惧的十余声钟鼓响,观音殿前的数十名尼姑弟子们便开始唱诵“观世音菩萨心咒”缓步入殿。
“善男子,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闻是观世音菩萨,一心称名……
观世音菩萨,即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
在庄严之声伴随下,数十个恒山女弟子左右护卫鱼贯而入,在两队弟子中则是一身缁衣,头戴僧帽的定静和身穿袈裟的定闲。
到得观音大士像前,众人躬身祭拜,此时观礼的各派首脑们也都起身不语。
等到拜了观音大士后,便有弟子抬着铺着黑色绒布,上锈白线恒山图样供桌前来,桌上放着恒山派历代祖师的排位,正中最高的则是创派祖师晓风师太。
定静代表恩师慈心师太将掌门四宝中的短剑、念珠、木鱼、佛经一一传给定闲,定闲敬拜后接下,然后恒山弟子拜见掌门,自此定闲接任恒山掌门的大典就算礼成了。
左冷禅、清虚道长、方济禅师、张金鳌等皆上前拱手道贺,定闲一一躬身还礼,而后说道:“贫尼继任后当向恩师慈心师太拜望汇报,诸位还请落座稍待片刻,等候素宴。”
众人客气几句后,定闲就出了大殿,在弟子伺候下脱了袈裟,快步去了见性峰主庵,拜见恩师慈心师太。
慈心师太最近随着年岁越大,功力减退严重,患病数次也总是缠绵难愈,她心知自己是大限将至了,这才急切的传位给定闲,同时也正是不想让正教同道看到自己的病态从而小瞧了恒山,这才不去主持传位大典。
等到定闲在昏暗狭小的房内叩拜数下后,慈心师太才坐起身,她微笑着点头道:“自从五十年前魔教十长老二战华山之役后,魔教固然是消沉数十年,可是我五岳剑派也大伤元气,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光。
本门上乘武功在我这一辈手上失传许多,幸好你们师姐妹资质天分都不错,早已尽得我的真传。
现在你接掌本门,为师只愿你能和定静、定逸、定性一起齐心合力,把咱们恒山派发扬光大才好,如此再算对得起历代祖师……”
定闲听着恩师的嘱咐,眼圈微红,叩首道:“弟子一定谨记师父教诲,与师姐师妹、师弟一同把咱们恒山派发扬光大……”
慈心师太嘴角含笑,道:“如此……就好……一念不起心光明……无生无灭了无尘……”
话刚说完慈心师太就坐化而去,定闲抬头见恩师坐化,顿时悲痛难忍,伏地痛哭。
恒山派掌门继任大典后,老掌门慈心师太坐化圆寂。
这个消息传到白云庵后顿时引起轰动,恒山派弟子们皆前往见性峰,其余各个门派的掌门长老也一道前往无色庵吊唁。
僧人丧事一切从简,在恒山四定和少林寺方济禅师率领本门比丘尼们诵经超度后,慈心师太的尸身就进行了火化,然后舍利骨灰则在后山塔林安葬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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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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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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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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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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