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想要染指的痴迷,端起酒杯,递到北冥夜煊面前,娇俏一笑,“北冥少爷,喝杯酒吧。”
北冥夜煊视线漠然地从对方脸上滑过,吐字如冰,“滚。”
少女俏丽的脸,顿时就白了。
沈宴眉眼间涌起烦躁,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人,立刻上前将人带了出去。
喻雪扫了眼沈宴,话是对北冥夜煊说的,“这事不是北冥琊干的,他盯上你夫人另有目的,没达到目的之前,不会动手杀她。”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杀云倾泄愤,北冥琊完全没必要亲自回来。
只是暂时,他们还没查出来,北冥琊究竟为什么会忽然盯上云倾。
在幕后挑动陆琪去杀云倾的,另有其人。
至于是谁……北冥夜煊心底,怕是已经有了底。
北冥夜煊没说话,站了起来,抬步朝外走去。
沈宴看着他的背影,冷下了脸。
喻雪看着他,皱眉,“他从前就很讨厌女人靠近,你还让女人去陪他喝酒……”
不是在逼着北冥夜煊离开吗?
沈宴冷笑,“说什么厌恶女人……他对云倾可好的很!”
喻雪收回视线,“无论有没有用云倾,他都不会喜欢沈薇。”
……
线条流畅的跑车在黑夜中疾驰而过。
明暗不定的光影洒在黑亮的车身上,折射出冰冷幽暗的光泽,如同驾驶座上,男人漆黑暗沉的眼。
一阵风刮过,北冥夜煊走下车,眉眼间堪堪落下一点冰凉。
黑发青年抬起眼,黑沉沉的眸子映出漫天雪色。
漫天大雪中,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伫立在正前方,透出温馨等待的光,
有容色清暖的女孩,戴着毛绒绒的手套,蹬着皮靴,站在台阶上看雪,看到他的身影,眼睛骤然一亮,欢喜地跑了过来。
北冥夜煊一瞬间恍然被雪雾迷了眼。
他低头轻眨了一下,雪粒从眉眼间滑落,再抬眼的时候,刚好与跑到身前的女孩撞上。
男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将她搂进了怀中,低头轻蹭着光滑的脸颊,确定肌肤温热,才低声道,“怎么跑出来了?”
许久没有听到声音。
北冥夜煊抬眼,却见云倾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云倾怔怔地看着他,脸色隐隐有些苍白,“你身上……”
北冥夜煊掐住云倾的腰,阻止了她后退的动作,抬手抬起她的下巴,定定地盯着她看,“倾宝想说什么?”
云倾咬了咬嘴唇,微微偏头,想要躲开男人冰冷透骨的视线。
她刚一动,就被北冥夜煊强制性地转了回来,男人妖异的黑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云倾的小脸,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又危险的味道,“我身上怎么了?”
云倾蓦地一哽,胸腔里糅杂着无数嫉妒酸涩的负面情绪,堵的她难受,她静静地看着他,“……怎么会有女人的香水味?”
北冥夜煊笑了下,眼底流淌着一抹诡暗的深谙,视线紧紧地锁着她,“倾宝很在乎……我去找别的女人?”
云倾脸更白了,“我们还是夫妻,你……不可以……”
北冥夜煊对上她微微含了控诉的眼神,妖异的视线仿佛化为了实质,一寸一寸,细嚼慢咽地梭巡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深刻地似乎要将怀中的女孩整个人生生融化掉。琇書蛧
云倾被他看得身体发软,似乎连骨头都酸麻起来,一丝毛骨悚然的感觉,顺着脊背爬满了全身。
下一秒钟,云倾听到男人发出一声轻笑,修长的双手更加用力地将她扣入胸膛,低头,亲吻她的嘴唇,“没有那回事……”
云倾眼睛微微一亮。
“只有你一个,”男人咬着她的锁骨,声线喑哑,低声说,“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云倾颤了下,缩了缩脑袋,松了口气,但表情还是耿耿于怀,“……香水味。”
北冥夜煊看着这小醋缸,眼中闪烁着一抹温柔,手指拂过她的嘴角,“不小心沾上的,下次不会了。”
云倾眉眼一弯,漂亮的小脸多出甜美的笑容,转而又忽然似想起了什么,眼神黯淡下来,“如果……”
北冥夜煊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赶在云倾开口之前,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嘴。
“不要跟我说那些话,”北冥夜煊贴在她耳侧,冷凉的声音,极尽温柔的低语,“我会不高兴。”
云倾的心,一瞬间似乎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一下,有些发颤。
她占着北冥夜煊妻子的位置,却没有履行身为一个妻子的义务,还霸道地不许他找其他女人,怎么看都对他不公平。
北冥夜煊捧着她的脸,看着她乌黑美丽的眼睛,专注地好似看着他的全世界,“倾宝要谨记,我允许你无限制的延期给我的答案,允许你刁蛮不讲理的吃醋,允许你理直气壮地霸占属于我的一切,但一定不要将我往其他女人身边推,我会生气,会忍不住惩罚你。”
云倾对上那双温柔鬼魅的眼睛,心脏有些颤粟,男人漆黑的眼睛里,隐约可见一丝偏执入骨的意味。
云倾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神情,“……北冥夜煊……”
北冥夜煊亲吻她漆黑的发丝,低柔的声音,一点点地侵入她的骨髓深处,“倾宝,我是你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我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
云倾睫毛颤了下。
她昨天才发现这个男人喜欢她。
却不知道,原来他喜欢她,已经喜欢到这个地步。
甚至隐隐让她察觉到了一丝窒息与压抑。
这样沉重的喜欢,她真的……承受的起吗?
云倾眼底掠过一丝茫然,抬起头,仰着小脸看他,“我没有你看到的这么好……”
他只见过她温柔美貌,善良坚强的模样。
可他还未曾见过,她精于算计,摧毁生命时的冷酷与狠心。
北冥夜煊笑了,将她跟只精致的小玩偶一样抱起来,“倾宝比我看到的,还要漂亮,还要尊贵,对不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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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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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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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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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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