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常大人没毛病吧,这么多人都在这看着,明明是常公子自己拿剑要杀人家,结果自己摔了一跤被自己的剑误伤了,这还赖上人家夫人了。”
“这也太过分了,把咱们这么多人都当瞎子呢?”
“以前就听说这常大人不是个好东西,好些次收受贿赂冤枉好人,以前没亲眼看到的时候还不相信,现在这一看到,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
一句句明显是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之前常大人正在气头上没有听到,这会儿冷静下来,再加上这么说的人并不少,一下子就让他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脸就更黑了。
他沉着脸瞪着常公子,冷声喝问:“你那手到底怎么回事?”
常公子目光闪烁了下,脚步虚晃着,却是梗着脖子大声的嚷嚷:
“就是她害的,是她身边那人先踹了我一脚……爹,你怕她我可不怕,这女的我今儿个一定要弄到手……我要把她……”
常大人忙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急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到了此时此刻,他就是再紧张儿子也是恨不得一脚踹死他,这哪里是儿子,这压根就是讨债鬼。
“韩夫人,犬子喝醉了,胡说八道的,您别忘心里去……”常大人连忙舔着脸的赔不是,前后态度那是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红珊只当时看戏,顺便拱火。
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笑的不怀好意:
“是吗?可常大人刚才还在质问我你家儿子的手怎么了,我看常大人搞了半天也还没问出答案,那不妨还是我来告诉常大人吧。”
“不用不用,是下官刚才太过紧张犬子,误会了韩夫人,还请韩夫人……”
可他话都没说完,苏红珊这边就已经开口了。
“常大人养了个好儿子,好端端的上门嚷嚷着让我下来,那些污言秽语我就不说了,实在是难以入耳,你刚才也都听到了,只会比那更不堪,哦,对了,那边那个是您家的下人吧,他也听到了……”
苏红珊说着,就往阿金那边努了努嘴。
常大人这才看到阿金,见他被绑在柱子上,嘴巴里还塞着抹布,脸就更黑了。
却听苏红珊忙道:“哎呦,常大人您可别再误会了,您家这下人可不是我让人绑的。”
常大人冷汗直冒,忙摇头,连连就道:
“没有误会,不会误会的……”
苏红珊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就又道:
“没误会就好,那咱们继续,刚才说到那了……哦,想起来了,您家儿子上来就要杀我,然后自己摔倒在地上,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去抓剑刃,那,你也看到了,那整个手都是血粼粼的……啧啧啧……”
她说着,就又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常公子,摇头一脸同情的叹息道:
“常大人,有空还是给您儿子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吧。”
常大人还以为她说的是常公子的手,正要答应,就见苏红珊虚指着自己的脑子,摇头叹息:
“小小年纪的,还没成亲吧,这里不好可不行,我记得常大人你家好像是三代单传吧,就这么一个独苗苗……”
“哎,据说父亲脑子不好生下的孩子脑子也不会好,常大人您家公子这脑子……万一没姑娘愿意嫁给他……就是有姑娘愿意,可万一生下来的孩子,万一也是个有问题的……常大人你可要听一声劝,带回去好好的找大夫给瞧一瞧。”
苏红珊这段话说的连个顿都没打,一段话说的,那叫一个损字了得。
四周人听了,都不由肩膀抖动,掩嘴偷笑。
要不是有常大人在这,他们恨不得捧腹大笑。
而常大人的脸已经黑的能用锅底来形容了,整个人看上去都阴郁了几分。
而反观那喝的醉醺醺的常公子,却不知是不是实在喝太多,这会儿酒劲上来了,就这么片刻的功夫,竟是就直接躺在大堂地上,打起了鼾。
“常大人。”苏红珊似是不满常大人不接话,还专门喊了他一声。
常大人阴沉着脸,不得不看向苏红珊,语气沉闷憋火:“韩夫人,犬子实在醉的厉害,下官这就先带犬子回去了。”
“哦,是去找大夫吗?也是,的确是病得挺重。”苏红珊煞有其事的说着。
这话要是任何时候说,别人听了,也都只当是关心人的话,可这会儿……却是完全变了个意思。
常大人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下怒火,阴沉着脸正要告辞,就听苏红珊又道:
“不过,常公子着病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吧,常大人还是先别急着走,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走也不迟。”
一听苏红珊说要解决事情,常大人都顾不上恼火了,心下就是一凌。
果然,她这是绝对不好轻轻揭过此事了。
就听苏红珊开口了:
“贵公子无缘无故上来对我就是一通辱骂,还意图对我行凶,有这么多人为证,常大人不会不认吧。”xǐυmь.℃òm
常大人冷汗直冒,无话可说。
苏红珊接着道:“我这人心脏不咋好,刚才着实是吓得不轻,这会儿都还没缓过劲儿来,哦,对了,我有些晕血,看到您儿子那手上的血啊,心里就一阵阵的干呕,肯定是留下心里阴影了……
还有,我一般休息的早,这会儿一般情况下都睡美容觉了,常大人您是一个男人可能不大懂美容觉是什么,但您夫人应该是懂的,女人不睡美容觉啊,就容易显老,我今儿个晚睡了,也不知道会老多少岁……
这林林总总的损失……
算了,我也不多算,常大人您就给个一万两吧。”
苏红珊放下瓜子,七七八八的算了一通,末了,就才抓了瓜子,风轻云淡的吐出最后的‘一万两’。
不说常大人,就是围观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常大人更是气的浑身都在颤抖,再也忍无可忍:
“韩夫人,您不要欺人太甚!”
“啪!”
苏红珊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刚还被抓在手里的瓜子散落一地,她一直以来风轻云淡的脸上也多了丝冰冷:
“欺人太甚?贵公子仗着喝了些酒上门来意图谋杀我,想要做什么常大人不会不知道吧,现在又说我欺人太甚,常大人您这官当的可还真是尽职尽责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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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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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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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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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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