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天鹿颜对她的厨艺的不认可,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提升一下,做一个贤惠的女人。
这么想着,温柚欢快的往厨房里小跑过去,嘴里喊了声,“张姨。”
张姨停下切菜的动作,转头看了过来。
温柚扬唇笑着,一脚踏进厨房,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温柚闭眼尖叫。
“啊——”
咚的一声,温柚重重地摔在地上,两只手掌撑在地上。
手心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温柚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
许淮屹闻声赶来,瞧见厨房里趴在地上的身影,他眉头拧紧,走上前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径直走向沙发,将人放在沙发上。
温柚懵懵的低头望着自己两只溢出血的手心,许淮屹顺着她的目光下移,看见她手心通红一片,上面还沾着一些细小的碎瓷片。
许淮屹眉头皱的更厉害,他声音低哑:“疼吗?”
他这话一出,温柚嘴巴瘪了瘪,猛地潸然泪下,小表情委屈得不行:“疼,疼死了!”
温柚本来也不是那种会隐忍的性格,疼就绝对不会憋着。
许淮屹盯着她那双手,有些不知从何下手,手心有些碎瓷片陷进去了,必须找人来处理。
张姨也从厨房赶出来,那双眼睛直直看着她满是血的双手。
“都怪我,处理不当,不然温小姐也不会受伤,这样可不行,赶快找人处理一下。”
她的语气关切。
温柚抽泣了几声,仰头望着许淮屹,两只澄澈的眼中有些湿润,长长的睫毛润湿粘在一起,她双手还举在半空中。
声音好不可怜:“许淮屹,你没医生朋友吗?”
“再不来,我手要废了。”
说着,她洗了一下鼻子,鼻头泛着粉红。
许淮屹盯着她看了几眼,余光扫过她的手心,心里泛起一阵刺痛,拿出手机打去了电话。
那边声音缓缓传来:“喂?”
“忙吗?”许淮屹问。
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直接问:“你直接说有什么事,我忙不忙都不影响你找我吧?”
许淮屹:“过来一趟,我这边有人受伤了。”Χiυmъ.cοΜ
“……行。”
电话挂断,温柚慢慢停止了抽泣,只是一双明眸一直盯着许淮屹,许淮屹在她面前蹲下,“还有哪里疼吗?”
温柚摇摇头,然后努了努下巴:“许淮屹,我家二丫还没喂饭呢。”
许淮屹疑惑:“二丫?”
温柚点头:“就是我的那只猫,我取的名字叫二丫。”
许淮屹:“……”
温柚瞧着他一脸无语的表情,忍不住道:“你不懂,这名字接地气,好养活。”
角落被在猫窝中舒服躺着的二丫抬了抬高傲的脑袋,喵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赞同她的说法还是在反对。
许淮屹回头看了眼那只猫,嫌弃的意味不要太明显,温柚催促他:“你去给她倒点猫粮,别饿着我家二丫了。”
许淮屹:“……”
在温柚的催促下,许淮屹满不情愿的走过去拿起柜台上的猫粮倒在二丫粉色的猫盆里面。
二丫立马仰头朝他喵了一声。
养的猫怎么和主人一个样子。
-
顾时洲提着医药箱没多久就到了,当他看见里面的人时,不由得一愣,“温柚……你和许淮屹怎么住在一起?”
温柚脸上一僵,生怕他说出些什么。
于是赶在许淮屹开口之前先动了动唇:“洲哥,快来帮我看看手,要废了。”
顾时洲这才把目光落在她看上去有些血淋淋的双手,突然皱了皱眉,有些诧异。
“怎么回事?”
许淮屹在一旁道:“她在厨房摔了一跤。”
“行,我给你处理一下。”
顾时洲提着东西在温柚旁边坐下,温柚直愣愣凝视着他在箱子里面拿出碘伏酒精,心中开始慌乱起来。
她弱弱开口:“洲哥,能打个麻药吗?”
顾时洲瞥了她眼,“又不用缝针,打什么麻药,忍住。”
温柚哭丧着脸,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许淮屹,像是在发送求救信号。
许淮屹叹了口气,走过来,冷峻的脸上出现一丝无奈的意味。他伸手捂住温柚的眼睛,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身上。
黑暗中,温柚听见许淮屹无情的话。
“你动作快点。”
温柚:?
你们都不在乎当事人的感受吗?
感受到顾时洲戴着手套的手触碰到她的手那一刻,温柚整个人神经都绷紧了,咬紧牙关让自己尽量不要叫出声。
可是。
酒精洒在伤口上那一刻,温柚绷着的那股神经绷断,呜咽出声,小猫似的。
“我好可怜…你们不是人……你们都欺负我……”
“顾时洲!我要和鹿颜控诉你!!”
顾时洲面不改色,低头只顾处理伤口。直接忽略温柚的声音,最后从医药箱中拿出绷带缠上,“行了,这段时间别碰水。”
许淮屹已经把手从温柚眼前挪开,那双通红的眼睛露出来,闷闷瞪着顾时洲。
顾时洲已经站了起来,右手上提着医药箱,清冷的眸子扫过温柚,不作一丝停留,似乎还有一点嫌弃。
“先走了,钱记得转。”
温柚就这么看着顾时洲出了大门,还直直看着,许淮屹看不下去,强行将她脑袋掰正,“别看了,人都走了。”
温柚想起来,扒住许淮屹的手臂问:“他刚才说的什么钱?”
许淮屹没挣扎,怕碰到她刚刚处理好的伤口,就保持这个动作回答她:“给你处理伤口的钱。”
“嗯?”
温柚急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作势要追出去:“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他怎么连这点小钱都要收,不行,我得找他理论理论。”
许淮屹拉住她的胳膊,“消停点。”
温柚回头看他:“他收你多少钱?”
“二十万。”
温柚瞪大眼睛:“许淮屹!你傻的吧!他这是逮着你薅羊毛呢?”
“不行,我去找他打一架。”
许淮屹抬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拽回沙发上坐好,曲起手指轻轻在她额头敲了一下,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骗你的,这你也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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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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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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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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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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