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外表看起来很小,但里面空间很大,不过没什么多余的东西,黑漆漆的。
霍长渊将外套甩了甩,很多雨水滴落,他随便找了个地方挂上。
“我出去一下。”
丢下这句,他就推门出去了。
林宛白只好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倒是也有过郊外露营的经历,但绝对比现在要好得多,现在她感觉完全像是在避难……
霍长渊去的有些久,渐渐的,她有些坐不住了。
手机也没电了,看不到时间,就更加显的漫长,视线里都是黑暗,外面只有不停歇的雨声,宛若被世界遗弃了一般。
在她恐慌无限制蔓延时,门被人再次推开。
林宛白神经绷紧,再对上那双沉敛幽深的眼眸时,又瞬间安心。
“你去哪儿了!”她起来迎上去,声音有些隐蔽的颤抖。
霍长渊将门关好,扯唇说,“气温太低,不弄点东西取暖,不等明天早上咱俩就得冻死。”
林宛白在他说完的同时,也看清楚了他手里拎着的铁桶,里面装满了些树枝和柴木。
“我还以为……”她舔了舔嘴唇,还心有余悸。
“以为什么?”霍长渊挑眉。
林宛白看了看他,很快垂下眼睛,声音低低的,“以为你把我丢下了……”
霍长渊眸光微动,里面深邃一片,“我不会丢下你。”
林宛白怔住。
简单的五个字无端的荡进了她的心口。
霍长渊不知从木屋的哪个角落里,找出来些废报纸和宣传单,蜷成团的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再扔到铁桶里面。
不过因为下雨的关系,树枝和柴木都是湿的,都很不好燃烧,他却难得非常有耐心的,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反复着动作。
林宛白在旁边望着,不由想起了曾经在乡下时,他坐在小板凳上拿着扇子像是小孩子一样来回的扇……
在第四次时,终于点燃了。
火光从铁桶里窜出,整个木屋都似乎都被点亮了。
不像是刚刚哪里都黑漆漆的,身旁的霍长渊很真实的存在,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林宛白双手放在铁桶旁烤了烤,眼角余光扫到之前抱着的蛋糕盒。
外包装有些湿了,她打开,将里面的蛋糕小心翼翼的取出来。
很普通的奶油蛋糕的样子,上面点缀着几样水果,而且四周装饰出的奶油花朵大小参差不齐的,用红色果酱写出来的生日快乐四个字也有些歪扭……
霍长渊拿出来,喉结动了动,“我还没有说,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林宛白说的很真切。
拿起叉子,她叉了块放在嘴巴里,咀嚼两口咽下去。
霍长渊立即问,“味道怎么样?”
“……要说实话吗?”林宛白神情犹豫。
“废话!”霍长渊沉声。
林宛白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说,“呃,说实话不太好吃,奶油太甜了,蛋糕又太硬……”
霍长渊闻言,脸色顿时沉下来。
也拿起个小叉子,叉起了很大一块,然后表情有些不可描述。
林宛白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再看看完全和店里大相径庭的蛋糕,有种大胆的想法在脑袋里闪过,她不确定的问,“霍长渊,这个……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霍长渊的咬肌迸发了两下,然后硬邦邦的吐出来两个字。
“不是。”
将叉子直接丢在铁桶里,“不爱吃就扔那。”
“没。”林宛白将蛋糕放回去,却是很仔细的重新合上,“只是吃的有些饱了,等明天带回去继续吃。”
不管是不是,都是他的心意。
彼此晚上燕风带回来的精致蛋糕,她更想留着细细品尝。
霍长渊瞥了她一眼,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里唇角小幅度的漾出抹弧度。
蛋糕的话题结束,就只剩下火燃烧的声音。
这漫漫长夜,又是在异地,孤男寡女的同处在一个小木屋里,尤其是他们两个已经结束了那种关系,到底是不自在的。
林宛白开始时抱着膝盖坐在那,渐渐的,脑袋似乎往下沉。
霍长渊侧过脸,“林宛白,你怎么了?”
“没事啊……”林宛白摇摇头,动作有些迟缓。
浑身都软绵绵的,不知道是不是铁桶烤过来的温度太高了,有些头昏眼花。
“没事?”霍长渊整个脸都转过来,朝她伸出手,额头上传递过来的温度令他眉头拧出了个川字,“怎么这么烫!”
林宛白睫毛颤动,好像被他这么一说,喘息间都喷着火。
霍长渊手往下,摸了摸她的肩膀和手臂,温度全都是高的吓人,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已经开始反潮,仔细看,她颧骨和眼睛里都红的不正常。
从出租车下来那会,林宛白就觉得冷,后来被雨水这么一浇,不生病才怪。
现在唯一盼望着就是快点天亮,工作人员打开门后,好能回到酒店一头扎进被窝里……
正迷迷糊糊这样想着,感觉身边有脱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
林宛白看过去,顿时慌张起来,“霍长渊,你要做什么……”xǐυmь.℃òm
说话间,霍长渊身上的衬衫就已经脱掉了,精壮的上半身被映亮的火光直接描绘出来。
然后又开始解皮带,再然后几秒时间就往下脱掉西裤,浑身上下只剩下了条四角裤……
脱完自己后,他直接冲她伸出手。
“你别过来!不要……”
对林宛白来说就是魔爪,她双手抱住自己,低叫起来。
可她哪里能抗衡的住霍长渊的力气,裹着的长毛衣被轻松扯掉,里面的T恤也被从下往上拽,比他刚刚还要快,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个文胸,“霍长渊,不要——”
“叫够了没有?都发烧成这样,嗓门还这么大!”
霍长渊沉声的呵斥,看着她一副要被强暴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我满脑袋里就想那种事情?”
“……难道不是?”林宛白咬唇反问。
霍长渊似乎真的被气着了,牙齿磨动,“林宛白,你是不是想挨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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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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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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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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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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