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我有些不舒服地翻了个身,打算接睡,师父在梦里说的什么我还没有看清楚。
谁知道,一只手直接朝我后背推来,将我直接推到床下。
等我一个骨碌起身,我就发现徐又强得意洋洋地站在我面前。
“徐又强你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我不客气地骂出声,“大早上你还让不让人睡个清闲觉了?”
“睡什么觉,还不赶紧起来!”
徐又强翻了了个白眼,对我的火气根本没当回事。
“多么美好的一天,你别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对了,我有个八卦要跟你分享。”
我没好气地扯过被子裹在身上,缩在床角冷眼看着他,“你身上穿的是昨天的那身道袍吧?脏不脏啊就往我床上坐,滚下去!”
我一脚朝他屁股上踹去,却扑了个空,有些气闷地翻了个白眼。
“你说你,怎么还有起床气呢?正一统的云鹤道长你知道吧。”徐又强笑嘻嘻地朝我凑过来。
听到这个名字我,眉头跳了起来,下意识朝他看去。
“云鹤道长怎么了吗?”
“他出事了。”徐又强调整一个姿势,一张俊俏的小白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那个云鹤道长,私底下竟然吸食妖怪的精魄,以此来增加个人修为。还好被刑法堂的松长道长发现,今天早上,云鹤直接被拉到刑法堂,估计以后再也见不到他这个人了。”
徐又强语气轻松,嘴里说出的话却让我一颗心刚提起,又缓缓放下,随其再次提起。
云鹤道长被抓了,没想到昨天那个男人动作这么快,徐又强刚才说的是谁?松长道长,他就是我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吗?
“被抓的只有云鹤道长一人吗?”我在一旁追问。
徐又强点了点头,“那不然还能有谁?咱们道协里面出他和李海波这两个败类就够了,总不可能一窝子全是黑心菜吧!”
我看着徐又强没说话,恐怕徐又强说对了,可能还真的是爹坏坏一个,娘坏坏一窝。
恐怕他们整个正一统都不怎么干净,只是这云鹤道长就这么被抓了,那他身后的其他人呢?
起初我以为只有李海波一个,谁知道等来等去,又等来一个云鹤道长,说不定接下来还会有其他人。
有了第一个,就很难不会有其他人接着效仿。
“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当我想通这点后,将身上的被子一扔,穿上鞋就急匆匆地朝刑法堂的方向跑去,身后传来徐又强的呼唤,被我远远地甩在脑后。
一定还有其他人,这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的手笔!
既然那刑法堂的松长道长能抓出一个,就一定能顺藤摸瓜,再将其他人也抓出来!
说不定可以直接来一次清洗活动,好将那些心怀不轨的蛀虫全都捉出去。
等我跑到刑法堂门口时,想也不想,直接将门推开,正好对上松长道长一双惊讶的眼睛。
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完全忘记我心中对他的恐慌,直接冲到松长道长面前,急声道:“你抓了云鹤道长对不对?不只是他,还有其他人在私下吸食妖怪的精魄,就连之前死的那个李海波也是如此!”
当我提到李海波的名字时,松长道长的表情才有了微妙的变化,却还是冷冰冰地看着我。
等我又强调了一遍,才露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就算李海波也做过这种事,那你当时为何不说?”
松长道长这一句话,将我噎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他也吸食了妖怪的精魄,现在李海波人已经死了,你又让我去哪里问责?将他从墓地里挖出来,逼问尸体吗?”
松长道长的每一个字都颇为咄咄逼人,更让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退到了门口,就差一步,就会离开刑法堂。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些慌乱地解释,“李海波的确在吸食妖怪的精魄,我当时是准备搜集证据,再进行检举,却没想到他先出了意外。云鹤道长和李海波都是正一统的人,正一统内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也在吸食妖怪的精魄,松长道长,你一定要去正一派好好查一查!”Χiυmъ.cοΜ
我的目的就是为此,也在等着松长道长的回答。
松长道长皱起眉头,格外不耐地看着我,冷嗤一声。
“你真把自己当成神探了对吗?”松长道长朝后退了两步,和我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声音中带上明显的厌恶,“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云鹤道长已经被抓了,你说的李海波无从查证,总不可能因为你自己,就让整个正一派的人都跟着有麻烦。”
“可是……”我刚要继续辩解,松长道长一声厉喝,将我剩下的话全部打断,“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这个道协,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吸食妖怪精魄乃是云鹤个人所为,正一统向来正派,你总不能因为他一人行恶,就定为全派恶人!”
松长道长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乍一听,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我的确没有证据,也只能凭着猜测,让松长道长进行调查,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我却没有想到,松长道长的反应竟如此激烈。
“你走吧,这个刑法堂不欢迎你,也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松长道长一个抬手,一阵强风朝我袭来,卷起地上的沙石,更让我下意识地将眼睛闭上。
等我听见“吱呀”的关门声,这才睁开眼睛,才发现我已经到了刑法堂外,至于面前刑法堂的大门,已经被人关上。
松长道长非常不喜欢我。
脑海中浮现出的这个想法,也让我越发困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被松长道长所厌弃。
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厌弃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相信我所说的云鹤道长一事,又为什么不肯接着往下调查。
我心中疑虑丛生,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松长道长不会出现,才悻悻离开。
在回到全真派后,徐又强不知道从哪儿蹦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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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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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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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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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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