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使人吸入此香,则昏昏然手舞足蹈,如堕梦中。”
“久闻之,成瘾,不能自控,涕泪齐下,瘫软如泥。”
岑明澈听闻,悚然一惊。
这tmd不就是毒品吗?
还是能远距离吸入的毒品!
这么牛的吗?!
“何人用此物害我!”
岑明澈拍案而起。
“这东西太毒了!先帝下旨禁绝此物,实在英明!但怎么如今还有人胆子这么大,不仅拿出此物,还带进宫里来!”琇書蛧
“倘若只害我就罢了,若害了父皇……那可怎生了得!”
“烦请樊大监,立刻将此事禀报父皇!”
樊子善深深一礼。
“下官遵旨。”
回到泉春宫,良贵妃已经哭的满脸是泪。
见岑明澈回来,急忙上前两步,将他牢牢抱在怀里。
“我的儿啊!要是你出了事,我可怎生是好!”
“快让我瞧瞧,你可无事?”
岑明澈连忙回抱住她,安抚道:“母妃,别急,别急,我没事儿。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信,我原地给你蹦两下?”
良贵妃愣是把他身上上下检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我的儿,你可吓死我了!”
岑明澈把脸一沉:“针松!我怎么说的!不是让你告诉母妃我无事了吗?!”
针松连滚带爬的跪到他面前:“下官确实说了,但是娘娘和殿下母子连心,知晓殿下出事,便心急如焚,不亲眼见到殿下完完整整的站在面前,心里是怎么也不能好的。”
良贵妃也一把拉住他。
“倒不是他的错——我知晓你出了事儿,虽说告诉我你并无大碍了,但是我怎么知道是真的假的?万一你们串通起来蒙我呢?”
“若不亲眼见到,我可安不下心来。”
岑明澈耐心扶着她坐下。
“母妃,现在我好好站在你面前了,心里不急了吧?”
“快擦擦眼泪,母妃这么漂亮的眼睛,都哭肿了。哎,是儿臣的过错了!”
良贵妃破涕为笑,轻轻拍了他一下。
“怎么这么贫!好了,快告诉母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岑明澈犹豫了一瞬,小声道:“母妃,这事儿已经惊动了父皇,甚至出动了北尉阁。您……要么还是别打听了?”
良贵妃的神色瞬间郑重起来。
出动了北尉阁,说明这事儿已经牵连到了前朝,不再是后宫倾轧这点子事儿了,的确不是良贵妃该知道的。
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良贵妃略一思忖,低声道:“你倒是母妃透个底儿——和什么相关?”
岑明澈想了想,凑到良贵妃耳边,用为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四个字:“赤罂花膏。”
良贵妃瞬间瞳孔放大。
“好,母妃不问了。”
“对了,母妃,我想……父皇可能有意搜宫,咱们要不要准备一番?”
“搜宫……是了,是该搜宫的。”
良贵妃喃喃自语。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必然是要的……”
“来人!将秦嬷嬷和徐嬷嬷都请过来。”
“让杨宏胜也过来。”
“其余人都出去。”
“澈儿,你在这儿坐着听便是。”
泉春宫里,几位说得上话的大宫人齐聚在此。
……相当于前世大公司开董事会。
良贵妃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
“今日,我们宫内要自查一番,你们几个,给我紧紧皮,若是自己有什么违规的东西,立刻处理了去。”
“至于咱们宫里的其他人……若真查出来什么,现在报到我这里,还能留一条命。可要是日后被别人搜出来,任他是谁,我也不能留情了!”
“秦嬷嬷,徐嬷嬷,你们二位总领,去查内监。”
“杨宏胜,你是我宫里的大监,也是我一路将你提拔上来的——宫里的宫女们就交给你来查。”
大监查宫女,女官查内监,算是最大程度的避免了互相包庇。
但要是私下有那关系好的,也没法完全杜绝。
“我再重复一遍——这次宫里出了大事儿,我们自查,要悄悄地查,手脚要干净利落。如果互相包庇,你们也得包庇得让北尉阁的番役都查不出来!”
“没那个本事的,趁早撂了,坐两年冷板凳,日后不是没有机会!”
“若是心怀侥幸,今日瞒了,来日掀出来,倒霉的怕不是一个了!咱们从上到下,都保不住!”
“若不想破席子一卷送进化人场里,就给我认真查,仔细查!”
良贵妃软硬兼施,将事情利害说得透彻。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敢问娘娘,可有什么要着重查的?”
这也是宫里的“黑话”了——比方说,如果查巫蛊,那就说“带头脚”的;查违禁药物,那就说“黑脸药师佛”。
良贵妃沉默少时,单手在脸前画了一个圆,示意是“脸”,就是“黑脸药师佛”的意思。
三人登时肃然称是,垂手退下。
“我儿,你身边的人也得查。”
良贵妃握着岑明澈的手,低声说。
“我拜托樊大监了。”
岑明澈小声回答。
“大概过不了多久,樊大监就该过来提人了。”
良贵妃蹙眉想了片刻,灿然一笑。
“好,你做得很好。”
“现在,去休息片刻吧。”
“今夜,怕是后宫中安稳不下来了。”
当晚。
不知情的后宫嫔妃均已睡下,却不知自己的宫殿已经被团团围住。
“敲门,搜!”
喧嚷声起。
“请娘娘们回避,以免冲撞!”
“宫女都关进殿中!叫女官来搜身!”
“内监关到这儿来!全部搜身!”
“搜屋子的!记得搜梁上有没有东西!箱子底有没有暗格!床底下和炕洞里也不要放过!”
“动手轻些,莫破坏家什!”
没有人敢反抗,宫人面色惊恐,却都闭紧了嘴,不发一声。
这些可都是北尉阁的带刀番役!谁敢擅动!
这一搜,便从暮色四合搜到了日上三竿,又从日上三竿搜到了天色渐晚。
这一天,宫里从主子到下人,没一个吃好饭的。
番役们倏忽而来,又倏忽而去,徒留一片狼藉。
次日,宫里消失了一批宫女和内监,还有六七个答应、常在,两个美人,一位婕妤,一位昭仪。
没有人提出疑问,也没有人敢提出疑问。
岑明澈将这件事默默放在心里,留待日后再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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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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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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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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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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