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院外还传来了一阵骚动。
“快点快点,许姑娘又闹起来了。”
“哎,我就不明白了,这许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隔三差五的就想来咱们袁家找麻烦呢?”xǐυmь.℃òm
“大家不都说她已经疯了吗?你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赶紧先把她制服,等着许家来领人吧。”
……
苏倦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噪杂声,也大概弄清了如今的情况:“师兄,许姑娘好像又到袁家来闹了,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虽说昨晚她已经就这件事情问过袁墨锦了,也从袁墨锦口中确定许姑娘就是疯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觉得许姑娘或许疯得并没有那么彻底,或许这件事情还另有隐情。
所以也对许姑娘十分上心。
原以为折厌会不喜欢凑这个热闹,苏倦甚至做好了自己出去看看,留折厌在房中的打算。
没想到她的话音才落,折厌的唇角便意味深长的轻勾了几分,回答更是十分爽快:“好。”
得到这个答案,苏倦悬着的心也立刻放了下去,赶紧扶着折厌朝外走。
当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闹大了。
只见许姑娘被几名家丁摁在椅子上,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
所幸的是,许家在城中还是有些声望的,而许姑娘又是许家的小姐,所以下人们不敢对她怎么样。
除了控制了她的行动,并没有伤她。
或许是事情闹得太大,袁家人也都出来了。
站在许姑娘正对面的是袁老爷,而站在袁老爷身旁的,则是袁夫人和……另外一名男子。
苏倦记得这名男子,当日她打完擂台,袁老爷和袁夫人把她请上楼的时候,他也在场。
不过当时袁老爷和袁夫人一心只想着和她讨论嫁入袁家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就他的身份多做介绍。
而她这几日也一直守在袁墨锦身旁,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除袁墨锦院内以外的其他人。
以至于她嫁入袁家至今,也没搞清楚这名男子究竟是谁。
苏倦又看了许姑娘一眼,这才定了定神,朝袁老爷和袁夫人走去:“老爷,夫人,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袁老爷和袁夫人被她的声音拉回神,也终于意识到她来了。
只见袁夫人的脸上快速闪过了一抹歉意:“可是打扰到苏姑娘了?此事说来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我如今既然加入了袁家,那也算是半个袁家人了,袁夫人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不必觉得不好意思。”看袁夫人这幅为难的模样,苏倦也赶紧安抚道。
听她这话,袁夫人脸上的神色明显好看了一些,随即开口。
她先简单介绍了一下许姑娘的身份,又说了些关于许姑娘和袁墨锦的关系,包括之前的事情。
这才轻叹了口气:“原本我们和许家的关系一直很好,也十分乐意撮合这两个孩子,谁曾想……
锦儿病了大概半年以后,许姑娘竟然也疯了,还口口声声说是袁家害死了锦儿,要找我们袁家报仇。
可苏姑娘,我和老爷对锦儿如何,你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们疼锦儿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害他呢?”
袁夫人说的情况跟她之前听到的差不多,却还是让苏倦捕捉到了一个重点。
半年?
只见苏倦的眸底快速闪过了一抹亮色,嘴上也很快追问道:“也就是说,在墨锦刚生病的时候,许姑娘还是好好的?是在墨锦生病半年以后,许姑娘才突然疯掉的?”
袁夫人虽然不明白苏倦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情,却还是如实点了点头:“对,记得锦儿刚生病那会,许姑娘还经常过来探望。
我和老爷还感慨,这么好的姑娘要去哪里找?等锦儿的病好了,一定要叮嘱他好好对人家,可没想到……
才过了半年,许姑娘就突然疯了,不仅不似从前那般与袁家交好,还视袁家为仇人,口口声声的要为锦儿报仇。”
袁夫人说罢,又是轻叹了口气。
语气里没有几分怒意,更多的是惋惜。
替好好的一个姑娘变成现在这样而惋惜。
“那这半年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刺激到许姑娘?”苏倦说罢,又好似担心袁夫人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也很快补了一句:“毕竟好好的一个人不可能说疯就疯吧?总得有什么事情刺激她才行。”
原以为能从袁夫人这里得到些有用的线索,没想到她的话音落,袁夫人很快便摇了摇头:“这也是我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我还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到正常的许姑娘,还是她来府上探望锦儿。
那时锦儿的情况特别不好,连大夫都说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或许也是因为如此,所以那段时间许姑娘来得特别频繁,而且每次来都是大半日,也不做其他的,就在锦儿床边守着,要么自己看书,要么和锦儿说说话。
当然,锦儿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昏迷,无法回应她。
但她也不介意,就自顾自的说,哎……
别说是外人了,就是我和老爷这两个当爹娘的,看她对锦儿的一片痴心也是感动不已啊。”
“墨锦当时的情况竟然如此之差?比现在还差?”苏倦的脑中快速闪过了一道金光,好似抓住了什么,又好似没有抓住。
不得已,她只好又朝袁夫人追问道:“那后来又是如何好起来的呢?”
虽说袁墨锦如今的身体状况看起来也不是太好,但……
比起袁夫人刚才描述的那些,明显已经好得太多太多了。
至少他没有昏迷,还能下地行走,吃饭,看书之类的日常作息也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之前他们打探到的消息可是说,袁家请了许多大夫,却都不见起色。
【作者题外话】:谢谢青青的橄榄树送的1张金票,么么哒!/碧落落数学及格了吗,这不是慢慢心动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可惜啊,她努力想让一个瞎子看见,却发现,咦?这瞎子本来就看得见?苏倦:真是老奶奶钻被窝,给爷逗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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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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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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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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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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