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她经常来盛园,并没有看到过她。
“是又怎样?”
“不怎样。”
她不急不缓道,“只是想告诉你,你家少爷的脾气很凶的,如果让他知道你在他屋子放馊掉的食物,被解雇是小事,万一他把你喂狮子,你就死定了,懂吗?”
女佣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你是在提醒我,帮我?”
她微微挑眉,淡淡道,“没有,你想多了,我是在威胁你,看不出来?”
哪里像是在威胁?
女佣瞧着女人那副淡然的模样,一下子就觉得无地自容,她都故意整她了,她却善意的提醒她,这是什么胸襟?
她红着脸走过去,把馊了的食物带走,“抱歉,柳小姐,我去给你换一下。”
“不用了。”她打了个哈欠,瞌睡兮兮的道,“我没胃口,只想睡觉,你出去吧,不必再进来了。”
女佣本来还想说什么,结果看女人已经困倒在床上了,便没有再做声,悄悄的走了出去,带上房门。
深更半夜,柳柳故技重施,撕碎了床单,绑在身上从三楼下来,拼了命的往外逃跑。
上天,从来就不会眷顾她,她不过刚经过一个拐角处,耳膜里便钻进了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累不累?”
她惊悚的止住了脚步,脊背发寒。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猛地窜到了她的跟前,用脑袋在她身上蹭啊蹭,发出呼呼的声音。
她呆了呆,“萌萌?”
“envy,回来!”
狮子抬头看了眼她,又在她身上蹭了两下,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了回去,坐到了盛又霆的身边。
她的视线顺着狮子的身体,往上。xǐυmь.℃òm
他懒洋洋的靠在路灯下,单手抄进了裤袋里,嘴里咬着的香烟燃了一半,一看就是等待的姿势。
烟雾模糊着他的完美容颜,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看到了他伸出手,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低沉微哑的声音带着致命的蛊惑,如果是旁人,怕是早已深陷其中,可她却觉得,那仿佛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召唤。
她想逃,想立刻就拔腿逃走,可她的脚却仿佛生了根,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挪动不了分毫。
“不过来?”他瞧着她,唇畔勾出隐隐的弧度,“那只能我过去了。”
他把烟丢到了地上,踩灭,抬腿走了过去,湛蓝的瞳眸,诡异深邃,更甚恐怖片的魔鬼。
她觉得害怕,冷汗密密麻麻的涌了上来,喉咙里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唾液。
他终于走到了她的身边,止住了脚步,狮子和程池就候在一旁,压根不上前做打扰。
他稍稍垂眸,问她,“明知道跑不了,还是要不停的跑,累不累?”
她压抑着心底的恐惧,终于往后退了一步,而他跟着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就覆在了她的身上,“我很累呢,所以——”
唇畔噙上了冷漠的弧度,声音里带着不说出的狠意,“只能把你锁起来了,让你哪儿都去不得!!”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逃——
可惜刚转身,脚步都还没有跨出去,头发便被一把拽住,然后直接被男人拽着头发,粗鲁的拖着前行。
她觉得自己整块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疼得要命,眼里湿了一片,她却固执的把眼泪逼了回去,拼了命的挣扎,骂他混蛋,骂他变态。
可换来的,是男人手里更凶狠的力道,和更阴冷的声音,“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她的身体被拖的踉踉跄跄的上楼,顾锦兮听到动静,连忙迎了上来,埋头恭敬的喊,“少爷。”
男人的心情显然不大好,语气更甚,“连个人都看不好,我看你以后也不必留在我身边了。”
顾锦兮惊骇,噗通一声跪下,“少爷,属下知错!”
“滚——”
顾锦兮还想说什么,程池立刻向她递了个眼色。
顾锦兮意会到了程池的意思,深埋着头,没敢再做声。
柳柳被拖到了房间里,丢到了大床上,她本能的往床角缩,却被他抬脚就压住了乱动的腿,欺身而上,一把撕裂了她的衣服。
她意识到了什么,惊悚的睁大眼,“盛又霆,你要干什么?”
“干让你长长记性的事!”男人的唇畔染着嗜血的弧度,眼底净是狠意,“看你以后,还他妈的敢不敢给我跑!”
“你混蛋,你,唔——”
嘴唇突然被堵住,他粗暴的咬破了她的嘴皮,她疼的掉眼泪,哭着喊着,他却根本不理会,咬的越发粗暴。
曾经的痛苦记忆刹那间涌了上来,像是粹了剧毒的隐形针,密密麻麻的扎遍了她的全身。
她发疯一样的反咬他,手不断的扑打他,扯他的头发,挖烂他的脸,活脱脱的像头疯狗。
门外传来猛兽的撞击房门的声音,夹杂着一声接一声的嘶吼,“吼,吼吼——”
被柳柳这样一阵发疯的乱打,他本来就窝火,听到狮子的吼声,他就更加窝火了,刹那间狂躁的无法自控,冲着门外狠戾的咆哮了一声,
“程池,把那头畜生的皮给我剥下来,晾着!”
柳柳急急的喊道,“不要——”
他猛地埋头,目光阴沉的盯着她,“怎么,心疼了?”
“你别动它!!”
“你果然心疼了,既然你心疼,那我更要——”
男人的嘴唇被她咬出了血,血迹染在唇角,看上去邪肆到了极点,他扬着恶劣的笑,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挤出来,“恁、死、它!!”
她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为什么,那可是你养大的,你怎么舍得,你压根没有心,你就是个冷血动物!”
眼眸猛地一眯,“程池,动手,马上,立刻!!”
“是,少爷!”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
“不要——”
柳柳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散发着极致的血腥和暴力,痛苦的闭了闭眼,竭尽全力的喊出了一声,“盛又霆,我认输——”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戾气深重,“还有呢?”
她眼睛一酸,眼底泛出了泪来。
然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无比的绝望,“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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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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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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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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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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