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季尚清又将一口血水吐出,这里很荒凉,没有什么人经过,再加上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伸手不见五指,他连前面的路都看不清楚,他知道季枭寒是准备放过他了。Χiυmъ.cοΜ
季尚清目光看到了脚边有反射光线的东西,那是他的手机,季尚清将手机捡了起来,打开,竟然还有信号,他是不是该说一句谢天谢地?
不,他现在什么也不想说,老子造的因,他这个儿子承受果,父欠子还,是不是也能算作是天经地义?
季尚清还算是块硬骨头,挨了这么多的大,他愣是一声没坑的忍到了现在,但他没坑声,不代表他不痛疼,相反,他觉的自己已经死去过一次了。
季尚清拿出了手机,打开了通信录,翻找着可以将他从这个鬼地方带走的人,一排排翻下来,他竟然没有一个是信任的。
如果妹妹还活着,他会第一个就想到她,可惜,她已经远在天堂,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季尚清手指发僵,牙根紧咬,可能是身长在一个阴暗的环境里,让他对外人全然的没了信任,感觉他们也许不要人命,但却玩弄着人心,都是可怕的人。
最后,季尚清的手指停住了,因为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值得他信赖的人了。
“蓝微微!”季尚清喃喃着这个名子,绝望的内心,竟然莫名的生出一丝的希望。
他打了过去,蓝微微竟然是秒接了他的电话,声音带着焦急:“季尚清,你在哪里啊?你爸爸刚才来过了,他在找你,你出什么事情了吗?”
“蓝微微,我腿摔断了,你能不能过来帮我一下。”季尚清声音平静的问。
“什么?腿断了?你在哪?我现在过来!”蓝微微一听,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她不知道腿断了是一种什么说法,就觉的腿真的断了。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给你一个定位,你过来吧!”季尚清直接把定位发了出去,才发现,其实他所在的位置,是在郊区的一座山上,从他这个位置,可以看到不远处那灯火灿烂的城市。
“你怎么会在这座山了?”蓝微微看到定位,又惊心了起来。
“你别问这么多,现在过来,我希望你能一个人过来,可以吗?”季尚清突然要求道。
“一个人?不要给你叫救护车吗?”蓝微微又是一愕。
“不用,不要让任性何人知道,我会报答你的!”季尚清低下了声音。
蓝微微知道季尚清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虽然他对她只字不提,可她就是能看得出来。
既然他不让她问下去,蓝微微也是识趣的人,就没问了,只是拿了外套就往外跑,她先是拦了一辆出租车,送她到了郊外的山脚下位置。
对于这座山,蓝微微还算是熟悉的,因为她以前的老家就在这山的后面,小时候她经常会跟小朋友跑到这山上去摘野果和采蘑菇,对于这山上的地型也是记得的。
只是不知道季尚清具体在哪一个位置。
蓝微微也算是胆子大的女孩了,她只拿了一把手电筒,一只手机,直接就没入了那黑暗的山林里。
“季尚清!”蓝微微一边走一边喊他的名子,反正四周也没人,这样更容易找到他。
当她走了很远的路,记不清方向了,她已经茫然的往深处走去,一开始,她还不怕,可当她路过一个墓地的时候,她竟然绊了一脚,吓的她魂儿都飞了,她立马跑起来,却又在前方滚了下去,幸好只是一个小坡地,她没受伤,只是身上擦了几道口子,还有脸上也辣辣的疼着。
“季尚清!”她害怕的,更加大声的喊着那个人的名子。
“我在这里!”远处,传来了男人厮哑的声音。
蓝微微一喜,赶紧一边喊着他的名子,一边朝着他的方向狂奔而去。
当她看到一束光亮的时候,就知道她成功的找到他了。
“你怎么搞的,是不是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爬山了,然后把腿给摔断了?”已经跑的满头大汗的蓝微微,第一个反映就是这个男人自己把腿摔断的。
“你就当是吧!”季尚清自嘲道。
蓝微微走到他的面前,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季尚清的身上还有很多的血迹,就连他那张清俊的面容,也受了伤,有一侧脸颊是红肿的。
“你怎么了?”蓝微微看到这一幕,只感觉心都碎了,她蹲下来,伸手想要去碰触他的手臂,可惜,手却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该往哪儿碰,他才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扶我离开吧,真是难为你一个人过来了!”季尚清觉的挨了这一场打,倒是轻松了许多,由其是心里上的压力,骤然失去了。
“是不是被人打的?你怎么不报警呢?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你却比我还笨!”蓝微微突然就哭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是各种情绪一涌上来,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我不能报警,不能让人知道我受伤的事情!”季尚清咬着牙说道,其实,不仅仅是季枭寒在顾及着二人,季尚清也是,他毕竟没有季凛那么心狠毒辣,他的心还是温的,当看着季枭寒连杀父之仇都忍了下来,只为了二老安心康健的时候,季尚清就突然明白,原来,人与人的差距真的有那么大,他自知处处都不如季枭寒,以前他还不甘心,觉的自己没有比他差太多,可经历着这些事情后才发现,他们差别在于,一个是有良知的,而他,早就不知道把那点良知扔在哪个角落了。
季尚清其实接受了更多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关照,当初季枭寒独自回国,老爷子和老太太就执意的留在国外帮衬着季尚清,因为觉的他失去了父亲,会孤单,就陪着他待了四五年,季尚清嘴上不说,心里是记着的。
蓝微微哭着将他扶了起来,气叹了一声:“好吧,你不让报警,我不报就是了,走吧!”
“谢谢!”季尚清对她说了一句。
蓝微微咬着唇,不说话,只是将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让他依靠着,一步一步的往下挪。
这一段路程,漫长的让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山路崎岖,山里的夜蚊也多,两个人身上都被咬了很多包,但两个人也都没说什么。
终于,到了马路边上,蓝微微才发现,自己穿着的裤子已经被划破了,都快要到大腿的位置,她一个年轻女孩子,脸皮薄,此刻也的确是很难为她。
幸好,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的面前,两个人只说进山探险被困,刚出来,出租车司机也是心好,也没嫌弃他们脏乱,就直接送他们回了了城市。
蓝微微还在想着一会儿要怎么上楼,万一被人看见了,肯定要说闲话的。
季尚清却给出租车指了另一个方向,蓝微微一愣,当车子停下的时候,竟然是一栋别墅门前。
蓝微微多付了钱给出租车司机,转过头看着季尚清正在用指纹解锁,又输入了一窜密码,大门当的一声打开了。
”进来吧!”季尚清对发呆的她说道。
蓝微微这才继续扶着他走进了客厅,当灯光一打开的时候,两个人身上的狼狈都映出来了。
这一刻,季尚清突然有一种要一辈子对她的好想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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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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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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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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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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