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渊蹙眉,“怎么了?”
“陆小姐在您的办公室!”江放硬着头皮报告。
“我有说见她吗?”霍长渊当即沉声。
江放忙快速颔首,紧张的解释说,“可是她这次过来是带着陆氏和霍氏的企划书……”
林宛白虽然不懂他们生意场上的事情,但她早在四年前的时候就清楚,霍长渊和陆婧雪的婚约在很大程度上更是霍家和陆家的商业联姻,两个家族很有多密切的合作。
见江放表情为难,她主动开口说,“霍长渊,那你先去见她吧……”
霍长渊闻言,眉心拧出一个小疙瘩。
林宛白指了指前面,低声说道,“我到那边会客厅等你,完事你让江助叫我就行!”
说完,她便松开手想要过去。
只是脚步刚抬起来,霍长渊又把她给重新扯了回去,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沉敛幽深的眼眸盯在她的脸上,似在探寻着她的情绪,“宛宛,吃醋了?”
“我哪有……”林宛白反驳。
抬眼见他眉眼微凝,她不由轻轻笑了笑,“我真的没吃醋,你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了,你们两个没有什么,我是信你的……”
霍长渊眸光渐渐转深,如火一般。
他手搂在她腰上,低眉想要去吻她的嘴唇。
林宛白慌乱不已的躲开,害臊的不行,“别,还有很多人在看!”
看着她纤细的倩影进了会客厅,霍长渊面色一凛。
也好,他也有些事情好好和陆婧雪谈一谈,上次在餐厅里遇到的很匆忙,再加上儿子急着上洗手间,所以当天他没有多说什么。
沉敛幽深的眼眸薄眯起来,他双手插兜的走向办公室。
推开门,里面坐在办公桌前的陆婧雪闻声起身,看到他露出两个酒窝。
“长渊。”
霍长渊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向高背椅坐下。
面对面后,陆婧雪也重新坐下来,见他没有主动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笑着继续说,“我刚好顺路,就把企划书给你送过来了。”
“嗯,放那吧。”霍长渊抬了抬手。
“长渊,企划书你先过目,蔡经理说里面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主要意见都听从你的!”陆婧雪声音柔柔。
“具体细节我会和蔡经理谈。”霍长渊点头,随即从企划书上抬眸,向后靠在椅背上,隔着些距离望过去,“Sunny,你来只是送企划书?”
“长渊,被你看出来了是不是?”陆婧雪闻言,再开口,声音瞬间就哽咽了,“没错,我只是想来见你,去别墅你连门都不让我踏入,公司也一样,我只能借着送企划书的幌子来见你,和你说上几句话!”
“何必呢。”霍长渊语气漠漠。
“长渊,你现在真的连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么?”陆婧雪痴痴的望着他,“我们四年前就订婚了,而这整整四年里,我一直等着你,你难道一定要如此狠心么?”
霍长渊从烟盒里倒出根烟,没有立即点燃,摩挲着海绵端,“Sunny,刚好有些事情我今天再跟你说明一次,我那天在霍宅说的并不是玩笑话,我跟你的婚约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毁掉了,四年后我依旧不会娶你!至于,四年前我为什么和你举行订婚仪式,你应该很清楚原因!”
陆婧雪没有说话,因为否认不了。
当时若不是他失忆,记不起有林宛白这个人存在,也不可能任由霍震来摆布。
霍长渊将烟点燃,吐出白色的烟雾,“还有,是你跟她谎称自己怀孕了吧?”
“长渊,我……”陆婧雪变了脸色。
“既然如此,我从未碰过你,哪怕在被下药的情况下,所以你更应该嫁给孩子的爹才是!”霍长渊不紧不慢的说,眸光嘲弄。wWW.ΧìǔΜЬ.CǒΜ
陆婧雪快速调整,红着眼圈为自己辩解,“长渊,我那是因为一时情急下的口不择言,我害怕你被她再一次的抢走,所以才会故意那样说,我也只是想要捍卫自己的感情……”
霍长渊任由她声音柔柔的解释,里面还不时伴随着哽咽的哭腔。
没有打断,也没有阻止,漠不关己般的继续抽着指间的烟,直到她拿出手帕擦干了眼角,才沉声开口,“哦对了,Sunny,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长渊,什么事?”陆婧雪不解。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恢复记忆的吗?”霍长渊问。
“怎么恢复的?”陆婧雪只好接话。
“其实这个不重要。”霍长渊却没有直面回答,而是模棱两可的说了句。
在她表情越发困惑时,他才慢悠悠的扯唇,“重要的是,我发现自己的失忆并不是因为车祸造成的,更不是医生所说的解释不清的医学问题,而是人为的。”
“是么?”陆婧雪心头咯噔一声。
“Sunny,你难道不清楚?”霍长渊瞳孔微缩,似在试探。
“长渊,你为什么会这样问呢,我……我当然不清楚了!”陆婧雪语气有些不自然,拎着包的手也在无意识的收紧,像是怕被人窥探出内心一般,但脸上表情仍旧极力保持镇定,起身说,“长渊,我下面还有个酒会,先走了!”
会客厅里,林宛白站在百叶窗前,从缝隙里能够俯览到下面的车水马龙。
她暗暗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自己情绪更放松一些。
虽然她刚刚和霍长渊那样大方的说,但想到他现在和陆婧雪在办公室里,心里面还是会有些小小的介意,看来女人在这方面的小心眼还是会有的。
身后女秘书走进来,将茶杯放到了旁边的茶桌上,“林小姐,您的花茶。”
“谢谢。”林宛白回头示意。
还是上次那位招待过她和同事周晨的女秘书,不过这次明显看她的目光不同了,里面带着些打量,就连离开的时候,中间还偷偷回过头看了她两眼。
而在女秘书离开以后,门口不时有人经过探头探脑的。
随着人越来越多,后来似乎大胆了些,有几个女秘书干脆趴门,在一起嘀嘀咕咕。
“看清楚了没?就是她,那会儿跟咱们霍总一路手牵手上来的,一楼好多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可是咱们霍总不是有未婚妻么,而且前段时间我好像还听说来着,已经在订婚期要筹备婚礼了,这女的哪里冒出来的?不会是小三吧,小三还能有这么明目张胆的?”
“那不是小三还能是啥!陆小姐现在就在办公室里,她这不躲到会议室里了么!正宫在,哪里有小三的位置啊,不过话说回来,做什么不好干嘛做小三,啧啧!”
“得看是做什么人的小三,要是让你做霍总的小三你不愿意啊,估计你做梦都得笑醒,别说是小三,估计就只是发生个一夜情,整个霍氏上下好多女员工都得挤破了头……”
……
林宛白虽然不刻意去听,但就在门口,有时会泄音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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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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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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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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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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