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氏瞬间感觉身体都凉透了,那种死亡逼近的感觉,让她汗如雨下,眼睛都快被淹没得睁不开,却始终想要抬起头,求一求情!
她看着徐云霄,那看死人的眼神一点感情都没有,厌恶中透着杀意,吓得她浑身一抖,险些失禁。
她连忙移开目光,看向徐云信,哀求着,痛苦地望着他。
谁料徐云信直接狠狠甩了她两个耳光,并厌恶摒弃道:“想不到你是这种狠毒的女人,早知道我就该休了你的!”
徐云登走上前,坐到崔老夫人的身边,自顾自地倒着茶,不以为意道:“事到如今,大哥还以为,这件事是休妻可以了结?”
徐云信心里一惊,连忙道:“三弟,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回来。这是她做下的恶事,为什么要我来承担?”
徐云霄嗤笑,抬头,目光森冷地盯着徐云信。
徐云信不敢和他对视,垂下目光。
徐云霄道:“要怎么做,看娘的意思。大哥想大事化了,那是不可能的了。”
“就算我同意,你问问二哥同不同意?”
徐云登早就恨不得跳出来了,这会直接拍桌道:“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
“大哥,你们两口子也太歹毒了,弟弟虽说和你有些嫌隙,但兄弟间,有什么恩怨是要人命的?”
“刚刚你明明看见我吐血了,却不给我喊大夫!你明明看见大嫂打我了……呸,她也不是我大嫂了,你看见张氏打我,为什么站着不动?”
“从今往后,我们兄弟,就此断绝关系!”
徐云信黑着脸,捏了捏拳,看向崔老夫人。
他道:“二弟蠢,娘也不在乎,那给我用一用怎么了,我还会亏待他不成?”
“三弟聪明,娘就把他送到瑞王的身边,连瑞王的势力也不让我接手,这心也太偏了吧?”
“我承认,我刚刚是想让娘也尝一尝无能为力的痛苦,就像我这些年遭受的冷遇一样,但我有把握,张氏她不敢下毒,最多就是一些昏睡或者假中毒的药而已。”
“我没有想过要害娘和二弟,至于徐安然,康王看中她,她就不能待在徐家,儿子只有这点请求而已,娘都不能答应吗?”
“现在还联合二弟,三弟对付我,我也是您的亲儿子啊?您怎么忍心?”
徐云信说着,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抬手去擦。
崔老夫人冷冷道:“别流那两滴猫尿了,我看着恶心。你也别指望我会留情,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小张氏送去大狱,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你要是嫌弃丢人,自己勒死她也可以,但要问张家人答不答应了。”
“至于你……逐出徐家!”xiumb.com
“什么?”徐云信惊呼,眼睛瞪得大大的,深幽幽的瞳孔,仿佛像是一个无底深渊。
这一刻,他已经彻底懵掉了!
徐云登却附和道:“好,就这样办!”
崔老夫人没好气道:“我问你了吗?坐下!”
徐云登没面子,又不敢多嘴,刚刚的余悸还在,他只好坐了下来。
解乐朝安然看一眼,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接下来就是徐家人自己的事了。
谁知道安然微微一笑,并摇了摇头。
她不是外人,她是祖母的亲孙女,除非祖母让她离开,否则她会一直陪着祖母。
解乐见状,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微微颔首,先出去了。
徐云霄发现他们之间的互动,目光微微一暗,摩挲着茶杯的手,也变得紧绷起来。
他看向安然,见她目不斜视,眼神锐利,已经和他离开时,那娇娇软软的样子不一样了?
但也仅仅只是一夜而已……
徐云霄深吸了一口气,烦躁地道:“大哥想体面地走,就主动让出国公爷之位,否则的话,我只好奏请瑞王殿下出面主持公道了。”
徐云信脚步踉跄,眼底泛着死灰般的恨意,额边的白发似乎比平常多了许多,可他依不敢置信道:“三弟,连你也要逼我?”
徐云霄没好气道:“大哥应该庆幸,我现在修生养性了!”
徐云信还是不想就这样认输,他为此筹谋了一辈子,一辈子啊……
他猛地朝徐安然看过去,眼神倏尔狠戾,突然砸碎一个茶碗,捡着那碎瓷片就朝徐安然刺过去。
电火石光间,崔老夫人惊呼:“安然!”
徐安然就那样看着徐云信逼近,铺天盖地的杀意袭来,她感觉到身体都在颤栗,那种不服输,不愿意死,不肯接受这种宿命结局的她,直接端起坐上的花瓶,狠狠地砸了过去!
她那种力道,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怨气和悲愤!
“嘭”的一声巨响后!
闷哼的人却是徐云霄,原来他快速踢开了徐云信,却因为躲闪不急,硬生生被徐安然砸伤了背膀!
徐安然看清是他时,身体的颤栗都还没有消失,惶恐又震惊地望着徐云霄,整个人根本不知所措。
徐云霄回头,一抱抱住了她,并不断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然然,已经没事了。”
他说着,手拍了拍她的脊背,就像大人哄小孩那样,极尽温柔。
徐安然颤栗的心突然变得脆弱起来,紧绷的身体也一下子松缓,所有的恨意和怨愤,也都随之消失了。
有的只是感动,还有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愫。
她真正像一个孩子一样,在徐云霄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出声来。
那样的哭声,就是孩子在受到惊吓后,突然寻到一处安全的臂弯,从而才能委屈地哭了出来。
因为她知道,她终于有了依靠了。
这哭声让徐云登陷入了回忆,小时候的安然受惊,也是这样哭的。
尤其是在他的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睡着了手都在抖。
那个时候,他们夫妻就围着然然,一人握住她一只小手,陪着她熬过那深深寂静的长夜,孩子最为惊惧的时候。
然然……从前是最黏他的。
徐云登抹着眼泪,上前道:“然然,来爹爹抱!”
崔老夫人蹙着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徐云登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道:“是我对不起她,一直一来,我都以为是她和东苑不对付,却从未想过……是东苑不怀好意。”
“娘说的对,然然很聪慧,看人心也是最准的。”
“都是我,是我这个当爹的对不起她。”
徐安然听见徐云登的道歉,哭得越发伤心了。
徐云霄只好先带着她离开,留下徐云登收拾残局。
临走前,他再一次说道:“二哥,往后这个家里只有我跟你了,你要是再立不起来,我也没有你这个二哥。”
徐云登立马道:“三弟,你先带然然走,剩下交给我!”
“你放心,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徐云霄就带着徐安然匆匆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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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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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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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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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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