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乐天纳闷地说:“奇了怪了,我怎么觉得这两只熊猫还挺忧郁的?”
奚嘉运也有相同的感觉,无论是低头盯着苹果的那只熊猫,还是抱住木头望向远方的那只熊猫,它们都给人一种情绪无比低落的感觉,奚嘉运担忧地说:“是出现刻板行为了吗?也不对,熊猫馆的丰容做得还挺好的。”
容乐天耸耸肩,颇是幽默地说:“也许是它们不想营业呢?”
说完,容乐天转头问奚嘉运:“现在走不走?熊猫也看完了,而且风太大了,有点冷。”
奚嘉运点头,作为熊猫爱好者,他再怎么担心这两只大熊猫的状态,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况园方应该正在处理,奚嘉运对容乐天说:“好,我们走吧。”琇書蛧
奚嘉运转过身,容乐天跟他并排走。
没几步,“呼啦”一声,寒风猎猎吹过,容乐天脖子一缩,立马把手揣进袖子里,奚嘉运的头发也被吹散,他微微低下头,恰好脚下有片枯萎的落叶被凤卷起,打着旋儿吹进了熊猫馆内,晃悠悠地从两只熊猫面前一晃而过。
两只大熊猫动了动鼻尖,忽地抬起头,同时望向馆外。
下一秒,它们再不是之前的木然,而是四脚并用地爬向玻璃处!
好巧不巧地,容乐天突然回过了头。
咦,熊猫呢?怎么不见了?
他一愣。
没多久,容乐天就发现趴在玻璃上的两只大熊猫。
它们直勾勾望向这边,抬起爪子非常用力地拍打玻璃,“哐当”一下,整块玻璃都仿佛在跟着晃动,容乐天吓了一跳。
“动了,熊猫动了。”
奚嘉运:“?”
他也跟着回过头。
奚嘉运这一望过来,刚好对上两只大熊猫黑黝黝的眼睛。几秒之后,这两只熊猫的反应更大了,它们肉眼可见地变得暴躁起来,动作也从最开始的拍打玻璃变成了砸玻璃。
容乐天傻眼了,“这两只熊猫,是不是不对劲?”
奚嘉运:“……好像是不太对。”
容乐天惊悚地问:“它们该不会砸碎玻璃吧?”
奚嘉运安慰他:“动物园的玻璃应该是钢化玻璃,它们应该砸不碎的。”
说完,奚嘉运往熊猫馆内望去,然而大熊猫饲养员这会儿不在里面,奚嘉想了一下,在网上搜索动物园的热线电话,容乐天见状,疑惑地问他:“你搜这个做什么?”
奚嘉运回答:“让他们快点找人过来看一下熊猫。”
但是他字刚打到一半,想起了什么,转而聂导拨了电话。
奚嘉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聂导正在和园长谈借场地的事情,直接打给聂导,再让他转告就好了。
电话响了几声,聂导接通,“喂,小嘉,怎么了?”
奚嘉运问他:“聂导,你还在和园长谈场地吗?”
聂导回答:“谈完了,没借到,正准备走呢,怎么了?”
奚嘉运说:“能不能转告一下园长,他们动物园的大熊猫好像不太对劲,在很暴躁地拍打玻璃,要不要让人来看一下?”
聂导一听,连忙原话告知园长,园长也是一愣,立刻打了个电话,然后满是歉意地对聂导说:“你看,真的很不好意思,这个场地真不是我们不想借,我们甚至才开完会,决定这几个展馆从明天起都闭馆。”
聂导连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大熊猫要紧,毕竟是国宝嘛。”
园长点了点头,把外套穿上,“我要去熊猫馆那边看一眼,你呢?”
聂导想了想,“我也你一起去吧,我两个演员也还在那边。”
大熊猫饲养员是最先赶到的。
这两只熊猫自从失去了宝宝,不仅情绪低落,就连竹子也不好好吃了,所以饲养员只好特许它们这几天多吃一点零食蜂蜜,刚才她就是去取蜂蜜了,没想到就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儿,两只熊猫就出现了问题。
此时此刻,它们还趴在参观玻璃上,哐哐哐地拍个不停。
饲养员看了几眼,并没有直接开门进入馆内,而是用一根竹竿吊着蜂蜜,伸入门缝,然后她也开始“咚咚咚”的敲了几下门。
——这是开饭了的信号。
然而只有一只熊猫扭过了头。
是母熊猫朝朝。
饲养员冲着它晃了晃蜂蜜,黄灿灿的,剔透黏稠,清香的气息弥漫开来,朝朝盯着看了好几眼,又犹豫地回过头去,它似乎陷入了两难之中,几秒后,还是果断地跑向了饲养员这边。
饲养员见状,放下了心来。
还好,朝朝还是能用蜂蜜哄过来的。
但是她的心放得太早了!
这只大熊猫,朝朝,跑过来一把抱住蜂蜜,它却连尝也没有尝一口,就又忙不迭地跑回了玻璃那边,然后抱起装着蜂蜜的碗,把它慢吞吞地捧向了一个人。
正是奚嘉运。
奚嘉运:“?”
容乐天:“?”
饲养员:“?”
这还没完。
另一只公熊猫,阳阳,它见朝朝抱着蜂蜜捧向奚嘉运,自己低头看看,两爪空空,不禁回过头去,四处搜索起食物来,没过多久,它也四脚并用地跑了回去,捞起满地的苹果又返回来,也殷殷地递出苹果。
循着阳阳的目光,饲养员和容乐天再次锁定了奚嘉运。
奚嘉运:“???”
容乐天目瞪口呆地问:“它们、它们这个意思是,给你吃?”
奚嘉运不确定地说:“不是吧?”
园长聂导正是这个时候到达熊猫馆的。
园长来之前有过许多可怕的猜想。
比方说这两只大熊猫情绪暴躁,疯狂不已,它们或许会隔着玻璃做出攻击动作,严重点还需要打麻醉,强行镇定,唯独没想到会见到这个场景——
钢化玻璃另一头,两只熊猫分别捧着蜂蜜和苹果,纷纷抬起爪子,眼巴巴地瞅着一个人,努力地想要把自己的零食送给他吃。
这两只熊猫,动作一致,递送方向也相同,园长看看熊猫,又扭头望向熊猫试图送零食的人。
是个青年,他戴着口罩,眉眼明晰,却看得出来很漂亮,气质也很柔和,让人感到舒适不已。
可问题是,人与动物的审美不相同,所以它们眼巴巴地送零食是什么情况?
还送的是蜂蜜!
它们最喜欢的蜂蜜!
园长感到纳闷不已,饲养员也想不通。
聂导忍不住说:“小嘉,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奚嘉运自己也不知道,他茫然地摇头。
园长说:“朝朝和阳阳应该很喜欢你。”
奚嘉运:“……是吗?”
容乐天突然有了一个诡异的想法,他问奚嘉运:“刚才它们两个疯狂拍玻璃,该不是想喊你回来吧?”
奚嘉运:“应该不是?”
容乐天:“要不,你假装要走,看看它们是什么反应?”
奚嘉运觉得不可能,他失笑着摇了摇头,但聂导是见识过奚嘉运的神奇玄学的,所以一本正经地说:“小嘉,说不定还真是因为你,万一你身上的玄学力量对动物也起效呢。”
奚嘉运:“……”
几个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连同园长也望了过来,聂导便兴致勃勃地给园长讲了一些奚嘉运的锦鲤体质,这回园长也好奇地说:“要不然,你试试看?”
奚嘉运只好说:“好吧。但是我觉得,应该和我没关系。”
他转过身,迈出几步。
奚嘉运其实有点哭笑不得,归功于三只小神兽,他现在真的是公认的玄学体质和好运锦鲤了,以至于这种不靠谱的猜想,竟然都有人相信,甚至要他实验一下。
这两只大熊猫会这样,应该是什么意外吧?
他正这样想着,玻璃另一头,两只大熊猫怔怔地盯着往外走的奚嘉运,它们很安静,既没有再和之前一样用力地拍玻璃,也没有任何暴躁的行为,两只大熊猫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容乐天摸了摸下巴,“咦?没有拍玻璃?”
聂导也说:“看来不是因为小嘉。”
奚嘉运回过头,“我就说吧。”
园长却喃喃地说:“……是因为他,是他,阳阳和朝朝哭了,它们两个在哭。”
奚嘉运立马抬头望去。
熊猫馆内,熊猫阳阳抱在怀里的苹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掉在了地上,但它却看也没有看一眼,只是无限依恋地盯着奚嘉运,黑黝黝的眼珠湿润润的,执着又不舍。
至于朝朝,它慢吞吞地凑近几步,几乎把自己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好像在尝试着向奚嘉运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眼泪把朝朝眼部的毛毛一点一点打湿,湿漉漉的黏在一块儿。
奚嘉运看得心疼不已,心都要被它们哭化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徒劳地安慰:“我不走,我不走,你们别哭。”
奚嘉运下意识把手放在玻璃上,结果被朝朝看见,它抬起爪爪,缓缓地对准奚嘉运的手,隔着玻璃,把自己的爪爪放了上来。
阳阳则对着奚嘉运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动作,但是它的前爪抬起,却只能徒劳地碰到钢化玻璃,抱不住奚嘉运。
大家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园长,毕竟是自己动物园的熊猫,她莫名被这一幕感染,差点哭出来。
饲养员和两只大熊猫相处最多,也知道这是阳阳最爱对它们的宝宝做的一个动作,思索几秒,她给园长打了个电话:“园长,有没有可能,朝朝和阳阳把这位游客当成它们的宝宝了?”
要不是看见刚才那一幕,园长听见这话,只会觉得是无稽之谈,但现在她却不敢那么肯定了,园长不确定地说:“我来咨询一下专家吧。”
这两只大熊猫状况不对,动物园一发现就联系了几位熊猫研究专家,专家最早的也得明天才能感到,园长立马给其中的一位打了个电话,并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悉数告知,然后询问对方:“潘专家,有没有可能,朝朝和阳阳把这位游客当成熊猫宝宝了?”
对面思考了一下,回答饲养员:“也不是没有可能,动物也有移情,只不过移情到人身上,还是比较少见的,但不是从来没有这种情况。”
停顿了一下,那位专家又说:“朝朝和阳阳目前的情况不太好,能“移情”,说不定是一个转机,如果能让他们多相处一下,说不定能好好调节朝朝和阳阳的心情。”
园长道完谢,挂断了电话,她对奚嘉运说:“朝朝和阳阳,可能把你当做它们的宝宝了。”
说完,园长解释道:“是这样的,朝朝和阳阳之前生了只熊猫宝宝,但这只熊猫宝宝前阵子生病了,没撑过来,它们这段时间就有点抑郁。”
容乐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奚嘉运也拧了下眉,“难怪,我是记得动物园之前还征求过名字。”
园长无奈地笑了下,“是呀,最后叫朝阳。”
被熊猫当成了它们的幼崽,乍一听还挺奇妙,但奚嘉运之前又见到了这两只大熊猫隔着玻璃望着他哭的样子,不免有点心酸。
它们应该很爱自己的宝宝吧。
奚嘉运叹了口气。
容乐天则突然找到了盲点,他奇怪不已地问:“等一下,我是和小嘉一起过来看熊猫的,怎么大熊猫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幼崽,没有把我也当成它们幼崽?”
对此,聂导很有经验,“小嘉嘛,他有玄学体质,一切不能解释的全部可以归咎于他运气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家是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我们是遇事不决,锦鲤玄学。”
容乐天沉思几秒,“你说得有道理。”
奚嘉运:“……”
容乐天倒是提醒到他了,熊猫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把他当成自己幼崽的。
他甚至连熊猫都不是呢?
等一下。
熊猫。
奚嘉运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他陪小凤凰去给熊猫烤笋,结果被熊猫崽崽亲了一口。
奚嘉运:“……”
他悟了。
所以,是熊猫崽崽亲了他一口,导致自己身上有熊猫幼崽的气息?
这误会真是大了。
奚嘉运忍不住想。
不过,好歹能给这两只失去宝宝的熊猫一点希望?
奚嘉运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正想得出神,刚抬起头,就见到园长两眼发光地盯着自己,想说什么,又有点犹豫。
奚嘉运:“……怎么了吗?”
园长嗫嚅道:“刚才我打电话,你可能也听见了,专家说朝朝和阳阳失去了幼崽,可能“移情”到你身上了,你能陪一会儿它们两个吗?”
奚嘉运问:“是在外面,还是里面?”
园长其实想让奚嘉运进馆内,但又怕奚嘉运不答应,忙道:“都可以!进去的话,我们饲养员会全程陪伴,如果你实在担心自己的安全,外面也行!”
园长对于自己提出的请求,很不好意思,但她也是没办法了。
朝朝和阳阳是她们好不容易申请来的大熊猫,动物园对它们两个的宝贝程度,从熊猫馆的豪华建筑之中就可以窥见端倪,朝朝和阳阳之前的状态,她们谁看了都心碎无比。
奚嘉运听完,他想起刚才那只试图拥抱他,却落了空的大熊猫,说:“我可以进去。”
园长高兴不已,“太好了!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奚嘉运问她:“是不是要先消毒什么的?”
园长点头,“对,稍等一下。”
园长立刻给饲养员打电话,没多久,饲养员就来领奚嘉运去消毒了,园长又问聂导他们:“外边冷,你们要不要先回我办公室坐一会儿?”
聂导一口回绝,“不用,就在这儿吧。”
容乐天也说:“刚才它俩不动,没什么意思,现在再看就有意思多了。”
园长便没说什么了。
奚嘉运消好毒,又穿着无菌服,跟着饲养员进入熊猫馆。饲养员一把通往熊猫活动场所的门打开,两只熊猫就迅速冲了过来,护养员怕它们没轻没重出什么意外,又把门关上了。
冲在最前面的阳阳一愣,抬起爪子就开始拼命地拍门。
饲养员蹲下来,边对它做手势边说:“后退一点。”
阳阳看懂了,但它没有往后爬,而是爬到了旁边,因为奚嘉运站在那边,他的无菌服有一角触手可及。
阳阳伸爪抓了几下。
饲养员见它没有再横冲直撞,这才推开门。
“咯吱”一声,阳阳又兴奋地凑过来,饲养员挡在奚嘉运身前,阳阳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饲养员太烦熊,于是一下抱住饲养员,然后把她丢开,又快乐地往奚嘉运那边跑过去。
饲养员:“???”
再怎么可爱,这也是一只庞然大物,奚嘉运见阳阳朝自己奔来,其实还是有点觉得惊悚的,但是阳阳眼看着要扑过来了,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它只是俯下身来,轻轻地用脑袋蹭了一下奚嘉运,好似它是什么脆弱的小生物。
朝朝落后了许多,它来到奚嘉运身边,又把那碗黄澄澄的蜂蜜递给他,示意他吃蜂蜜。
奚嘉运当然不会丧心病狂到和大熊猫抢零食,他摇了摇头,“我不吃,你吃吧。”
朝朝睁大了眼睛,似乎误解了奚嘉运的意思,它看了奚嘉运好几秒,走开了。
它没有去别处,而是来到了玩秋千的地方,但是朝朝也没有一屁股坐下来,它一把抱住拴在秋千上的轮胎,开始用力地往外拉扯。
熊猫的力气很大,秋千再结实,也经不住它的蛮力,朝朝使劲地扯几下,又重重地捶下几拳头,整个秋千都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奚嘉运见状,不太确定地问饲养员:“它是因为我不吃蜂蜜,生气了吗?”
朝朝把秋千扯得响声巨大,那边先是“砰砰砰”的几声,然后又砸得“哐哐当当”的,饲养员觉得朝朝很有可能是生气了,她告诉奚嘉运:“这个秋千是朝朝最喜欢的玩具,它好像在拆这个秋千,估计是有点不高兴。”
奚嘉运陷入一阵沉默,然后它抱起蜂蜜碗,“那我要吃掉它们的蜂蜜吗?”
“哐当——!”
他们正说着话,朝朝已经暴力扯下了充当秋千底座的轮胎,然后一把抱住轮胎,步伐沉沉地朝奚嘉运这边爬过来。
朝朝和阳阳一直是饲养员负责的,她对付它们两个很有经验,但奚嘉运没有,觉得朝朝有点生气,饲养员连忙问奚嘉运:“要不然你先出去?等过一会儿,它好一点了你再……”
话音未落,朝朝已经把轮胎丢到地上。
它的力道很轻,轻到好似怕会吓到什么人,然后满眼都是期待地抬起头,爪爪把轮胎往前推了一点。
它把轮胎推到了奚嘉运的面前。
——不喜欢蜂蜜,给你我最喜欢的秋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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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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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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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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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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