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眼前这个家伙又怎么能够知道自己有香港脚呢?
郝爽嘿嘿一笑,心中再次感谢了一下肖平新。上一世肖平新曾经去酒店谭金轩的房间送材料,正赶上谭金轩没有穿皮鞋。好家伙,那股脚臭味,差点没拍把肖平新熏得穿越过去。
“还有你,潘家豪!”郝爽转身用手指着潘家豪,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昨天上午在参观生产线时在设备上动了手脚,把注浆系统截门阀给弄坏了!那么我倒是想请教你下,昨天下午你在开机调试之前,有没有对整个生产线进行过检查?”
“如果我真的在注浆系统截门阀上动手脚的话,注浆系统外壳上肯定会有痕迹,你在检查的时候,不可能发现不了!”
“这个……这个我当时没有注意!”潘家豪说道。
“没有注意?”郝爽冷笑着说道,“就你这样的水平,也配在台湖担任技正?”
“我怎么就不配担任技正了?”潘家豪被郝爽戳中的痛处,当时就炸了,“你以为谭董事长是糊涂虫,心甘情愿的每个月白拿一千五百美金请我来当摆设吗?”
“你其实比摆设更可笑!”郝爽说道,“就好比现在的跑浆,明明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问题造成的,跟注浆系统截门阀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硬说是注浆系统截门阀坏了,要求更换注浆系统截门阀总成。我甚至都怀疑你是不是跟西德内奇公司那边有所勾结,联起手来诈骗你老板的钱财!”
“什么?跑浆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问题造成的?不需要更换注浆系统截门阀总成?我跟人勾结起来在搞诈骗?”潘家豪都快气晕了,“我真是好奇怪!你一个昨天才第一次见过这条生产线的土包子,今天竟然敢大言不惭地站出来对我这个有七八年生产线管理维护经验的专家胡说八道,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
郝爽冷冷一笑,瞥了一眼潘家豪:“姓姓潘的,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很正常,因为你对知识的力量一无所知!司母戊大方鼎我也是去年的时候才在京城博物馆见到,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早就知道司母戊大方鼎的铸造方法。”
“同样的道理,这条西德内奇公司的卧式洗涤槽微压注浆生产线我虽然是昨天第一次才见到,但是对于这一条落后的,采取是已经被意大利、德国、西班牙、法国等先进陶瓷生产国淘汰的微压浇筑的第一代注浆技术的生产线来说,我对它的生产运行技术有所了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谭金轩浑然忘记了刚才被郝爽羞辱的耻辱,愕然地看着眼前郝爽。
从他三年前进入大陆开始做生意以来,跟各式各样的人员打过交道,但是能够像他这样面对着潘家豪这样的来自港台地区的技术专家气势非但不落下风反而要胜过一头的年轻人,别说是在落后闭塞的天中省,就算是得九州开放风气之先的粤东沿海城市,谭金轩也不曾见到过一个。
关键是的,这个年轻人竟然还知道西德内奇公司这条卧式洗涤槽微压注浆生产线采取的是第一代注浆技术,并且明确的指出这种落后的注浆生产技术在意大利、德国、西班牙、法国等先进陶瓷生产国已经被淘汰了。这就太让谭金轩震惊了,甚至谭金轩心里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否到西欧那些先进的陶瓷生产技术国去现场考察过。
这个时候,如果硬要还把设备跑浆的问题扣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的话,倘若最后查出问题不是注浆系统截门阀的问题,那就不好收场了。
“郝先生,”谭金轩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口说道:“你既然说生产线跑浆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根本不需要更换注浆系统截门阀总成,那郝生能够讲得更具体一些,这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究竟是什么吗?”琇書蛧
“你要我讲我就讲啊?这些东西不是钱对吧?”郝爽怼了谭金轩一句,然后对王道俊说道:“王经理,我之前答应哦刘卫东,要免费替你们修理一次设备。虽然说刘卫东不要脸,但是我不能言而无信,这次就免费出手,帮你们解决一下跑浆的问题。”
“小爽,你肯定是对刘局长有所误会。”看郝爽骂刘卫东,王道俊连忙出声帮刘卫东辩解。
“我误会个屁!”郝爽冷笑一声,“他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我早就看清楚了!”
“好了,不谈那个恶心人的玩意儿吧!”他摆了摆手,走到生产线跟前,对王道俊说道:“还是说回设备跑浆的问题吧。”
“我刚才已经说了,生产线的跑浆问题与自动注浆系统的液压感应阀门无关。哪怕是让内奇公司的技术人员过来更换掉自动注浆系统的截门阀总成。生产线的跑浆照样不能解决。”
“胡扯八道!”潘家豪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更换掉自动注浆系统的截门阀总成也不能解决掉跑浆问题?这是人家今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他讽刺地望着郝爽:“那你说说,怎么样才能够解决掉生产线的跑浆问题呢?”
“很简单,只需要两招。”郝爽淡淡一笑,“第一,只需要改变一下注浆系统的进浆时间。把整个进浆时间由原来的六到八分钟延长到十分钟到十二分钟。”
“第二,更换模型上模架的压缩弹簧,把原来的Φ4压缩弹簧更换为圈数和内径都不变的Φ6压缩弹簧。”
“只要做到这两点简单的改变,生产线的跑浆问题立刻就得到解决!”
什么?
这么简单?
只要把进浆时间延长一下,再换一下上模架的压缩,跑浆问题就立刻可以得到解决?
王道俊和谭金轩都惊疑不定,把目光投向对生产线最有发言权的潘家豪。
却见潘家豪脸上前两步,微笑着对郝爽说道:“郝爽先生,我为我刚才地无知的言语道歉!”
王道俊和谭金轩互相碰了一个眼神,都看出彼此眼里的喜色。
连潘家豪都向郝爽道歉承认了自己刚才的言论是无知的,说明郝爽给出解决方案还是靠谱的。
可是就在他们眼里的喜色刚泛到眼角,正要向面部扩散的时候,就听到潘家豪继续说道:“人家刚才说你那番话是人家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果然是犯了大错。你现在这番话,才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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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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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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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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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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