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电话里没传出周洁的声音,反倒是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周洁老公。”
我一愣,下意识的就想说,我跟你老婆可没关系啊!
别走了一个孙志,又来一个孙志,我可真消受不起!
我就说:“哦哦哦,姐夫啊,我以为是周姐呢,她从我这买佛牌,我还没问她好不好用呢!”
我直接自报家门,先解释了一通,省的他老公误会!
那男人说:“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这个原因,佛牌特别管用,你方不方便明天来我家一趟,我想再买一块别的。”
“呼……”我吐出一口气,急忙擦了擦脑门的汗水。
他妈的吓死我了!
怎么人家买东西也没像我这么提心吊胆啊,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但是我还是有点纳闷,心想这才几天?
怎么这么快就有效果了?
但顾客主动送上门来,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我就说:“有有,我有时间,明天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男人嗯了一声:“行,那来了再说吧。”
挂了电话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这是个正常人,要不然我就真真的大写无语!
第二天下午,我本想着让钟华陪我一起去的,然后回来的时候再去喝一杯,没成想钟华根本不鸟我,说几句找虫子就把电话挂了。
我对着手机无声咒骂几句,然后起身关了店,打车向着东三环而去。
等我到了村子以后,我就看见路边的沙子泥土都没有了,而且房檐下还挂着两个白灯笼。
这是有老人去世?
我心里暗暗想着,但是脚没停,直径的走到了周洁的家里。
门口三三两两的男人都在那蹲着聊天,他们看到我,都露出疑惑的眼神,可能是没见过,好奇我是从哪来的。
我继续往里走,可刚走到院子里,我就听到一声大喊:
“就是他!”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什么事,呼啦一下冲过来四五个男人,他们二话不说,举起拳头就向我打了过来!
我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那拳头就像雨点子似的,我只能本能的抱住头,大声的问他们我干了什么事!
可我的声音都被那几个壮汉的咒骂声给淹没了,就连我自己的声音我都听不清楚。Χiυmъ.cοΜ
“让你丧良心!你卖这种邪气的东西!”
“你这种人就不配活着,看我不打死你!”
“我姥姥就是被你害的!你这个黑心商人!”
他们一边骂我一边打我,我的大腿,腰部,胯骨肘子,包括屁股蛋子,都没能躲得了他们疯狂的拳头。
忽然间几个汉子被人拉开了,然后我就听到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老人在的时候你们没人来,现在还知道打人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想犯法吗?”
下一刻我就被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大叔扶了起来,他忙问我有什么事没有,疼不疼。
我擦了擦脸,这么轻轻一摸,有血。
“麦熟,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是我家的家事!”其中一个年纪略长的男人说道。
那个名叫麦熟的男人瞪着眼睛撇他一眼,没有说话,然后扶着我,把我带到了他的家里。
而且很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人敢拦住我们。
我一瘸一拐的跟着麦熟,刚进他家院子里,一个很漂亮的,大概四十岁的女人就走了出来,她看到我们,吓得惊呼一声,忙问怎么回事。
麦熟摆了摆手,连忙把我扶进屋里,又拿来了碘伏和棉签给我消毒。
我感激的看着他说:“叔,谢谢你啊。”
麦熟却叹了一口气,“无妨,你是那个卖佛牌的吧?”
旁边的女人惊讶的说:“啥?这小伙子就是那个卖佛牌的?怪不得呢!”
我听的云里雾里,不明白这是啥意思!
心想他们怎么知道我是卖佛牌的?
而且那阿姨怎么一听我是卖佛牌的,就这么说话?
我连忙问他们,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我刚进门就被打了。
而且今天还是周洁她老公让我来的,说是再买一块佛牌,要不然的话我肯定不来!
麦熟看了我一眼,才对着我娓娓道来。
他说周洁的婆婆,昨天晚上死了,后来周洁脖子上戴的佛牌,被他老公发现,因为他们没见过这种东西,所以一口咬定,就是这个邪里邪气的东西克死了自己的母亲。
周洁支支吾吾不肯说自己为什么要买佛牌,也不说这佛牌是干什么用的,所以她老公认定佛牌就是邪物。
但是他们知道,不能说找我算账,那样傻子才来,于是他们换了借口,说要找我买佛牌,这样我肯定会来!
我说:“叔,佛牌不是邪物,那是保平安用的,是周洁怕她儿子不孝顺,所以才来找我买的,而且我当初说了,让她考虑清楚再买。”
旁边的女人这时候插话了,“哎呀,小伙子,你可不知道,他们家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老太太死了,关佛牌什么事?那都是他们一家子作的,不孝顺老人,又不想落下不好的名声,所以才给老人的死找个理由罢了!”
我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大姨说:“这个事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于是,大姨这才把事情的大概跟我讲了。
她家和周洁是邻居,周洁的老公叫怀义,而且两家还是一家子,属于亲戚关系,红白喜事都得走动。
而且麦熟和怀义是发小,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但是怀义由于长得比较矮,而且家里又穷,所以不好娶媳妇,直到三十多岁,才把周洁娶回了家。
周洁是二婚,之前嫁过一次,还有一个女儿,至于为什么离婚,他们外人不清楚,但这二十年的相处下来,他们也了解的周洁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怀义有一个哥哥,叫怀龙,好巧不巧,他这个哥哥和怀义一样,也都是三十多岁才娶的媳妇,而且同样也是二婚。
而且这两个媳妇,一个比一个难缠,总结下来一句话,那就是既不孝顺也不贤惠!
周洁的婆婆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是这两个儿子,没有一个想赡养的,哥哥推给弟弟,弟弟再推给哥哥。
最后推来推去,就把七十多岁的老娘安置在周洁院子里的一间杂货间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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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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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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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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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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