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荣,你媳妇打了我,赔钱!要是不赔钱,咱们就上公堂,我可告诉你,我外孙女可是认识县令千金的,上了公堂,你不想赔钱也得赔,不但要赔钱,还要坐牢。”
连字都不认识的苏老婆子自然不懂律法,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会坐牢,可这不影响她狐假虎威。
“没有十两银子,这事儿就没完,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苏老婆子得意的说着,伸着手找村长要银子。
村长媳妇也是一身的伤,脸上更是被苏老婆子挠了好几个红印子,头发乱糟糟的,灰头土脸,这个人狼狈无比,可在听到苏老婆子这狮子大开口的讹诈话语,也是气的不轻,上去就又要打苏老婆子。
“你休想,别说十两银子了,一文钱你也别想!”
村长也皱眉看着苏老婆子,隐忍着怒气道:
“你们两个都受了伤,要是赔的话,也不能光我们赔,你也赔我们十两银子。”
“放屁!”苏老婆子怒的一蹦三尺高的骂道。
村长却是皱着眉,直接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去告官吧,咱们公堂上说。”
苏老婆子没有想到,她都说了自己外孙女认识县令千金了,村长竟然还敢说上公堂,一时间呆住了,过了半响,咬了咬牙说道:Χiυmъ.cοΜ
“没有十两银子的话,五两也行。”
这下子,村里人都看不过去了,纷纷指着苏老婆子骂了起来。
苏老婆子一个人对上村里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中也不乏平时撒泼骂驾的高手,哪里能骂的过这么多人。
最后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可走之前,却是给村长一家撂下狠话:
“不赔钱就等着上衙门吧。”
村长媳妇走了,可却还留下不少担心砖窑厂的人。
有人担忧的问道:
“村长,那苏老婆子说的是真的吗?”
也有人理性的分析着,担忧的说道:
“我听说镇上的窑厂是叫刘氏窑厂,那刘家好像也挺有钱的,苏大丫也弄个窑厂,肯定算是和刘家抢生意的,本来是刘家一家的生意,现在有人和他们抢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苏大丫的。”
这话一出,村里人更是担忧了。
“是啊,这好不容易在自家门口就有活干,要是被刘家打压,一个月一两银子也没有了。”
“可不咋地,我家当家的在苏红珊家那窑厂干了十多天了,要是被刘家打压,窑厂干不下去的话,也不知道苏大丫给不给付工钱,可别是白干了。”
“要不等下苏大丫回来,咱们让她先把之前的工钱给付了?”
……
这些人一边担忧着,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
说到底,真正担忧的也是自己家的饭碗,以及本来以为会长久干下去的工作和长久拿下去,却忽然变得遥不可及的银子。
村长也担忧着。
他知道的虽然不多,可镇上窑厂是刘家的这点他知道。
之前苏红珊弄窑厂,几乎整个村子都能受益,他只顾着跟着高兴了,也没想那么多。
可苏老婆子这么一闹,也让他想到了这一茬。
万一刘家找麻烦,苏大丫这窑厂能不能开下去,还真是个未知数。
村长听着村里这些人议论着要不要让苏大丫先付工钱,要不要让自家男人暂时不要去上工避避风头之类的话,心里就一阵阵的着急。
他沉着脸,大声的说道:
“大家先不要着急,这事儿还没个定论,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应该不会是假的吧。”有人说道。
“是啊,不管镇上那砖窑厂是刘家的还是李家的,苏大丫现在弄个砖窑厂就都是抢人家的生意,人家能乐意吗?咱们都是无权无势的,拿什么和人家那种有权有势的比。”
“人家碾死咱们还不跟碾死个蚂蚱那么简单?”
“这可咋办啊,我还想着我家当家的以后每个月都能拿一两银子的月前,前两天还把家里的一点儿存银拿去割了点儿肉吃,这要是苏大丫家的砖窑厂办不下去,我们当家的银子都拿不到,我那肉可不就白吃了吗?”
……
之前,苏老婆子和村长媳妇打起来,已经引了不少人过来,基本上除了在苏红珊家砖窑厂上工的,其他人就都聚在这里了。
所有人都脸色不太好的议论着,有人说等苏红珊回来先要了之前的工钱,这样苏红珊家那砖窑厂就是真办不下去,他们也不能算是太亏。
有人说不行的话,就在刘家知道这事儿之前,让苏红珊先把砖窑厂给关了,这样一来,说不定刘家就不来找他们麻烦了,苏红珊也就不会亏的太厉害。
不少人已经跑到苏红珊家的砖窑厂去,打算把自家人先叫回去,不管怎么说,等苏红珊家度过这次危机再说。
不然万一刘家人来了,他们还在砖窑厂呆着,被伤着了倒霉的还是他们。
村长连着喊了好几声,都没能让这些人停下来。
等到苏红珊他们从镇上砖窑厂回来,天已经黑了,往常这个时候,各家各户为了不浪费油灯都已经休息了,可今天却依然有不少人在村口等着。
远远的看到村里的这些人都聚在村口,苏红珊怔了怔,走近了正待问一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就有人率先一步问她:
“大丫,你给我们说说你弄那个砖窑厂是不是真的抢了镇上刘家砖窑厂的生意,那刘家是不是要对付你?”
今晚的月色不错,接着月色,苏红珊能看到这些人脸上的担忧,猜到肯定是苏老婆子跑回来后说了什么,才让村里人这么担心。
于是说道:“我们和刘家窑厂……”
然而,她话才刚起了个头,人群中就有人说道:“大丫,你就不要骗我们了,那刘家是什么人,你和他们抢生意又会有什么好下场,你还是赶紧把你那窑厂关了吧,省的连累我们。”
“是啊,大丫,你那窑厂还是关了吧,别最后没挣到钱,把命都给搭上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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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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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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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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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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