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病人的病症十分的奇特,身上长满了鱼鳞一样的病恙,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竹林求医了,李去浊将这个病例安排给了青竹童子,一方面想要考验一下弟子是否学有所成,另一方面,李去浊也想看一下,弟子是否有更上一层楼的灵气和能力。
青竹为了给这个病人诊治,也是下了一番的功夫,查阅了大量的经史子集医学古典,最终终于找出了一整套治疗的方案,本来想要在师傅的面前露一手,结果正好沈青来了,这样的关口,正好给沈青一个下马威也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几人走到竹林的尽头,一处竹林搭建的小屋,病人早就在里面等候了多时了。
由于是隐疾,病人并没有带什么人来,独行而来,不过能够知道李去浊,并能够到竹林雅居求诊的人,也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青竹先生,您终于来了。”
病人的身上缠着厚厚的黑纱,脸上被黑纱缠的很严实,看不清面纱之下人的样子,不过听声音判断应该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魏先生,久等了,竹林这边来了客人,怠慢了。”
青竹恭敬地说道,可见眼前的病人身份十分尊贵。
“想不到李神医也来了。”
由于李去浊的年事已高,如果不是十分棘手的疾病,李去浊很少亲自问诊,看到李去浊也前来,姓魏的男人不由的有些激动。
“魏先生请坐,不必客气。”
姓魏的男子看了一眼一旁的沈青,唐木人,杨雪莹,显然有些紧张,用手拉了一下自己的面纱,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
“魏先生,不必紧张,这位是沈青,沈先生,也是一位知名的中医,旁边的杨小姐是他的朋友,唐少主是在下的家主,都不是外人。”
李去浊连忙解释道,对于这种患有隐疾的病人来说,自己疾病是不想被外人所知的。
虽然心中有些抵触,但是老神医李去浊都开口说无妨,自己也不能去反驳什么。
沈青的目光从病人的身上扫了一下,绿色荧光从眼中游过透过黑纱,沈青将就男子一身的病态看得十分清楚,男子的皮肤上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鱼鳞,甚至可以用铠甲来形容,像是骨质一般,密密麻麻,就连男子的脸部都生满了这种鱼鳞。
沈青的脑海中迅速出现了有关于这种病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依照沈青的判断,男子的脸部和心脏处还有几块完整的皮肤,如果说,这些鳞甲长满了男子的全身,就算是请来了神农在世,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你身上的这些鱼鳞是什么时候生出来的?”
沈青没有丝毫的遮掩,直截了当的说道。
此话一出,不光是病人,就连一旁的李去浊也被吓了一跳。
因为病患全身遮掩的十分严实,沈青没有看到对方竟然已经知道对方身上长着鱼鳞状的病恙。
“青竹先生,您怎么可以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将我的病状告诉其他人,这是不是有点有失医德!”
病人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心中充满了对青竹和竹林雅居的不满。
“我没有,魏先生,作为医生,我没有经过您的同意,我怎么会透露您的病恙呢?”
青竹也有几分疑惑,自己没有告诉沈青对方的情况,师傅李去浊就更不可能告诉沈青了,但是沈青又是怎样知道的呢?
难不成这沈青长了透视眼吗?
沈青不去理会青竹的窘状,也不去解释,只是细细的端详这病人身上的病恙,在那一层层结的十分厚实的鳞甲后面,一条条细小的如同红色蠕虫的东西在不停地蠕动,此时已经和病人的肌肉连在了一起,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魏先生把你身上的黑纱拆掉吧,让我细细看看。”
沈青说道,病人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先生,恕我直言,你这病如果再不诊治,恐怕就来不及了,病入膏肓这个成语你知道吧,你现在马上就要到那个程度了,到时候汤石无效,你就只能等死了。”
沈青的言语犀利,让病患听得心惊头跳,但是这种鳞甲长在身上,一直以来也不痛不痒,除了十分的难看,并没有给自己造成什么身体机能上的障碍,之前还让青竹把过脉,得出的结论也是如此,并无生命之忧。
此时沈青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直接打脸青竹。
“沈青,不要在那里危言耸听,我之前给魏先生把过脉,魏先生的脉象平和,这只是一种罕见的皮肤病,并无性命之忧,你少在那里拉虎皮扯大旗,我看你就是猪鼻子里插葱,装象!”
被沈青打脸的的青竹自然气不过沈青的言语,气愤不止的说道。
沈青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几日前,你给魏先生看病的时候,魏先生的病仍在浅表,所以你把脉感觉魏先生的病并无大碍,生命无忧,可是此时的魏先生,邪祟已经进入魏先生的肌理之中,如果再不重视,病进入了骨髓,心脉,到时候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魏先生不由的心中颤抖了一下,自己想不到病情已经如此严重,顿时就慌了神。
“青竹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我不想死啊。”
青竹愤恨的看了一样沈青,心中不平,他就不信,连脉象都没有把过,就敢扬言病人已经病入膏肓,这不是跑江湖的术士常用的伎俩吗?
“哼,不学无术的骗子,之前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真才实学,现在看来,就是个跑江湖的骗子,妄下断言,师傅,我看没必要比了,直接把这个人轰出竹林去,跟这种人斗医简直就是在侮辱我,侮辱咱们竹林雅居。”
青竹不满的说道。
“青竹,你又沉不住气了,你去给魏先生再次把脉了吗?你就说沈先生说的都是假话,这世界上的奇人异事太多了,你又见识了多少,说别人大言不惭,我看不学无术的人是你还差不多。”
李去浊不满弟子的说道,早年间,自己从在一些古老的大世家之中见识过那种仅仅凭借眼睛观察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病因病理所在的神医,自己虽然这些年也可以通过肉眼去观察病情,下药方诊病,但是想要达到那种水平还差了不少。
今天沈青并没有真正的看到病人的情况,直接给出判断,确实也让李去浊十分的震惊,几分怀疑,但看沈青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又觉得沈青可能真的有些东西。
“师傅。”
青竹十分无奈的说了一声,看着师傅威严的眼神,只好上前,伸出手搭在病人的手腕处,半晌,青竹的脸色变得铁青。
“魏先生,魏先生的脉象有出无入,如锅中水沸,绝而无根,时出时灭。”m.xiumb.com
沈青眉头微皱。
“危脉之一,釜沸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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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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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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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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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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