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纨绔不过是个幌子,捎带脚儿的事儿罢了。
岑明澈也有自知之明,重要的事儿不过去插手添乱,就专心在这儿给纨绔们军训。
现在事儿查清楚了,也就该走了。
两边不约而同,时间对的刚刚好。
当下岑明澈就通知下去,准备收拾包袱走人。
这些公子哥儿们各个喜极而泣啊。
都被收拾的瘦了一圈儿了!
肚子上的囊膪都没了呀!
离开前,庞瑞自然要招待一番。
要不然说上行下效呢,贾府那个德行,跟着他们的曹指挥使也就一个样子,酒色财气样样俱全。
而庞瑞是理国公柳家带出来的,这席面就清沥沥的,好吃的不少,可没有烈酒,也没有美人。
倒是请了两出小戏,还有杂耍班子,也整的热热闹闹,宾主尽欢。
淡酒岑明澈倒是愿意喝两口,真心实意的敬了庞瑞一杯,又给两位阁卫千户亲自倒酒。
不是说当了皇子,血脉高贵,臣子就理所当然的听你的。尤其是这些人,不是帝王心腹,就是封疆大吏,他岑明澈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出皇子。xiumb.com
他手里没权,只是借着皇帝爹和理国公府上的势,腰杆子就硬不起来。
就算如此,这几位对岑明澈,没下绊子没找事儿,他吩咐下去什么,人家也踏踏实实给他办好,这就是情分,他自然也要礼敬回去。
不过,早晚有一天,他要让这些人真心的效忠于他。
毕竟,不想当皇帝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皇上的皇子;也不是好皇子!
转脸儿,又到了出发的时候。
来时,这些公子哥儿们还有些傲气,不情不愿的,路上还想着享福。这一趟下来,被岑明澈收拾展了,各个大气儿都不敢喘。
那会骑马的赶紧上马,不会骑马的,就在车里铺上厚厚的锦被,跟运瓷器似的,生怕路上给碰碎了。
饶是如此,这些人口中也不敢蹦半个不字。
实在是被岑明澈给整得怕了。
他们毫不怀疑,要是再敢闹事儿,岑明澈真能人像捆麻包一样,捆在马背上跑二里地。
岑明澈现在算是放开了,要有那不听话的,只要整不死,就往死里整。不断骨头不留伤疤,就算闹到皇帝面前,也是他有理。
至于他们记恨不记恨……
笑话!那些个有出息想露头的,削尖了脑袋的要好好表现,那是恨不得多和岑明澈说几句话,让他多看两眼,好在皇帝跟前露脸呢,何谈记恨?
至于那些个会记恨他的,都是些什么垃圾玩意儿,连本人带全家都是一副纸醉金迷、江河日下的德行,就算记恨了,能把他怎么着?
只要他站的够高,就这些货色,都不用给好处的,照样屁颠屁颠、哈巴狗儿一样的舔上来。
因为是回程,便没有在广宁卫停留,一路快马加鞭往京城赶路。
未出辽东,岑明澈便觉得有些不对。
后面似乎有了尾巴。
和千户与高千户两人商议过后,也一脸严肃的来向他禀报。
他们这一行人被瓦剌盯上了。
要知道,古代的城池和现代的不一样。现代的城多大啊,而且还没有城墙。可这时候的城市实际上都是小城池,外面一块一块的田野村落,紧密的聚拢在一起。
实际上,大片的土地基本都是没人的,尤其是辽东这种不好开垦的地方。
那真是,时不时就有瓦剌骑兵过来,晃荡一圈儿,晃荡完了,可能还没人知道。
荒凉到什么地步呢?就是大晴天啊,一眼望过去,目力所及,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他们才能发现,后面有人坠着——虽然看不见人,但能看得到骑马的扬尘。而且晚上多少会有点炊烟。
可现在是春天,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就算瓦剌人要过来劫掠,也不是时候啊!
“往最坏的打算想,怕是有钉子知道,咱们这一行人都身份贵重,透给了那杜尔伯特部的布日固德。”
岑明澈脸色沉凝。
“如果真是如此,后面的就应该是布日固德派来劫人的精锐。”
骑兵简单分轻骑兵和重骑兵两种,在古代战争中属于强力战争兵器,速度快,机动高,杀伤力大。
尤其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家里孩子会走路就会骑马,无论是自身骑术还是战马品种,都是中原地带难以比较的。
一匹好马有多重呢?
轻则几百斤,重则千斤(也就是将近一吨重),加上铠甲则更重。再以五十公里每小时的时速奔跑过来,马上的人还拿着长兵器,一刀扫过去——
手腕粗的钢筋都能给你砍断咯!
如果是一排这样的骑兵冲杀过来,军队被冲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步卒被冲散了,作战能力就基本废了。
骑兵在里面就跟砍瓜切菜一样。
打废一支五万人的军队,可能比杀五万头猪还快。
如果真是布日固德派来的精锐,只会比这个水平高,不会比这个水平低。
他们这一群人,就像被饿狼盯上的群羊一样。
“咱们现在离哪个卫所近些?”
岑明澈咬牙问道。
“再往前走就能进了山海关,最近的是广宁中卫和左屯卫。”
和千户快速答道。
“派两个功夫好的,先探一探后面是什么来路。”
岑明澈沉吟道。
“然后点三队人马,一队去山海关叩门,一队去广宁中卫和左屯卫,另一队返回头去辽东都司,立刻汇报求援!”
就他们现在这个速度,跑是肯定跑不过人家骑兵的,不如防守待援,尚且有一线生机。
岑明澈宁可是自己警惕过度了,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最坏的程度……
“步卒列队!盾兵在前,枪兵次之,弓箭手在后,骑兵准备!将各家马车卸了缰绳和轮子,围成一个圈,各家公子在圈里待着,家甲保护好你们各家的主子!”
“要是谁不听,在那儿叽叽歪歪的不配合,就直接给我捆了!”
说着,岑明澈从车厢中拿出临行时庞瑞送他的礼物——一柄八面銮金马槊。
这东西造价昂贵,技术要求奇高,完全无法大规模生产。当时庞瑞送给岑明澈,其实相当于是“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的意思。
谁料想,今日怕是真就要用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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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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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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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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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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