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然注视着眼前身着一袭风衣的男子。
“当然是来杀你的人。”
江尘收回葫芦,淡淡道:“把人放了我,我留你一具全尸。”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啊。”
张道然呵呵一笑,迅速拔出腰间长剑。
“太阴剑法!”
一道寒芒闪过,江尘伸手右手应向长剑。
“当真是不知死活!”
张道然平静的脸上逐渐显露出几丝狰狞之色。
长剑快速应向江尘,只可惜只止步在了的他掌心前一厘米的距离。
呲呲呲…
浓郁的阴气带有极强的腐蚀性,虽然没能破开江尘的防御,但是却将他施加在手掌心上的护盾给腐蚀出白烟来。
江尘右手轻轻往前一推,长剑崩碎,张道然握住剑柄,接连倒退数步这才站稳脚跟。
“什么太阴剑法,我看更像是在给我挠痒痒。”
“你别高兴的太早!”
张道然眼色血红,面容扭曲道:“有本事再接下我这一招!”
他丢下碎裂的煎饼,伸手从衣服里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香炉。
香炉做工精致,看品相应该是纯银打造。
“让你试一下我们合欢宗的蚀骨散!”
蚀骨散乃是合欢宗最歹毒的药剂之一,此药引燃后无色无味,但是一点问道此药之人,全身筋骨便会化作一滩血水。
张道然点燃蚀骨散,然后用秘法封住白嘉妮和孟艳红的鼻子。
他非常自信,一旦江尘问道蚀骨散,必然会被腐蚀的尸骨无存。
香炉上飘出露露烟气。
江尘嗅到这股气味,不过这药对他来说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抛出法力不说,他还是一名炼体者。
这种级别的药量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危害。
张道然现在可以无比确觉江尘闻到了蚀骨散。
“怎么样,骨头被一点点腐蚀的感觉不好受吧。”张道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想什么呢?”
江尘起身走到张道然面前,伸手抢过他手的香炉。
一报还一报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当然有时候也有例外,不过眼前的这个人并不在这个特例之中。
呜呜呜…
被江尘扣住嘴巴的张道然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蚀骨散,触之必死,连他本人也不例外。
封住口鼻之后,他本以为会保住一条性命,但是这并瞒不住江尘。
“你以为封住口鼻就可以免去吸入蚀骨…散了吗?”
江尘诡异一笑,手指在他的身上连续点了几下穴道,对方的口鼻就自动送来了。
小香炉里的蚀骨散还在燃烧。
如此近的距离,吸入这么多蚀骨散,他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蚀骨散进入体内后,穿过五脏六腑,直入骸骨。
一开始骨头只会感觉一阵酥麻酸痒,然后是疼痛,剧烈的疼痛。
等到了那一步,体内的骨头差不多也已经腐蚀一空了。
张道然的双眼逐渐失去色彩,身体在失去骨头的支撑后迅速化为一滩肉泥。
“威力确实挺不错的嘛。”
江尘熄灭小香炉内的蚀骨散,然后将其收入储物戒内。
这小香炉竟然是用秘银打造而成。
百两秘银可提取一克秘银,这小香炉就算拿去卖,价值也不低于千万。
收下小香炉后,江尘在张道然的身上摸索了一阵。
结果还算小有收获,除了一些不知名的瓶瓶罐罐之外,还找到了一枚玉牌。
玉牌上有他的名字和身份。
合欢宗分舵舵主。
江尘收下玉牌,没准到时候这家伙的身份还能拍的上用场。
看着已经开始慢慢腐烂变臭的尸体,江尘挥手放出一团火焰将其烧毁。
两具尸体顷刻间被烧成灰
江尘来到白嘉妮和孟艳红身边。
这两人中的是迷药,只需要刺激她们的穴道,自然就会醒过来。
白嘉妮睁开眼,看到江尘就坐在他身旁的时候,猛地起身将他搂在怀里。
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诡异了。
尤其是昨晚她被偷袭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合欢宗的畜生带走之时,江尘终于赶到了她的面前。
江尘将其推开说道:“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
白嘉妮揉着还有些昏沉的脑袋说:“昨天早上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后来晚上察觉有些不太对劲,就像偷偷溜走,却没有想到人救我的那人在背后袭击…”
“那个男的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不过他们应该是合欢宗的人。”
“合欢宗?”
江尘喃喃自语,还真被曹豪那个小子给说中了。
又过了一会儿,孟艳丽从床榻上醒来。
迷茫间她看到了距离非常近的江尘。
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惊慌失措道:“大哥…求求你能不能放过我…我还有一个女儿需要人照顾…”
“孟姐,他是我朋友,就是他救得我们。”白嘉妮在一旁解释道。
“真的是你救的我们?…”
孟艳红今天晚上都快被吓出心理阴影了。
“不然你觉得还会有谁?”
江尘笑了笑说:“好了,你们现在已经很安全了,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我送你们离开这里。”
孟艳红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人,经过这次事情之后,她总有一种被人迫害的感觉。
白嘉妮看出了她眼中的后顾之忧。
“孟姐,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吗?放心吧,他真的不是坏人。”
砰!
卧室的门被推开。
曹豪腰间别着枪,叼着一根烟,手里拿着厚厚一沓身份证说:“大哥,我们哥几个搜的半天,就发现这东西,您看我们处理?”
这沓身份证如果交到有关部门负责人手里,事情若是公布出去,绝对会震惊所有想要来群岛旅游的旅客。
孟艳红看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曹豪还有他腰间的枪,就有种刚下海岛,又上贼船的感觉。
白嘉妮扶着脑袋说:“反正我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你看你们怎么决定,如果是继续留在这里等待救援,还是跟我们一起走,都由你来做决定。”
“我想等一下再做决定行吗。”
“没问题,但是时间有限,恕不奉陪。”
江尘冰冷的态度让孟艳红更加犹豫了。
“我愿意跟你们走。”
孟艳红考虑再三,最终决定跟他们走。
对方去损失想对她图谋不轨应该早就动手了才对,反而留在这个偏远的地方反而让人感觉危险万分。
江尘点了下头说:“待会儿把你们人全部叫上,时间有限,如果到时间人还没到齐,那就只能把他们先留在这个岛上了。”
“这个我明白。”
孟艳红拿出手机给众人打电话。
江尘起身走到曹豪面前接过他手中那厚厚一沓的身份证。
身份证里只有女性。
这些女性身上都有两个共同的特点,那就年轻,漂亮。
照片上的女人,以后就算从宗门出来,也难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豪哥,我找到了一个玉牌,看样子应该能卖不少钱。”
“什么玉牌啊,拿过来看看。”
曹豪喊了一嗓子,然后笑着对江尘说:“大哥您放心,这里只要出现任何值钱的东西,保证都是大哥您的。”
“先拿过来看看再说吧。”
江尘注视着慌忙走进来的小弟,然后在他的手上发现了和那位一模一样的玉牌。wWW.ΧìǔΜЬ.CǒΜ
身份:猎犬。
这个身份玉牌的主人应该就是当初救白嘉妮那人的。
真是一个带有嘲讽的身份牌。
猎犬,帮助猎人猎取自己的同类。
江尘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这个身份牌名字的意义所在。
“这东西暂时先交给我保管吧,留给你们只会给你们惹来杀身之祸。”
“明白…明白…”
曹豪心想暗说:您是大哥,您说什么都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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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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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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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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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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