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她也不想看到他,免得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有人给她打来了电话。
温宁接起来,才发现是温岚打来的。
“怎么样,在新公司过得还顺心吗?姐姐?”
拍戏的空档,温岚突然想起自己叫人去温宁所在的公司“不小心”说出她坐过牢的真相。
她想,那个什么也不会的废物姐姐应该已经被吃人的流言吓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工作……是你?”温宁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握紧了手机,因为太用力,手背上甚至有青筋浮现。
她这个妹妹到底有多恨她,竟然连她的新公司都要插一手进来,让她不得安宁?
“是我啊,可那又怎么样,你就好好享受吧,我猜猜你多久以后会干不下去呢?怕是坚持不到一个月了吧,可真是个废物。”
“不劳你费心,放心,我不会让你得逞。”温宁咬着牙,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再听到温岚的声音,她恐怕会被气得砸了手机。
努力地平复着呼吸,温宁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突然记起了什么。
原来,公司那些事情不是陆晋渊干的,那她,岂不是误会他了……
想着,温宁有些尴尬,拿出手机,给陆晋渊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想说一声抱歉,可电话响了一声,就被直接挂了。
看来,他是更讨厌自己了,不过,也难怪……
温宁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有再打过去,总是打给陆晋渊,恐怕,他会不耐烦。
……
第二天
温宁一到公司,就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一片狼藉,各种东西被翻得七零八落,像是刚刚遭了贼似的。
她虽然清楚自己得罪了叶巧,很难再留在公司,可同事这种行为还是让她有些气恼,“你们都做了什么?”
这还是温宁第一次大声地和这些同事们说话。
“你都要走了,我们得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拿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到时候丢了,人又不见了,去哪儿找去?”
话里话外,所有人都把她当做了偷东西的贼,温宁心里一阵委屈。
平心而论,她在这间公司虽然只能做一些打杂的事情,可是每件事她都认真完成,从来不敢有半点怠慢,同事让她做什么,她也都笑着答应。
可到头来,他们只把她当做一个小偷。
是不是身上一旦烙上了监狱的痕迹,就永远只能活在他人的有色眼镜下?
“检查完了没有?”强忍着委屈无奈,温宁装出一脸的若无其事。
那些同事什么也没找出来,有些不甘心,看了看她桌面上的东西,随即,发现了一个u盘,“这个也得检查一下。”
温宁自然没什么可怕的,行得端坐得正,怎么会留下把柄?
但,不一会儿,几个同事突然严肃地讨论了起来,“温宁,你怎么这么阴险,竟然复制了公司的客户文件,你是想出去挖走我们的客户?”
温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
不说她没有这种想法,就算她有,平时,她根本就接触不到这种重要的文件,怎么可能复制过来?
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她!
“不是我存的,你们平时也不会给我看这种文件。”温宁据理力争。
“谁知道你是不是趁着给哪个人帮忙的时候偷偷复制的?”
“就是就是,我看很有可能,怪不得她那么勤快呢,原来一开始就打定了这个主意。”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几个同事根本就不听温宁的解释,唧唧喳喳的,很快就把罪名定下,还要拉着温宁去见总经理,让他好好处理她以儆效尤。
叶巧这时才及时地开口,“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这丢的是我的文件。”
温宁一下全明白了,这恐怕根本就是叶巧设下的局,她的心有多狠毒,昨天差点害得自己失身,今天又污蔑她偷东西。
“怎么样,昨天的事情,考虑清楚,如果你同意,我就说是我复制过去,忘了而已,如果你不同意……”
剩下的话叶巧没有说,但是,威胁意味十足。
温宁恨恨地看着她,指甲掐进了手心,刺痛的感觉,让她无比清醒。
“你做梦,我不会去陪那个禽兽的。”
那个李少昨天已经原形毕露,她如果去,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总之,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
“敬酒不吃吃罚酒!”叶巧恼火至极,拉着温宁就要去总经理的房间,“我告诉你,偷盗公司的机密资料,轻则开除,重则,是要上法庭的。”
温宁的身体一抖,经过上一次的黑暗记忆,她现在对法院警察局等地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一想到,就会很害怕。
她怕极了那种暗无天日、被人冤枉却无法诉说的日子。
情绪,一下变得难以控制,温宁死命地推着叶巧,想要挣脱束缚。
而叶巧也是死不松手,温宁实在没办法,一口咬在了她手臂上,见了血,才逼得她放手。
“疯子咬人啦!快把她抓住!”叶巧大喊着,看着温宁逃跑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竟然敢咬她?她一定要把这个该死的女人送上李少的床,折磨死她才解气。琇書蛧
“吵什么?”就在一群人乱糟糟要把温宁抓住时,突然,一道儒雅却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发生了什么?”
贺子安站在不远处,看着这闹剧,皱眉,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贺子安是公司新合作的金主,虽然是外来的新贵,却有着强大的实力,不容小觑。
在场众人,自然不敢得罪他。
见金主来了,所有同事默契地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温宁头上,三言两语把她塑造成了一个靠走后门进公司,却心思不正只想着偷鸡摸狗换取利益的贼。
“我没有!”温宁听着那些颠倒黑白的话,抬起眼睛,对上了贺子安的眸。
贺子安这才把温宁的模样看清楚。
面前的女人穿了一身很简单的白色衬衫黑短裙,白皙的脸上不施粉黛,天然去雕饰的干净。
而最让他惊讶的,是她那双眼睛,没有丝毫的杂质,即便里面闪烁着委屈和愤怒,却也丝毫不折损其美丽,反而,更多了几分生气。
男人眸光微暗,似是想到了什么,“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温宁一怔,她以为,不会有人听她说话的,可面前这个看起来很遥不可及的男人,竟然没有看不起她……
她咬了咬嘴唇,将自己的推测,大胆地说了出来。
“她这是血口喷人!”叶巧出了一身冷汗,温宁猜的,其实都对了。
她u盘里的文件,是她今早提前拷进去的。
目的就是吓唬吓唬温宁,让她赶快就范去陪李少。
“是不是真的,去看看就知道了。”贺子安冷冷地看了一眼叶巧,目光似乎要看穿她的内心般锐利。
很快,贺子安就叫来了几个信息部的人,而查出来文件复制的时间,正是今天早上。
那个时间点,温宁根本就不在公司。
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是冤枉的,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贺子安见状,拍了拍温宁的肩膀。
“以后,不许在公司里散播不实消息,至于,叶小姐,你无缘无故诬陷同事,我会和公司的董事好好讨论讨论你未来的去路。”
叶巧的身体一下瘫软在地,贺子安可是公司最近努力巴结的对象,在他面前,她一个小小的销售总监算个什么,开除她也就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温宁看着叶巧颓丧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被人信任,扬眉吐气。
想着,她追了上去,对着贺子安郑重地说了一句,“谢谢。”
贺子安颇有兴味的看着她,“就只说两个字就完了?我怎么感觉,你有些没诚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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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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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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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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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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