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瞬间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含笑咳嗽了几声,而他这一咳,身子一颤动,也立刻牵动了后背上的伤口。
或许是他真的太久没有受过伤了,也或许是这火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这一牵动,他竟然也疼得皱起了眉头。
见他这样,苏倦也立马慌了神,赶紧伸手就要去拍他的后背。
可刚一伸手,又想起他是后背受了伤,这要怎么拍?
只得又把手缩了回来。
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一时间,苏倦也被弄得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了。
幸得折厌看出了她的心思,赶紧将她的手牵过来,压在了自己的心口上,缓缓道:“不过一点小伤,你慌什么,别乱动了,乖。”
指尖能清晰地触摸到他的心跳,苏倦的身子也顿时僵直了几分,可僵直归僵直,她悬着的一颗心却跟着他的声音慢慢松了下去,连嗓子都仿佛被安抚了:“好,那……那我不动了,还有……刚才我不该逗你笑的,对不起。”
苏倦想的是,如果不是她逗折厌笑,折厌就不会牵动伤口,就不会疼得皱眉了。
所以她道歉是应该的。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话音才落,指尖就忽然传来了一阵刺痛。
她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折厌在她的手指上咬下了一口,还留下了一小排牙印。
“这……”苏倦想问折厌在干嘛。
但不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完,折厌的声音便传来了:“你不需要跟任何人说这三个字,包括是我,明白了吗?”
苏倦怔了怔:“可做错了事就要跟别人道歉,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做错了事情,跟别人道歉当然是天经地义的。”折厌的唇角轻勾,这才又一字一顿的接了下去:“但在我看来,你不会做错任何事情,即便错了,也是对的。”
“这……”听到这话,苏倦都有种差点被他气笑的感觉,无奈的抿了抿唇,这才终是吐出一句:“师兄,你好不讲道理啊。”
“因为我不需要跟任何人讲道理。”折厌的声音听着又淡又温柔,却偏偏倨傲霸道得让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而且无法反驳。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房间里的烛火倏忽跳了一下,闪出来的一粒灯花在药味与血腥味交织的气息中顷刻消散。
明明是极其短暂的绚丽,却又偏偏诱人无比。
看得折厌的心下也不由一动,偏过头,又看到苏倦正乖巧的趴在床沿上,枕着他的手休息……
他将她的手从胸口挪开,这才问到:“这个姿势累不累?”
苏倦以为他这么问,是想把她赶走,所以也很快摇了摇头:“不累,师兄,就让我在这里陪你好吗?看不到你,我不放心。”
折厌原本也没有要将她赶走的意思,听见这话,便很快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既然不想离开,那就到床上来睡吧。”
苏倦愣了愣,万万没有想到,惊喜竟然来的这么突然。
能在房间里守着折厌,能如此近距离的守着他,她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可就在她即将上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因为刚才太过慌乱,如今整只鬼都乱得一塌糊涂。
不仅是发髻松了,就连衣服也被树枝给勾破了,可谓是满身的狼狈。
见此,苏倦的眉头也立刻轻蹙了起来,正准备上床的脚也瞬间收回去:“我还是不上床了。”
折厌喜欢干净,这是众所周知的。
她如今上床,必然会把被褥弄脏,所以……还是算了吧。
而她是什么意思,折厌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她跟在他身边那么久,还从未见过他受伤的模样,没想到这一受伤,就是这么重的伤,还直接昏迷了。
不难想象,在他昏迷的时候,苏倦有多慌乱和无助。
说来也有趣,他当了劫主,风风光光了那么多年,却没在她面前威风过几回。
他小时候最落魄的模样全被她见过,原以为如今将她带在身边,便能挽回一些形象,没想到……
还是受了伤,还是成了这般落魄不堪的模样,还是要她守在床边照顾。
在她面前,他还真是有丢不完的人。
想到这,折厌也不由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用脸蹭了蹭她的手:“无妨,你只管上来便是,我又不会嫌弃你。”
虽然折厌都已经这么说了,可苏倦仍是摇了摇头:“算了,师兄好好休息吧,就别管我了,我睡觉是什么样子,师兄又不是不知道。
要是一会睡着了,手乱摸脚乱蹬的,碰到了师兄的伤口可还行?”
“我让你上来,听到没有?”折厌默了半晌,终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气也明显多了几分强硬。xǐυmь.℃òm
这……
见他这样,苏倦也只得妥协似的点了点头,心想着,反正脏的是外衣,只需把外衣脱了,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想到这,她也很快伸手朝自己的裙带摸去。
可就在她即将解开裙带的时候,手却突然顿了顿,转过头觑了折厌一眼。
虽说她也清楚折厌的眼睛看不见,虽说他们俩也已经有过亲密的触碰了,但……
就这么在他眼前脱衣服,仍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想到这,苏倦也干脆咬了咬牙:“师兄能不能先把头转过去一下?”
折厌抿唇笑了笑:“我又看不见,干嘛要转过头去?”
听到这话,苏倦的双颊更是涨红了几分。
折厌会这么说,也就是说明他很清楚她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
这……
“不行就是不行。”苏倦说着,也干脆直接伸手把折厌的脸撇了过去。
见她羞得整只鬼就像个大番茄,折厌也不再逗她了,乖乖把脸转了过去。
他能如此听话,也让苏倦狠狠在心底松了口气,赶紧趁着他转头的时候,把外袍脱了,然后爬到床上。
明明两个人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作者题外话】:青青的橄榄树,哈哈哈哈哈,你这也太惨了吧,你给它上药,你自己也受伤了!我就是磕到了!/芒果味的珍珠糖,我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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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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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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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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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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