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期几乎是在一瞬间弹开。
罗兰脸色涨得通红,一看金凤期,居然也和他一样,满脸通红的窘迫。这可难得一见。
金凤期平日里总是面带笑容,眼睛里藏着几分戏弄人心的恶劣,这又羞又窘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罗兰忽然想起来,金凤期之前没谈过恋爱,在这方面完全就是白纸一张。这家伙,想不到也有如此纯情的一面。
罗兰忍不住捶着床板笑起来。
金凤期登时脸色一变,跳起来,耳朵都红了,冲罗兰咬牙切齿:“我看你都是故意的!”
“谁故意了?”罗兰话还没说完,被金凤期从床上赶起来,推到门外去了。
陈松刚好过来,见金凤期把罗兰往外推,担心俩人闹矛盾了,连忙冲上来:“怎么了?金哥,老大,你们这干嘛呢?”
罗兰笑着说:“没什么,我先走了。”
陈松见他快步下了楼,又看看金凤期,金凤期脸还红着,一直红到耳朵根,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俩人应该不是吵架了。
陈松跟着金凤期进了屋子,见床上乱七八糟,地上倒着一杯咖啡,用他可可爱爱的小脑袋瓜怎么也想不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手机呢?”金凤期伸出手。
陈松把金凤期的手机交给他,替他收拾屋子,把脏衣物打包拿出去洗。
金凤期刷了会儿手机,忽然对陈松说:“违章停牛给我看看。”
陈松有点犹豫,罗兰发的朋友圈他是看见了,还鬼使神差地截了图,只不过老大秒删朋友圈,看样子是不想被别人看的,他能给金哥看吗?
“别磨蹭了,罗兰都跟我说了。”金凤期故意诈他。
陈松果然上当,顺从地掏出手机,递给金凤期。
金凤期噗嗤笑出声,把截图发到了自己手机上。
接下来两天金凤期倒不闹幺蛾子了,罗兰也可以休息休息,缓解一下骑牛早晨的酸痛疲惫。
这天没有村干部陪着,罗兰一个人就被狗给拦住了。对,是拦,两条土狗迎面走来,直奔他而来。
罗兰当即撒腿就往回跑。
两条狗见他跑,追得更欢,间或夹杂着犬吠,把罗兰吓得屁滚尿流,见到远远地走来了三个人,中间那个眼熟,是金凤期。他冲上去一把抱住金凤期,躲在他身后,狗绕着金凤期追他,他就绕着金凤期跑,边跑边喊:“你快帮帮我啊!救命啊!”
金凤期突遭这飞来横祸,哭笑不得,骂了狗两句,旁边的跟拍助理和摄影师也跟着笑,把狗打走了。
“你怕狗?”金凤期看着惊魂未定的罗兰,实在有点好笑。
“那不是狗!是还未觉醒的地狱三头犬!”罗兰压低声音,振振有词。他见金凤期背着一个箩筐,里头装满了山果,转移话题:“你要出去?”
“去县城卖果子。”
这一轮游戏中,金凤期又狠又会演,带着另一个叛徒手起刀落,几天时间把四个好人嘉宾全部淘汰。四个嘉宾要到今天晚上新一轮游戏中才能复活,所以白天卖山果的任务,只能由他和另一个叛徒——肖珑两人一起完成。
肖珑这家伙完全躺赢,偏偏他还没躺赢的自觉,在金凤期把人全淘汰后,还大言不惭地说:“我就知道,只要有我的阵营必定赢!”
几个嘉宾:==就很无语。
今天他和肖珑分成两组,进行比赛,就看谁山果卖得多了。
“去县城啊?”罗兰看了一眼天色:“快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带了。”
这小村庄在山里,进来的路不太好走,罗兰回忆了一下自己进来时的情形,想劝他们别去县城了。
不过这是别人的节目,金凤期这是在工作,他作为经纪人不好多嘴。
“那你注意点。”罗兰又跟摄影师和跟拍助理打招呼:“刚才那段记得剪掉哈!”
金凤期刚走没多久,就开始电闪雷鸣,接着雨就下下来了。罗兰只能呆在屋子里,微信上遥控工作。
另外他爸罗云堂又打电话来,问他柠檬的事是怎么回事。吴秘书派了王助理来,把山里的柠檬摘了,请了挑夫背下山,再运到外头去。罗兰让他留了一些,其他的都送罗云堂那儿去。
罗兰跟罗云堂说了买柠檬的是为了扶贫助农,到时候节目播出,远堂集团可以借着东风宣传一下,这批柠檬就请他自己想办法处理了。
罗云堂没办法,只能把柠檬包装一下,用来给集团里的员工们当做中秋福利。
罗兰忙活了一下午,眼看着雨越下越大,不由得有点担心,房东大婶儿见他坐立不安的,安慰他:“放心吧,每年这个时候雨水都多,出不了大事。”
大婶心态很好,还给他做煎饼吃。罗兰于是坐在厨房外给陈松发信息:“金凤期他们回来了没有?”
陈松回他:“在路上了,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回来。”
哪知道过了半个多小时,还是不见他们的身影。这明明是下午五点多,光线却很暗,天空中乌云密布,雨势虽然稍小,但看这天色用不了多久便还有一场大雨。
罗兰着急了,给陈松打电话,陈松那边声音嘈杂,跟他说:“老大,要不你过来吧!”
看来那边出了点问题,陈松搞不定,罗兰抓起门边的伞就要出去,房东大婶儿把刚煎好的饼塞进他怀里。
罗兰急匆匆地往外赶,半路上碰见驻村扶贫干部,四周都是雨声,走近了才听见他说话:“往哪里去?别出村,山上的路被冲垮了。”
罗兰登时更着急了,抓着他问:“严不严重?”
“不好说,我现在叫人去通路,你就待在村里吧,哪里都别去了。”
天边一个雷打下来,雨下的更大了。
罗兰赶到摄制组所在的住宿区,才知道为什么陈松叫他过来,金凤期和肖珑都失去联系了,这些人正在讨论要不要出村去找他们呢。
一队人认为应该赶紧出去找一找,万一嘉宾们出了事,他们节目组连带电视台都要被骂死,一队人认为该听村里安排,这万一派人出去找,人没找回来,自己遇到危险了,那不是给村里添麻烦吗。
陈松跟肖珑的女助理站在旁边,要求他们立刻出去找人,都快吵起来了。
肖珑的女助理一口台湾腔:“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子?!再拖下去情况只会更糟糕好不好?!”
陈松一口东北话:“你们这嘎哈呢!当领导的能爽快点不?赶紧救人行不?”
场面一时间格外热闹。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喊声:“回来了回来了!”
罗兰跑出去,就看见三个泥人撑着破伞,深一脚浅一脚走回来。摄影机早就关了,摄影师怕淋坏了,还遮着挡雨布。
陈松身边的小助理拔腿跑出去,撑着伞嘘寒问暖:“封哥你没事吧?”
泥人抹了一把脸,露出肖珑的脸来:“放心啦!都说我掉下悬崖都不会死,我有主角光环!”
罗兰:呵呵。
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大哥啊!
罗兰也围上前:“看到金凤期了吗?”
跟拍助理摇摇头,打着哆嗦:“路给冲了,外头都是水。”
摄制组把三人迎进去,然后继续讨论要不要去援救,说不定过一会儿金凤期那一组也回来了。罗兰等不下去了,跟陈松交代:“你就在这里等消息,如果凤期回来,你立刻给我打电话。”
陈松有点犹豫:“老大,要不我去吧?”
“你在这里待着,等他回来。这件事也很重要。”
罗兰回住的地方借了雨披,忙不迭地往村外去了。
到了村口一看,出去的路果然都给冲得七七八八了。罗兰只能小心往前走,穿着套鞋的脚踩在水里,感觉到前行的阻力都快把他冲走了。
这么走特别费力,罗兰走了快一个小时,结果发现前方一片汪洋,他又得掉个头从另一条路往外走。途中他看了一眼手机,没有陈松的电话。
天色越来越暗,雨势终于小了一些,雷公电母也暂时鸣金收兵。罗兰往外走了半个多小时,除了在泥地里摔了一跤,总的来说还算顺利。
天已经黑了,他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一边小心往前走,一边叫:“金凤期!”
喊了五六分钟,远远地听见了微弱的回应,听着像是金凤期的声音。罗兰登时整顿精神,循声而去。
走了十分钟左右,眼前一片黢黑的水面,他晃了晃手机,隐约看到对面是一丛树杈。树杈上蹲着个人。
“别晃了,我在这儿。”金凤期的嗓子有点沙哑:“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担心你,就先过来了。”罗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金凤期那边走:“水不深,你下来吧。”
金凤期没有动。
罗兰用手机照了他一下,金凤期的脸格外白,看样子不像冻的,倒像是有点恐惧。
他怕水?
罗兰只得拔起脚,深一脚浅一脚慢慢走到他跟前,无奈道:“这水到我膝盖的样子,你下来吧,我扶着你。”
金凤期宛如在树上抱了窝。
可能这人上辈子真的是个凤凰吧。
“待在树上也不是办法,你先下来,前面不远有个高坡,我们到那里去等人来救援,好不好?”
罗兰一番劝说,金凤期终于伸出手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踩进水里。罗兰可以确定金凤期是真的怕水了,就在踩进水里的一瞬间,金凤期应激反应很大,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大半体重都压在罗兰身上。
罗兰手臂一瞬间绷紧了,扶着金凤期,但见他脸色煞白,手指冰凉,好半晌才慢慢缓过来。
搞不懂为什么金凤期会怕水,罗兰问他:“能走路吗?”
金凤期咬咬牙:“走吧。”
罗兰的套鞋里进了水,两人摇摇晃晃,你搀着我,我扶着你,走到水浅一些的地方,他赶紧扶着金凤期,把套鞋里的水倒了。
“有蛇。”金凤期手指一紧,牢牢抓住罗兰。
他穿的是球鞋和牛仔裤,脚踝浸在水里。
“放轻松,那可能只是一条小鱼。”罗兰拉着金凤期,赶紧走到浅水区域。
待走到高处,金凤期才终于放松下来。罗兰看他嘴唇发白,看样子是真的怕得够呛。
“你跟拍助理和摄影师呢?”
“走散了。”
夜晚有点冷,更别提两人衣服都湿了大半,山里刚被雨淋过,没有干柴火,想生火都难。罗兰把雨披脱了,跟金凤期靠在一起,把湿漉漉的裤脚卷起来,擦干脚上的水。
他手机出来时还是满电的,现在居然没电关机了,果然是受霉运影响电板掉电都格外的快。一问金凤期,手机浸了水,早不能用了,难怪他电话打不通。
罗兰有点发愁,摸了摸肚子,感觉硬硬的,大吃一惊,从怀里掏出一个煎饼来。
这饼居然还有点热乎。
大婶用纸给他包了,罗兰把纸撕开,问金凤期:“你吃吗?”
“一起吃吧。”他都听见罗兰的肚子在咕咕叫了。
罗兰肚子的确饿了,可问题是——
“怎么分?”
两人的手都脏了,包饼的油纸只剩下一半,另一半被丢在地上,而且这饼是萝卜馅儿的,一撕开,里头切碎的萝卜馅儿就全洒了。
没办法,两人眼神一碰,不得不达成共识。
只能你一口我一口这样子。
罗兰先咬一口,虽然饼皮已经不似刚出锅时那样脆了,但对于一个耗尽力气饥肠辘辘的人来说,这饼此时就是人间美味。
他举起饼,送到金凤期嘴边,金凤期也咬了一口。ωωω.χΙυΜЬ.Cǒm
“好吃吗?是不是很香?”罗兰眼睛黑亮亮的,狂摇尾巴(如果他有的话),满脸期待地看着金凤期。
萝卜馅饼的确很香,还有点辣,虽然已经不脆了,但是里头的馅还带着热乎气,囫囵吞下肚去,感觉肠胃都暖和起来了,遇到大水时紧张恐惧的心,似乎也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
金凤期点点头,罗兰咬了一口之后,他又跟着咬一口,两人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中分食一个饼。罗兰吃得脸颊一鼓一鼓,那一个饼就能满足的简单的喜悦从漆黑的眼睛里溢出来,金凤期忽然发现,这家伙睫毛好长。
忽闪忽闪的,如果把手蒙上去,手心会很痒吧。
金凤期的手心几乎已经感受到了那种痒意。
罗兰把最后一口饼吃掉,依依不舍地丢掉油纸。站起来四处看了一下,雨停之后月亮也出来了,隐约能看见一点四野,仍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罗兰重新坐下来,安慰金凤期:“雨已经停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了。”
金凤期看一眼他沾了泥的裤腿,问他:“你一个人找来的?”
罗兰说:“是啊,肖珑那一组都及时赶回去了,你们这一组一直联系不上。”
难得金凤期今天跟他说话不阴阳怪气,也不作精附体了,罗兰感慨道:“你居然也会这么平和地跟我说话!好不习惯!看来今天果然是受大刺激了。”
金凤期登时给他气个半死:“你是受虐狂吗?”
“当然不是啊!”罗兰诧异:“你看我像吗?”
“那你有什么好不习惯的?”
“感觉你像变了个人似的。”罗兰呵呵一笑,挠挠脸:“你还是像现在这样怼我的样子比较正常。”
金凤期:……
跟罗兰拌嘴,倒让金凤期最后一丝对水的恐惧被驱散了。今天他和摄影师、跟拍助理一起往村里走,半路上下起了大雨来,山路格外湿滑,三人原本找了地方避雨,原本三人不以为意,只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雨罢了,可谁知道雨越下越大,几乎是顷刻间便把山路给冲毁了。
三人必须尽快回到村里,可是在寻路的过程中,金凤期跟另外两人失散了。
雨几乎是在几分钟内把地面淹没的,他只能找了个高处站上去,狂风暴雨把伞骨都摧折了,他看着水一点点涨起来,连成一片汪洋,那曾经差点溺死在水里的恐惧又一次袭上心头,让他呼吸困难。
幸好有人来了。
幸好……
见金凤期出神,罗兰问他:“你怎么会怕水呢?”
金凤期昳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冷意:“他们把我的头按进池塘里。”
罗兰一怔,认真看他。
“我曾经在福利院待过一阵,你不是知道吗?那里什么年龄段的孩子都有,只是两岁的年龄差,就能让我毫无反抗之力。”
那些孩子们充满恶意的笑声再次在耳边响起,雨水哗啦啦拍打在地面,就像他挣扎扑打水面的声音。
“找你妈妈?哈哈,被丢进这里来的,都是爸妈不要的,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究竟哪一种感受更令人痛苦?是被溺死的恐惧,或是抛弃的绝望?
无需比较,无论哪一种,都足够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彻夜梦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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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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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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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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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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