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明显又不想说。
楚昭阳只好忍着心中的疑惑,抱她回了卧室。
顾念被楚昭阳轻轻地放到床.上,她身体紧绷着,慢慢的,才让自己放松下来偿。
楚昭阳脱了外套,便也上了床,将她揽进怀里。
低头,看看她苍白的脸,眉眼下是掩不住的疲色。
楚昭阳心疼的低头,就要吻她的唇。
顾念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想躲。
不想动作太大,让楚昭阳误会,稍稍偏开,楚昭阳薄烫的唇便落在了她的唇角。
楚昭阳狐疑的看她,并没有错过她刚才躲闪的那一幕。
虽然,动作很小,但却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楚昭阳双唇仍贴在她的唇角,微微动了下,便沿着她的唇角往唇腹游走。
结果,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双唇下,她的唇瓣紧紧地绷着,那么僵硬。
楚昭阳微微睁眼,就见顾念一脸的惨白,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立即松开了她,紧张的问:“哪儿不舒服?”
顾念摇头不说话,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却白的不像话。
楚昭阳双手捧着她的脸:“念念,哪儿不舒服?”
顾念一直闭着眼,此时只觉得对不起楚昭阳。
明明都要放下了,不想了,明明他也是无辜的。
可,她就是过不了心里这关。
睁开眼,楚昭阳就看见了她眼里的湿润。
他立即去拿手机:“我把施弘泽叫回来。”
以为,她是哪里难受了。
顾念起身拦住他,看着他这么紧张担心的样子,自责的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
“我没事。”顾念对楚昭阳说。
可她的样子看着一点儿都不像是没事的。
楚昭阳见顾念反对的坚决,只好把手机放下。
顾念此时就像急于回家的小鹿似的,可怜巴巴的就蹭到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委屈的想哭。
“念念,到底是哪儿不舒服?你别吓我。”楚昭阳自己的脸色都要被她吓白了。
顾念摇头,脸埋在他怀里,闷声说:“对不起,昭阳,对不起,我会好的。”
楚昭阳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后背。
“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顾念迟疑的摇头:“没事。”
“你脸都白了,还说没事!”楚昭阳急了,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施弘泽这样简单的检查不行,那就去医院详查。
“我真的没事。”顾念说道。
可楚昭阳不信。
顾念咬着唇,心里存着事情,始终放不下。
如果不问清楚了,可能,她会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才能放下吧。
“我就是……就是……”顾念艰难的开口。
楚昭阳已经抱着她走到了门口。
闻言停下,低头看她。
顾念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一双澄澈又分明的大眼写满了无助与委屈,紧张与不安。
楚昭阳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好又回到床.上,抱着她,轻声问:“只是什么?”
“楚昭阳。”顾念叫了一声。
“我在。”
“你……你是什么时候认出穆琪珊不是我的呢?”顾念小声问,心里忐忑着,七上八下的,脸越来越白。
“今早。”楚昭阳回道。
轰!
顾念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他今天早晨才发现。
那他们昨晚是不是……是不是……
顾念双唇禁不住的抖着,双手紧紧地抓着楚昭阳。
好似他成了她唯一一根浮木,稍有不慎,她就跌下去了。
“那……那你们有没有……有没有……”顾念问不下去了。
后面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光是相像那画面,就折磨的她痛苦不堪。
仿佛一旦说出口,就确定了事实似的。
她想到,这男人在那方面的需求一向大。
自从开了荤,就没有一天不缠着她的。
每晚的折腾。
遇上她来例假不方便,他也得缠着用其他的方法。
偶尔她实在累的不行,他才放过她,但也是忍得厉害。
昨晚穆琪珊在这里,他以为穆琪珊是她,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顾念双唇抖得越来越厉害,握着他衬衫的双手也在颤,如同秋风中瑟瑟的落叶。
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那么用力,好像下一秒,指骨就要冲破皮肤刺出来一样。
起先,楚昭阳还没反应过来。
可现在看她的反应,又如何能不明白。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顾念松开抓着他衬衫的双手,转而便抱住了他的脖子。
哭的“哇”的一声,便扑进了楚昭阳怀里。
“我会好的!我会好的!”顾念哭着说道,“给我点儿时间,我会好的。我不在乎,只要我们好好的就行。”
楚昭阳抱紧了她,她的哭声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里。
这个傻丫头,她还以为他跟穆琪珊做过吗?
即使这么以为了,却仍旧放不下他。
即使心里在乎的要死,可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回来之后,她一直表现的那么异样了。
不想回来卧室,是以为穆琪珊睡过这张床?
他亲她的时候,她那么僵硬,是以为,对她做过的,昨晚他都对穆琪珊做过了?
也难怪她会这么想。
楚昭阳被她哭的心疼,明明心里这么委屈,这么担心,可却不说。
楚昭阳低头看她满脸的自责,好像在怪她自己不该介意一样。
好像,犯错的是她一样。
可明明不是啊!
“我没有。”楚昭阳抱紧了她,嗓音低沉,像是重低音,一下一下的,敲进了顾念的耳朵里。
怕顾念难受的厉害,一时听不进他说的些什么。
楚昭阳又重重的重复一遍:“念念,我没有碰过穆琪珊,一丝一毫都没有碰过。”
顾念正哭着,像个委屈的孩子似的。
就因为是在他怀里,踏实,牢靠,像家,像港湾。
所以,顾念才能哭的这么毫无顾忌,向他宣泄自己的委屈。
听到楚昭阳的话,顾念倏地止住哭声,抽抽嗒嗒的从他怀里抬起头。
“昨天她在妈那里住着。”楚昭阳解释,“我在公司加班到12点,就直接回来了,没有过去。”
楚昭阳微微思忖,说:“可能她自己也心虚,怕被我认出来,先回去妈那里,看能不能被妈认出来。如果妈那里也认不出,就说明她伪装的挺成功,也有信心来面对我。”
顾念眨眨眼,双眼都哭的通红了,像兔子似的。
楚昭阳叹口气,轻轻地给她擦眼泪。
她也不动,乖乖巧巧的,任由楚昭阳擦。
长长地睫毛被泪水染得好像更黑,更密了几分。
睫毛上还沾着点儿眼泪,分外无辜。
楚昭阳垂眼看她,试探的低头,在她哭的润红,也更加饱.满的唇瓣上,迅速的轻吻。
如蜻蜓点水一般,又迅速离开。m.χIùmЬ.CǒM
而后,又小心翼翼的看顾念的反应。
见顾念不再像刚才那样,身体僵硬,脸色苍白,像是要吐了一样,他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顾念,就如往常一样,对他的亲近丝毫不排斥。
顾念也察觉到了楚昭阳的这份小心翼翼,心下内疚更甚。
自责的抿住了唇瓣,她应该信他的。
“我今早带着咖喱去妈那儿,在妈那里的时候,就觉得她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一时又说不出来。”楚昭阳说道。
---题外话---今天三更一万字,这是第二更~</div>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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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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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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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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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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