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渣攻,我和你白月光好着呢[穿书]>第 22 章 第 22 章
  薄柯海走出小巷,司机的车早已停在巷口。

  他拉开车门正要上车,忽地被拉住手臂。

  岁汭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薄柯海身后,身上宽松的衣服还没扯好,露出大半个肩膀。

  他勉强喘过几口气,走到薄柯海面前,眼睛里泛起水雾地看向薄柯海:“薄总就这么走了吗?”

  薄柯海也没甩开他的手,只是不甚在意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岁汭不是没跟过金主,他知道金主大多不爱事情多的情儿,因此他当即露出一副为难又欲言又止的模样,双眼含波地看向薄柯海:“我知道我不该多问,可是我怕我没有再见薄总的机会了。”

  薄柯海这些年什么样的情儿没有包养过,岁汭这样的太常见,对方眨眨眼睛他就知道对方要的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给岁汭:“想要什么资源,联系这上面的电话,我要见你,自然会联系你。”

  岁汭看着薄柯海递过来的名片,垂下的眼底划过一抹得逞,面上却是看起来十分为难,最后似乎是怕薄柯海不高兴,才接过了名片。

  薄柯海没有再和他多言的意思,直接上了车离开。

  岁汭站在马路旁,一副不舍模样地目送着车子离开,直到车子完全消失在视野中,他才收回视线,把露出大半个肩膀的衣服扯好。

  他往回去,一边走一边看着手里的名片

  名片是薄柯海公司里专门帮他处理私事的助理的名片,后面印的公司名称就是薄柯海目前正在管理的公司,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张名片和薄柯海千丝万缕的关系。

  薄柯海做金主还真是大方,也就林洛蠢成那样,跟了那么久,还半点油水没有捞着。

  他走回到林洛的房子里,进了主卧。

  主卧的床乱成一团,一看上面就是刚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岁汭坐到那张床上,特地露出了床上最乱的那一块,而后再一次把衣领扯过肩膀,将方才的那张名片举着靠近脸,露出笑容拍了张照。

  拍完照他对着照片修了半天图后,发到朋友圈。

  【@林洛@临城择,真是太好了,我们三个好兄弟可以在同一个剧组拍戏了!】

  ——

  车上。

  薄柯海双手环兄靠着车窗,脑袋有些发胀得疼。

  他想要闭眼休息,可一闭上眼睛,满眼都是沈可衍方才忍着眼泪说以后再也不爱他的样子。

  那张脸是漂亮的,他一直都清楚,不然他当时也不会和林洛签下包养协议。m.xiumb.com

  可漂亮的男孩在薄柯海这里是最不缺少的,他什么样的漂亮男孩都见过,可一想起方才沈可衍红着眼眶的样子,他心底里竟泛起一种道不明的怜惜。

  薄柯海一路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他回到家,简单地洗漱完,没有再处理工作就直接躺到了床上。

  可躺到床上以后,那种症状并没有减轻。

  沈可衍的表情,沈可衍的话,沈可衍的眼神甚至是沈可衍眼角的泪痕,都不断在他脑内闪现。

  而随之而来的,是心脏被针扎般的刺痛感。

  薄柯海也不记得他躺着过了多久,意识开始变得朦胧起来。

  他迷迷糊糊间睁开眼,好像见床头坐了个人,隐隐约约见觉得像林洛,正要开口叫人,忽地被捂住了眼睛。

  而后意识变得昏昏沉沉,薄柯海感觉自己走在一片黑暗中,四周什么也摸不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眼前亮了起来,他发现他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不是此刻的房间,而是那天林洛被他叫来,陈玉妆也在的那天的房间。

  他记得那时候林洛分明时和他打了一架,然后走了,可眼前,林洛被他压在身下,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床单上染上了林洛伤口里流出来的血。

  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打开,藤白出现在门口。

  藤白看到床上的画面,似乎有点诧异,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画面里的他匆忙追了出去,后来后把气又全部撒在了床上人的身上。

  忽然间,眼前的画面破碎开来,碎成了数不清的小碎片,缤纷地呈现在薄柯海面前。

  薄柯海看到他喝的烂醉,吐得满地满身都是,林洛一句怨言都没有地替他收拾,替他换衣服替他洗澡。

  他在藤白那里碰了壁,就来林洛这里泄愤,林洛疼得脸色发白,却还是迎合着他。

  后来他习惯了找林洛,心情不好,有负面情绪要发泄的时候,就都去找林洛。

  而长达十年的时间,林洛就一直在那个小房子里,只要他去,林洛就一定在。

  画面忽地一转,薄柯海出现在了葬礼上。

  是林洛的葬礼,薄柯海神情错愕地看着墓碑上林洛的黑白照。

  林洛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再加上他没什么朋友,葬礼上就寥寥几人。

  他死得冷清,死得好像对谁都没有影响。

  就只有偶尔,薄柯海喝醉了酒,会下意识地来到林洛的那个小房子。

  可房子始终是空的,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以前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林洛都是在的,林洛哪怕生着病,哪怕睡得再熟,都一定会出来给他开门,替他脱掉外套,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他一句:“薄先生今天要睡在这里吗?”

  可以后不管他什么时候过来,这栋房子里都不会再有人了,不会再有人替他烧热水,脱外套,不会再有人再困也要揉着眼睛坐在他身边,说我陪着薄先生。

  画面再一次转变,薄柯海又一次出现在了葬礼上。

  只是这一次不是别人的葬礼,是他自己的葬礼,他没比林洛多活多少年,因病去世。

  他的葬礼比林洛的葬礼热闹得多,那天是个下雨天,整个墓园里大半是来送他的人。

  他在人群中看到藤白,藤白撑着伞站在那,脸上依旧是寡淡的神情,就好像他只是站在路边打个车,而不是来参加认识了几十年的朋友的葬礼。

  薄柯海想起他当年第一次见藤白,藤白的眼神和现在别无二致。

  他在藤白身边整整几十年,连藤白的眼神都无法捂热一些。

  连天都在下雨落泪,藤白的眼睛却是干的。

  薄柯海心情复杂地看着这场葬礼,忽地眼前画面再次改变,变成了几个小时前,沈可衍红着眼眶对他说,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爱你。

  月光下,床上的人抖了抖身体,忽然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薄柯海的额角不断渗出冷汗,嘴唇更是白得吓人。

  方才梦里的画面在脑海里纷乱地不断闪现,最后每一个画面都停留在沈可衍决绝地说不会再爱他。

  那他要去爱谁?

  他要深夜在家里等谁?

  他要给谁脱外套?

  他要温顺地坐在谁身旁,说会一直陪着。

  这样的设想冲上薄柯海的脑中,叫他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

  他不准许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落到别人手里。

  ——

  木屋的油灯灭了,天窗将月色洒在床中央。

  床上躺着的两个人各自盖着一条被子,都睡得端正。

  忽然间,躺在里侧的人猛地从床上坐起,胸膛剧烈起伏着。

  藤白坐着平缓了许久的呼吸后,他扭过头,看向了一旁熟睡的人。

  月色下那张安静熟睡的脸和梦里总是满脸怯懦又悲伤的脸重合,藤白的眉头渐渐蹙起。

  他小动作地从床尾下了床,走到一旁的桌旁拿起水杯倒水。

  这里的基础设施都有,来之前他叫人把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方才他和沈可衍躺在床上看天,沈可衍偶尔在他身边瞎掰扯两句,两个人不知不觉就睡了,谁也没有喝水,因此水壶里的水还是满的。

  藤白的心思不再倒水上,下意识地拿右手去拎水壶,这水壶不轻,提的把手又细,直接压在了他的手上缠着的纱布上,正正好压住了他手上的伤口。

  他疼得下意识手一松,水壶砸在了地上,水壶没碎,只是盖子开了水淌了出来。

  然而床上的人却是翻了个身,醒了过来。

  沈可衍醒过来时有一瞬的迷糊,很快便清醒过来,他往声音的方向看去时,就见藤白正弯下腰去扶暖壶。

  他当即点了床上的油灯,正要下床,藤白已经扶好了水壶。

  “你接着睡吧,我口渴倒个水,吵醒你了。”藤白将水壶放好,没再倒水。

  沈可衍觉得藤白的声音好像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他还是下了床:“我也有点渴了。”

  他说着走到桌子旁,正要拿水壶,忽地看到藤白手心的纱布上似乎有血渗出。

  他当即调转了手的方向,拉住藤白的手往上抬了抬,而后清楚地看到了藤白手掌心的纱布红了大片,还有血在不断渗出。

  “你的伤口怎么裂开了。”沈可衍微皱起眉头问藤白。

  藤白看了眼伤口,又看了眼沈可衍,视线最后落在沈可衍脸上,没有说话。

  沈可衍隐隐能感觉到藤白的状态有点奇怪,但现在藤白的伤口处理问题比较重要。

  这大晚上的,还是在山顶,去医院肯定不现实,但也不能任由藤白那伤口就这么流着血。

  不过这个小屋子既然藤白时常会来,应该会有急救箱之类的东西。

  沈可衍去柜子里找了一圈,果不其然找到了一个医药箱,里面有一些基本的止血药消炎药和一些常用药,纱布和镊子也都有。

  他把医药箱拿出了,拉着藤白到床旁坐下。

  藤白虽然一直不说话,但很配合。

  他摊开了手掌给沈可衍帮他拆纱布,换药,期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直到沈可衍给他缠上新的纱布,正缠到一半的时候,藤白的手忽然握住,将沈可衍的手整个圈进了手心。

  沈可衍一怔,抬眸看他:“你干什么?”

  藤白没有看他,而是盯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好一会他才开口,声音有点沙哑:“之前你问我懂不懂爱。”

  沈可衍一愣,差点没想起来他什么时候问过藤白这种话。

  好在记忆上来得快,那会藤白好像还说他搭讪来着。

  藤白捏着沈可衍的手,手指轻轻动了动。

  他又说:“我好像是不懂爱的。”

  他说完这话,才抬头看向沈可衍,发黄的油灯朦胧了他的眉眼,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他捏着沈可衍的手紧了紧,问沈可衍:“衍衍,什么是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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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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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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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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