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禾收起房契,回到房间,想起周勤让她快点想个酒楼名字的事,便拿出纸笔,绞尽脑汁,在上面写了五个名字,什么“扶摇楼”“青云楼”“纤云楼”“细雨楼”“静水楼”。
然后再想一下清石县有没有重名的酒楼,半天没想到有重名的酒楼后,她才把这纸收好,明日再问问大家的意见。
虫鸟鸣叫,一夜无话。
清早醒来,李青禾走出房间,见到大家都还在,便把昨日起的名字都给大家看了,陈氏跟李海棠看不懂,就念给她们听。
“我觉得扶摇楼最好听。”小武首先表达自己的意见。
“我投青云楼。”小文说的。
“我倒觉得纤云楼好。”这是方桃。
陈氏:“青云楼吧。”
“海棠,你觉得呢?”李青禾见李海棠没发表意见,便问。
“啊?”李海棠不懂这个,不过见李青禾问她,她细细回味一番五个名字,开口道:“我觉得纤云楼好听。”
现在青云楼跟纤云楼都是两票,这两个名字李青禾都挺喜欢,想着不如抽签算了,就在这时,她瞄到一旁打哈欠的菱儿,哄道:“菱儿,你觉得青云楼好听,还是纤云楼好听呀?”
“嗯?”菱儿迷茫地看着自己大姐。
方桃好笑道:“你问她有何用?”
李青禾把其它三个被排除的名字都折起来,只露出“青云楼”和“纤云楼”,问菱儿:“你觉得哪个名字好,就指哪个。”
菱儿不识字,皱着小眉头,咬一会儿手指,便指向“纤云楼”。
李青禾见状,就把纸折起来,宣布道:“行,那就叫纤云楼。”
酒楼的名字就这么儿戏地定了。
吃过早饭,李青禾正准备去一趟城南,告诉周勤酒楼名字已经定了的事,李海棠就把绣好的两条帕子递给她。
“青禾,我昨晚才绣好两条帕子,你看看你喜欢哪一条。”
李青禾接过两条帕子,一条纯白的帕子边缘缝着淡粉色的细线,两朵淡紫色的菊花栩栩如生,她不懂刺绣,也不懂刺绣的针法对不对,只见这两朵菊花十分有神韵,像是活的一样。
另一条帕子边缘缝着淡青色的细线,一簇翠绿的观赏竹,生机盎然。m.χIùmЬ.CǒM
不由得惊叹道:“真好看,两条都好看,只是我比较喜欢菊花。”
说着,就把绣着绿竹的帕子还给李海棠。
李海棠笑道:“你喜欢就好,那这条我等会儿拿去在绣庄老板娘看下。”
“你绣得这般好,定然能入那绣庄老板娘的眼。”李青禾鼓励她。
李海棠点点头:“嗯,希望如此。”
“行,你跟我去一趟城南吧,晚点我们在去绣庄看看”,李青禾邀请道。
“好啊。”
说着两人就去城南。
“纤云楼,不错,我有些好奇,这个名字取自哪里?”周勤问。
李青禾笑道:“取自一首词,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偶然想到的。”
周勤读的书也不多,没听过这首词,但也不妨碍他夸赞,道:“好一个纤云弄巧,飞星传恨,如此,我这就去定制牌匾。”
“好嘞,那我们回去了。”
告辞周勤,两人去了风荷绣庄。
老板娘这会儿正在招呼客人,两人便在一旁静等。
等客人走后,李海棠才把绣着绿竹的帕子给递给老板娘,道:“这是我绣的帕子,老板娘您过目一下。”
老板娘笑着接过帕子,看起来,这针法看着有点凌乱,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却能绣出竹子的神韵以及不屈不折的气节,心里疑惑,教这丫头刺绣的人,都没有跟她细说各种针法的区别吗?
李海棠见老板娘久不做声,不由得紧张地攥着衣摆。
“老板娘,你要不要看下这条帕子,也是她绣的”,李青禾把李海棠送给她的那条递出去。
老板娘接过来,这菊花活灵活现,仿佛能闻到花香一般,不过跟这翠竹一样,毫无针法可言,便问:“教你刺绣的人都没跟你讲解过针法吗?”
李海棠被问住了,犹豫道:“我姑姑出嫁前教过我一阵子最基础的,只是那会儿我才七八岁,后来都是我自己摸索的。”
原来如此,老板娘心下了然,难怪这丫头的针法杂乱无章,仅靠自己摸索,能把竹子跟菊花绣得这么有灵气,天赋过人呐。
她不想埋没这好苗子,便问:“从你的绣品看出,你在刺绣这方面很有天赋,不如留在我绣庄当学徒?”
李海棠闻言,有些激动:“真,真的可以吗?”
老板娘笑道:“自然可以,只是先说好,学徒是一分工钱都没有的。”
“没有工钱我也愿意”,李海棠赶紧表态,直觉告诉她,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她将会碌碌一生。
“行,那你明日就来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杜风荷,你叫我杜娘子便可。”
“我叫李海棠。”
告别杜娘子,两人走出绣庄,李青禾夸道:“是吧,我就说你的绣品定能过老板娘那关的,如今不仅过关,还邀请你去做学徒呢。”
李海棠心情尚未平复,声音还有些激动,道:“我也没想到,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把我救出来,带来这里,我怕是就要嫁做他人妇,只能在田间劳作一生,哪能有这么个机会。”
“嘿嘿,好说。”
杜风荷见两个小姑娘走后,就拿出纸笔,给远在京城的妹妹写一封信。
次日开始,李海棠就天天就绣庄学刺绣,白天一边帮绣娘们打下手,一边学习刺绣的技巧,晚上等绣娘下工,杜娘子才有空跟她讲解针法之道,所以每日二更过后,才能回去。
对此,杜娘子担心她一个姑娘家走夜路危险,便提议她搬到绣庄来住,绣庄有很多房间供绣娘们住。
李海棠也担心自己每日这么晚回去,影响李青禾她们休息,便就搬过去了。
对于李海棠的决定,李青禾一家也很支持,不是嫌弃家里多一个人住,而是也怕她每日回来这么晚,这么个小姑娘,每天走夜路,难免会遇到心怀不轨之人,还不如就住在绣庄,偶尔回来吃顿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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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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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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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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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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