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那个江云泽很满意?”向稳一边炒菜,一边压低声询问。
曾经文知对梁润似乎也挺满意的,但很少提及梁润。
文知垂眸一笑,自顾自道“是挺满意的,长的好、性情也好、更重要的是对皖皖好!”
说到底,身为母亲的,文知希望的不过是许皖能找到真心爱她呵护她的那个人,其他的倒是其次。她有过失败的婚姻,女儿有过失败的感情,自然希望女儿能遇到良人。
“怎么?你不满意?”文知斜了眼向稳,眼神里带着成熟女人的撒娇。
向稳倒也没瞒着“各方面条件是挺满意的,瞧着对皖皖也用心,但”
向稳的话没说完,文知却明白,这也是文知担心的,梁家那样的家世都看不上他们家,更何况是首屈一指的财阀江家!就算是曾经没破产的许家,面对江家也没底气,文知也怕女儿再次在门户上吃亏。
文知叹了口气,神色带着几分哀愁。
“你别多心,我瞧着皖皖拎的清,现在怕是那江云泽一头热,先看着吧!”向稳安慰道。
文知也知晓此事多想无益,倒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孩子们大了,这感情的事情也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厨房里长辈里操心孩子的感情,客厅里却是剑拔虏张的意味。
哪怕江云泽赔着笑,许皖还是双眼冒火的揪着江云泽的胳膊“你行啊,都跑我家来了!嗯?”
胳膊上传来疼痛,江云泽面不改色,甚至将一张过分好看的脸朝许皖凑上去“朝这里下手,只要你不生气就行!”
许皖是真的想下手撒气,可瞧着这张鬼斧神工的脸,她颜控的本质暴露,怎么也下不去手。
“我这也不是没法子,你昨晚.”江云泽还没说完呢,就被许皖捂住嘴。
“别乱说!”许皖朝厨房看了眼,生怕母亲和向叔听见什么,她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把持住呢,如今江云泽就像是被自己抛弃的小可怜,弄的自己就和负心汉一般。
“好,我不说!”江云泽握着许皖的手,没有意外的被许皖拍开。
“皖皖,昨天我们都那样了,你也不给个答复,还不接我电话,我心里不安,这才找来!你不知道,我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洁身自好,这不”江云泽说的委屈极了,活脱脱被欺负的小媳妇。
许皖看着江云泽的的模样,都觉得有负罪感了,别人都是要男人负责,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变成自己负责了。
“够了!”许皖没好气的横了眼江云泽,惹得江云泽连忙闭上嘴。
许皖瞧着江云泽小媳妇样,再一想自个的确当时占便宜了,态度缓和了下“那个,昨天那事只是个意外,对,是意外!”
….“皖皖的意思是,不对我负责?”江云泽满脸失落。
还没等许皖开口呢,就听见一道沉稳却带着诧异的声音响起“负责?负什么责?”
许皖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果不其然,只见向叔此时正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许皖和江云泽的目光,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格外奇怪。
“向叔.”江云泽开口想说什么,可许皖直接狠狠拍了江云泽的胳膊让人闭嘴,尴尬的笑着“没,向叔您是不是听错了?”
向稳看着许皖,许皖被看的头皮发麻,好在向稳没追击什么,只是瞧着江云泽的目光隐隐带着几分同情,嘱咐许皖和江云泽洗手吃饭。
两人起身的同时,许皖咬牙切齿,洁白的贝齿咬的“咔咔”作响。
“江云泽,我警告你,再胡言乱语,你给我立刻滚出去!”许皖没好气道,觉得自个的颜面简直丢尽了。
“那你不能再躲着我!”江云泽趁势提要求,别看江云泽事事似乎都顺着许皖,但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可一点都不糊涂。
许皖自然不想答应,可想到一会吃饭江云泽还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得到答复,已经得偿所愿的江云泽连忙朝厨房大步走去,笑脸迎迎的开始在未来“丈母娘”面前刷存在感。
“阿姨,我来端菜!”江云泽说着,勤快的开始端菜拿碗筷,倒是许皖站在一旁跟个外人样。
也不是许皖不想帮忙,实在是她自小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哪怕后来家中破产,这种生活上的事情母亲也没让她碰过。
一桌子好菜,虽然不是如何丰盛,却看着格外有食欲。
江云泽不住的夸赞向稳的好手艺,明明知晓他是拍马屁,可无奈人家长的好,说话又好听,哪怕向稳对江云泽还不够认可,但和江云泽说话也格外和蔼。
“可会喝酒?”向稳端着酒杯询问。
向稳这人不贪杯,平日里也不酗酒,但毕竟是个男人,他其实还挺喜欢小酌几杯,只是平日里工作应酬喝酒不算,在家里一个人喝没意思,在这里面对文知母女,向稳也很少喝酒。
向稳也只是随意一问,也是因为今天江云泽带的酒的确很好,这让向稳有些嘴馋。
“会一点!”江云泽起身拿过酒替向稳倒上。
此时许皖就坐在母亲身边,她侧着脸瞧着江云泽,瞧着他优雅矜贵的动作,明明是个太子爷,偏偏做起这些事情来没有丝毫不情愿。
这一刻,许皖的心软的如同一方汤圆,一个人不仅仅在乎你,还尊重你在乎的人,这样的感受很舒服。
虽然许皖很不该将人和人相比,但许皖知晓,梁润对母亲也许是有些尊重的,可对向叔却看不上眼。梁润那样的富二代,自然看不上一位没钱没地位,甚至还不是自己亲生父亲的男人。
….但梁润不知,在自己的心里,向稳比起亲生父亲更让她在乎,甚至有些时候,许皖觉得如果她真的是向稳的亲生女儿就好了。
原本以为两个男人就小酌几杯,也不知是不是江云泽说话很对向稳胃口,这喝着喝着就喝多了。
等文知母女两人发现的时候,才发现两人有些微醺。
“小子,酒量不错!”向稳拍着江云泽的肩膀,此时他说话有些模糊,一看就喝多了。
比起向稳,江云泽就好太多了,除了有些发红的颈脖,他坐在那里和平常无异。
“你这人,怎么喝这样多,我扶你进去歇会!”文知起身扶着向稳。
许皖看了眼,倒是没说什么,虽然这么些年文知和向稳互相喜欢,但也许是向稳尊重文知,文知又觉得自个嫁过人,两人都没捅破这张窗户纸,甚至他们根本就没同居过。
“阿泽是开车来的吧,皖皖你送阿泽回去,这可不能酒后驾车,皖皖你自个也要注意安全!”文知嘱咐了句就急忙扶着醉酒的向稳去客房。
等文知和向稳离开,许皖感觉自己的肩头一沉,江云泽将脑袋靠在许皖肩头,嘟囔道“皖皖,我头好晕,胸口难受!”
“好了,我看你这样子再喝这么多都没问题!”许皖推开江云泽。
江云泽是开车来的,许皖看着停在庭院外那辆低调的甚至是限量的豪车,心里嘀咕着:果然是太子爷。
“钥匙!”江云泽将钥匙递给许皖,自己麻溜的坐在副驾驶上。虽然让女人开车送自己不那么绅士,但江云泽觉着,只要两人有独处的机会,管他呢!
此时天色已黑,车里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江云泽就那样侧着眼眸瞧着身边的女人。
她肌肤白净如瓷,黛眉红唇,明艳又张扬。
只是这样瞧着,江云泽心里就止不住的喜欢,不仅仅喜欢这份容颜,还喜欢这个人,喜欢的不知该如何去表达。
自小需要什么几乎唾手可得,甚至连开口都不需要,当年自己遭遇祸事,性情本就消极又暴躁,许皖的出现就像是一束炽热的阳光,让江云泽不可控知道爱上。
年少是的爱慕来的突然又热烈,江云泽不懂控制,也不会争取,不然也不会错过多年,这是江云泽最后悔的事情。
异国他乡多年,江云泽的身边出现过很多女人,性感奔放的金发妞,可爱阳光的小学妹,甚至是他国名媛。可没有一个人能走进江云泽的心里,甚至连眼里都不曾入。
他像是中了毒,明明心里气许皖,却又怎么都忘不了,不过是自己折磨自己。
江云泽回国后,他以为自己只是多年执着作祟,可等他真的见了许皖才知道,他就是无可救药的爱上这个女人。他很清楚,他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认了!
….也许是江云泽的注视太浓烈,许皖哪怕想要置之不理都做不到。以前许皖活跃在荧屏时,出现的时候有数不清的目光,狂热的爱慕的,但这些目光和江云泽的都不一样。
江云泽的目光就像是丝丝缠绕的糖,似乎要困住你,却又给你呼吸的空间。
“我是脸上有花还是怎么着?”许皖目光直视。
江云泽笑着凑近了些“太好看了,怎么都看不够!”
随着江云泽出声,车里那股浅淡的酒气浓郁了些,也不知是因为酒气,还是江云泽的声音太过磁性,许皖竟觉得心跳加速。
等许皖平安将江云泽送回江家准备告辞的时候,江云泽却是给许皖安排家里的司机送许皖回去。m.χIùmЬ.CǒM
许皖拒绝,无奈江云泽说许皖不愿的话,就留宿江家。
许皖上了车,车子启动的时候她无意回头看了眼,却见江云泽就站在江家门口,她看不见他的目光,却能感受到他就那么注视着自己这里,一直等车子开远了,那道身影都没有离去。
许皖揉了揉眉心,努力将脑海中属于江云泽的身影挥去,心里倒是有些好奇家里的母亲和向叔了,说实在的,许皖还真的挺希望两人发生点什么的。
而没让许皖失望,就在她和江云泽离开后,文知扶着向稳来到客房。
向稳躺在床上,文知瞧着向稳的衣服,想了想还是将向稳身上的外套给脱了,就在文知准备给向稳盖被子的时候,却见原本已经醉酒熟睡的男人此时正睁着一双眼就那么看着自己。
向稳如今已到中年,他的容貌周正端庄,古铜肤色,并不能算是个美大叔。但他性格好、做事细心,人到中年却没有发福,这让他看起来很可靠,更何况还是早就对向稳有意思的文知。
文知被看的脸红,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向稳瞧着文知,岁月在文知的面容上留下丝丝细纹,却也给这个女人带来温婉的气韵。
“文知,我只是高兴!”向稳说着,伸手握住文知的手。
文知先是轻轻挣扎了下,然后整个人都被向稳给扯入怀中,倒在向稳的胸膛。
“你不知道,其实我很早很早就喜欢你了,那个时候你家庭美满,我只要能远远看一眼就够了。如今你就在我身边,我觉得简直是上天的眷顾!”
也许是酒喝多了,平日里寡言的向稳却说起情话。
文知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听了向稳的话也是满心感慨。
文知是个很传统的女人,若不是发生那么些变故,她会相夫教子、顺遂一生。在人生遭遇重大变故的时候,文知觉得她撑不下去,可是她撑下来了,一来是因为她是个母亲,二来也是身边一直有向稳的支持。
向稳很好,好到让文知挑不出任何错来,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么的细心,文知知晓他的心意,但她自己没走出心理阴影,向稳从没有催促也没有强迫她什么,就这样陪在自己身边,说不敢动那是假的。
“别这样说,其实能遇见你,是我的福气!”文知小声说道,若不是这些年有向稳在身边,她们母女还不知道会怎样。
也许是文知此时就靠在自己怀中,也许是文知的声音太过温柔,也许是文知身上带着浅淡的花香迷人,又或许是酒劲上头,向稳突然将人压在身下。
大家都是成年人,还是中年人,此情此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向稳就那么瞧着羞涩闭着眼睛的文知,明明是个妇人,但在向稳看来依旧美丽。
向稳压低身体,他仔细观察着文知的表情,只要文知露出一点点不情愿的意思,他都不会勉强。
而从始至终,文知虽然很不好意的别过脸,但通红的脸颊,害羞的神色都说明,她是自愿的,她的心里也有着这个男人。
今夜,客房里明明连空调都没有开,可里面的温度灼人,时不时传来一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也是在今夜,这个错过多年,隐忍多年的男女,终于放弃一切顾虑在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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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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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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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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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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