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妖国有异动,巫铁立刻点起了大量人马赶来了边境线上。
大山之巅,法力凝成的千丈旗杆高高挑起,一面铁色包血边的王旗长宽都在百丈上下,正在旗杆顶部迎风狂舞,发出巨大的‘猎猎’声响。
巫铁在众多文武大臣的簇拥下,站在王旗下的一座高台上,向着远处眺望。
烟云冲天,煞气盈空。
数千头体型巨大的螳螂巨妖拖着累赘的臃肿的腹部,慢吞吞的朝着这边飞来。这些螳螂巨妖的腹部下方,挂满了密密麻麻拳头大小的螳螂卵。
距离巫铁这边还有数百里,这些螳螂巨妖猛地一振翅膀。
‘哗啦啦’声响不断,无数黑色的螳螂卵拉起一条条极细的黑烟,呼啸着朝着巫铁等人所在的方位飞了过来。
这些晶莹剔透的螳螂乱迎风一晃,当即孵化开来,一只只人头大小的螳螂浑身挂满了粘液从卵中冲出,挥动着颀长的刀臂,嘶声尖啸着冲了过来。
顿时虚空为之一暗,视线所及之地,尽是密密麻麻的小螳螂急速扑腾的翅膀。
地面上,数以百万计的火精同时举起双手,他们体表有繁复的火焰纹路闪过,虚空中顿时燃起了一片火海。无数螳螂一头扎进了火海中,然后被烧得浑身黑烟缭绕,带着刺鼻的焦香味坠落地面。
数千头螳螂巨妖完全不顾惜自己后裔的惨重损伤,它们只是拼命的晃动巨大的腹部,无数螳螂卵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不断飞出。
然后,巫铁就看到,前方好几座山头都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那些山头上,一个个水缸粗细的窟窿眼不断冒出来,然后潮水一样的血色行军蚁蜂拥而出。血色迅速占据了大地,无数行军蚁疯狂的、连蹦带蹿的向着东边冲锋。
地面上,大群土精双手按在地面上。
‘噗嗤’声中,地面上不断冒出一根根拇指粗细无比尖锐的岩石尖锥,尖锥不断凸起,然后迅速缩回地面,然后再次力道万钧的喷出。
大片大片的血色行军蚁被炸得和筛子一样,体液流淌了满地都是,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刺鼻的恶臭血腥味。
西边,十几条大河的水面突然不断暴涨,‘哗啦啦’的水声中,高空中有浓密的黑云出现,倾盆大雨呼啸而下,河道中水势越发暴涨。
数千条蛟龙化为龙头人身的形态,身披龙鳞甲,手持龙角枪,统辖了无数吱吱呀呀的水族,站在浪头上朝着东边翻滚而来。
黑云随之而动,云中可见一道道雷光闪烁。
十几条大河的河水冲出了河道,冲出了山谷,顺着山势,化为一片白茫茫的大水直逼了过来。
无数水精走出了阵列,他们身体闪烁着深蓝色的水光,伴随着他们的咒语声,虚空中大片大片的鹅毛大雪飞旋而下,山岭中的气温直线降低。
白茫茫的大水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玄冰,无数弱小的水族被封冻在了玄冰中,顷刻间就失去了生命气息。
数千头蛟龙怒吼,他们震碎了身上厚厚的冰层,推动黑云,掀起雷暴,朝着巫铁他们这边急速冲锋。
巫铁没动,血狱带着一群血狱山的下属巨妖,掀起大片血云迎了上去。
“尔等意欲何为?这里,是我血狱山的地盘。”血狱在半空中挡住了那些蛟龙,厉声呵斥着。
“你的地盘?血狱,你真要勾结人族,和我妖族为敌么?”一尊鳞片色泽呈青铜色,鳞片上痕迹斑驳,头上的蛟龙角不知道被谁砍掉了半截,通体散发出一股子古老气息的蛟龙冲了出来。
“你们有什么资格质询我?”血狱很干脆的挥出血色长戟,朝着那蛟龙杀了过去:“少废话,敢从我的血狱山过境,你们就死吧!”
蛟龙挥出了一柄青铜色的龙角枪,和血狱手中的血色长戟狠狠撞在一起。
一声巨响,血狱力气不如这尊蛟龙,被震得倒飞了数十里。但是血狱身后大片华美的孔雀羽翼张开,无数血色眼眸喷出了数十万条血狱灭绝神光横扫虚空。
蛟龙身上的龙鳞甲当即被洞穿,无数甲片被灭绝神光打得粉碎,身躯上也破开了一个个拇指大小的血窟窿。饶是这蛟龙躯体强横至极,依旧痛得他惨嚎不断。
数千蛟龙和血狱麾下的大妖们站成了一团。
眼看着血狱山的大妖们,隐隐不敌这些蛟龙,和血狱山濒临的铁壁山、铁胳膊山的一众大妖也冲了上去。
巫铁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些大妖一通乱打乱战,地面上无数血色行军蚁被杀得尸积如山,半空中无数螳螂还在舍生忘死的疯狂冲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都是一群喽啰,来一个能做主的!”巫铁突然厉声呵斥,在法力催动下,他的声音硬朗犹如铁锭,‘铿锵’震鸣的传向了四面八方。
血狱正在和那头蛟龙交手,听到巫铁这般呵斥,不由得恼火的回头朝着他瞪了一眼。
“喽啰?你是说,我连一只喽啰都收拾不了?”
说话间,血狱手中长戟向对面的蛟龙连刺带劈攻出了数十招,同时身后灭绝神光乱打,打得对面的蛟龙浑身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血水淋漓。
巫铁摇摇头,举起右手,轻轻一拍。
半空中一道狂雷犹如巨龙倒卷,数十丈粗细的狂雷轰下,将那和血狱打得难分难解的蛟龙笼罩了进去。只听一声巨响,那蛟龙通体骨肉齑粉,连一丝神魂都没能逃出来。
一道粗达十几里的光柱直冲高空,巫铁身后五彩神光一晃,径直将这光柱一扫而灭。
血狱张了张嘴,恼火的跺了跺脚。
她打了半天没能拾掇下来的强敌,居然被巫铁随手一道雷法轰得粉碎,这实力差距可想而知……对巫铁而言,这些蛟龙也好,那些螳螂大妖也罢,还都只是喽啰。
‘哼’!
一声冷哼从远处传来,声音并不是很响亮,却蕴藏了诡异的威能,巫铁排出的军阵中,无数五行精灵听到这一声冷哼,无不七窍喷血,身体踉跄着向后倒退。
漫天飞舞的螳螂和满地乱爬的血色行军蚁,顿时失去了阻拦,它们纷纷欢呼嘶吼着,迅速扑向了巫铁麾下的庞大军阵。
猪刚鬣轻轻拍打着肚皮,一步迈出了数十里远,挡在了巫铁的军阵前方。
一股妖尊特有的恐怖威压扩散开来,漫天都是黑色妖云翻滚,猪刚鬣的头顶,隐隐可见一条体长数百里的巨型黑野猪在妖云中若隐若现。
方圆百万里内,一切飞禽走兽全都匍匐在地,所有妖族全都噤若寒蝉的,收拾起了心底的原始野性,小心翼翼的趴在了地上,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老猪在这里……刚才是哪个小崽子乱哼唧呢?有种出来,让你猪爷爷称量称量。”
前方千里外,大片山岭冲天飞起,然后在空中炸成了粉碎。一股比猪刚鬣更加强横,更加野蛮,充满了混乱和阴邪气息的妖气冲天而起,黑色中混杂了大量绿色的妖云向着四周扩散开来,迅速笼罩了方圆百万里的虚空。
猪刚鬣刚刚释放出去的妖气被逼得节节败退,他浑身肥肉剧烈的颤抖着,身体一抖一抖的向后连连倒退。
“又是一个……老不死的。”猪刚鬣满口雪白的獠牙咬得‘嘎嘎’直响,气急败坏的咆哮着。
起码有数百座大小山峰崩碎,漫天碎石飞溅中,可见一条如龙的巨大身影冉冉腾空而起。
仔细看去,那宽有数里,长达数千里的庞大身影不是一条龙,而是一条隐隐有神龙气象的巨型蜈蚣。
这条大得吓人的巨型蜈蚣从头到尾有一千二百九十六节,这数字暗合天地妙理,每一节身躯都呈现出古怪的绿金色,就是那种好像黄金在沼泽中浸泡了多年,被附生了一层苔藓的颜色。
蜈蚣的每一节躯体两侧,都长了一对儿犹如镰刀的锋利腕足,每一对腕足都有数十里长,通体闪烁着黑色的寒光。
让人惊怖的是,这头巨型蜈蚣的背脊上,还生长了一千二百九十六对巨大的翅膀。形如蜻蜓膜翅的翅膀上生满了扭曲的怪异的墨绿色鬼脸,随着翅膀缓缓震荡,这些鬼脸蠕动抽搐,好似活物一般。
“老锯子……你这老货,不在你那地洞里睡觉,跑出来作甚?”猪刚鬣扯着嗓子,‘嗷嗷’的嚎叫着。
巨型的蜈蚣慢悠悠的朝着这边飞来,他的体型太过于巨大,以至翅膀扇动时卷起的狂风,让巫铁麾下大军立足不稳,好些士卒被狂风直接吹得飞了起来,一头撞在了后方的大山上。
地面上的军阵一片混乱,空中足足三万条制式战舰组成的舰阵也是随风乱晃。
巨型蜈蚣老锯子的妖气翻滚着侵蚀了过来,黑绿色交缠的妖气所过之处,一座座大山上无声无息的出现了大量好似被锯子拉扯过的深深痕迹。
“作甚?老疙瘩说,你们五个,是叛徒。”老锯子庞大的身躯在虚空中蜿蜒前行,散发出的气息惊人之极。
“叛徒,就该死。”
“死了,得有后辈补上名额。”
“西方妖国,九大妖尊,恰恰好,不好多一个和我们抢地盘,也不好太少,省得被人欺负了。”
“你们五个,该死。所以,必须有五个小儿辈补上来。”
“补上来,就需要向圣祖献祭,才能得到晋升尊级的机会。献祭,就需要祭品。这天地之间,还有什么祭品,比人族更能博取圣祖的欢欣呢?”m.χIùmЬ.CǒM
老锯子‘咯咯’笑着:“猪刚鬣啊,老夫以为,你是一头聪明猪……你怎么,就做出了这么蠢的事情呢?在妖国称尊道祖、享受无穷,岂不是好?”
“为什么,你要和人族勾搭在一起呢?”
猪刚鬣稳住了身形,挺直了腰身,直勾勾的盯着老锯子。
“老猪,不仅仅是一头聪明的猪,更是一头有理想的猪。”
“一头有理想的猪,是不能这样混吃等死、含糊度日的。”
“老猪,想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让人和妖和平相处。这是很好的事情,不是么?因为,我们人也好,我们妖也要,大家都是同出一源啊!”
老锯子的声音骤然变得无比的尖锐难听:“胡说八道,这一套歪理邪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人就是人,妖就是妖,圣祖创造我们妖族,又创造了人族作为我妖族的血食……”
老锯子庞大的身躯骤然消失,一名身高三丈左右,身形极其瘦削,背后生出了六只手臂急速挥舞着的老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三角眼里闪烁着怨毒狠戾的凶光,老锯子死死的盯着猪刚鬣冷笑:“果然是留不得你们了……你们居然信了这一套歪理邪说,你们,是留不得了。”
巫铁离开高台,脚踏虚空,一步一步走向老锯子。
金睛妖尊和龙脉鳄尊跟在巫铁身边,两大妖尊目露凶光,同样恶狠狠的盯着老锯子。
“你们四个老家伙,是想要我们死?”龙脉鳄尊大声的咆哮着:“老子还舍不得死,所以,还是你们几个老家伙先死掉的好!”
老锯子轻蔑一笑,他伸出右手食指,轻描淡写的从左到右轻轻一划拉,就听一声刺耳的裂空声响起,他面前的虚空居然真的被撕开了一条黑漆漆的裂痕。
裂痕如刀,快如闪电,‘唰’的一下横斩到了巫铁等人面前。
与此同时,在燧朝北方边境,五行道人面色沉肃的看着前方漫山遍野盛开的黑色曼陀罗花。
在那黑色曼陀罗花海中,无数拇指大小,通体猩红的小人抱着各色乐器,在疯狂的唱歌跳舞。
在五行道人身后,燧朝的边境军城中,数以百万计的燧朝精锐将士,也和这些血色小人一样,疯狂的舞动着。
舞动,舞动,歇斯底里的作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直到骨断筋裂,直到七窍流血,直到身死魂消。
元气大伤的幽冥鹏尊站在五行道人身边,看着前方漫山遍野的黑色曼陀罗,不由得嘶声惊呼:“是那老怪物……据说,他是红莲寺一尊木雕的佛像变成的邪异……真正是……恐怖呵……”
与此同时,在南方鬼国边境,在东边魔国边境上,都有潮水一样的大军涌来。
燧朝内部有九王作乱,外部四面齐攻,燧朝顿时陷入了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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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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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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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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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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