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打了一巴掌的齐夫人声音都变了调,她撕心裂肺的大喊着,看着齐大人的眸子里只剩下怒火。
她捂着脸,忽然就朝着齐大人撕扯了过去。
下人们早都吓傻了,所以在两人忽然打起来时,都差点儿没反应上来。
齐大人脸直接被齐夫人给挠了一把,脸上血红的四道红印子,足以看出齐夫人是下了多大的狠心。
下人们反应上来,顾不得其他,赶紧各自去拉住了自家的主子。
“放开我,本夫人今天要是不挠下他一块肉,本夫人咽不下这口气!”
“泼妇!泼妇!”
齐大人到底是个男人,刚才打齐夫人的时候,也是着实气的狠了。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敢打他,如何能不气。
盛怒之下的他只恨不得休妻!
可理智到底是占了上风,在怒急骂了好一会儿泼妇后,终于冷静了下来,指着被老嬷嬷制住的齐夫人怒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你打乱了我所有的部署,衙门的所有人……”
说到这,齐大人忽然噤声。
虽然这是他和齐夫人都知道的事,可这会儿在院子里,丫鬟小厮护卫们全都竖着耳朵看着这边,府上说不定还有其他府上的暗探,这话要是被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他安排在知府衙门的人已经被知府荣大人借机清理干净,可那也只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并不代表这事儿能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说。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齐大人过来本来就是来质问的,这会儿被打的头破血流,还被挠烂了脸,也不想在这呆着,一拂袖带着比来时还要盛几分的怒火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忍不住的怒骂:“泼妇!泼妇!”
护卫跟在他身后,低垂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
而被他骂着泼妇的齐夫人,也只会比他更气,嘴里不住的怒骂着,眼泪却是不住的流。
她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跟乡下的泼妇着实没啥区别。
她不住的怒骂:“齐钊,你无耻,你无赖,你怎么对得起我……”
老嬷嬷在边上不住的给她抹着眼泪,小声的劝慰:
“夫人,您这是何必呢,老爷他也是……”
“别和我提他,他就是个负心汉,他怎么就不问问他的女儿受了多少委屈,怎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那么做!芜儿现在可还在床上躺着呢,脸都被人打肿了,他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句。”
“他要知道什么不能来问我们?!偏偏找人去查,他就是不信我们,不把我们娘两放在心上。”
“他不就是嫌我没给他生儿子嘛?可那怨我吗?我的融儿是怎么没的,要不是他娶的妾室,我的融儿又怎么会没了!”
齐夫人可能是真的伤心的狠了,抹着眼泪不住的哭着,陈年旧事也都翻了出来,一遍遍的说着,发泄着。
老嬷嬷跟在边上,也忍不住的抹着眼泪,又去给齐夫人擦眼泪:
“夫人,您就听老奴一句,这些话以后少说吧,这次的事情肯定是闹大了,老爷这才发了火,您看这次来临安府,老爷不就谁都没带,就带了您和小姐吗?”
“夫人,老爷心里是有你的。”
可这会儿的齐夫人哪里能听的进去。
她完全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满心的怨念,只觉得自己嫁给齐钊就是最大的错。
老嬷嬷跟在边上叹气,可作为她的贴身嬷嬷,本就有提点的指责,即便是夫人听不进去,她也必须在边上劝着。
“夫人,这事儿要怨真怨不到老爷身上,都是那苏红珊,若不是苏红珊那贱人,又怎么会有这些事情,她还害了小姐和夫人的名声。”
“夫人,您就不要怨老爷了,老爷也是没法子,您看平日,遇到事情他不也是和夫人有商有量的,这次估摸着是事情真的太大了。”
说其他的,齐夫人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可老嬷嬷一提起苏红珊,立马就激起了齐夫人心里的恨。
她忽然停止了咒骂,目光阴毒可怕的盯着前方,然后又扭头去看老嬷嬷:
“嬷嬷,你说的对,这事儿就是苏红珊的错!”
见自家夫人总算是不再怨恨老爷了,老嬷嬷松了口气,连忙跟着说:
“是啊,夫人,您可千万别因着这事儿和老爷生分了,一切都是苏红珊那贱人的错。”
“我要她死!”
齐夫人咬牙切齿,满脑子全是对苏红珊的恨。Χiυmъ.cοΜ
老嬷嬷神色一怔,却也知道自家夫人的脾气,跟着附和着道:
“夫人,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毕竟知府大人已经对外放出话来,苏红珊的那个亲弟弟如今已经是知府大人的徒弟了,这事儿一个弄不好,可能还会引火上身……”
老嬷嬷耐心的和齐夫人分析情况。
而齐夫人也就是刚才因齐大人来了火气才失去了以往的从容镇定,这会儿被安抚了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她冷着脸摸了摸肿痛的脸颊,目光阴狠的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了梳妆台前:
“嬷嬷,给我梳妆。”
她是大家夫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必须要保持从容,这样的情况,以后绝对不能有。
老嬷嬷拿起梳子,轻轻的给她梳发,却听她又道:
“今日当差的人,都发卖了吧。”
“夫人……”
老嬷嬷惊呼,却通过铜镜对上了齐夫人冰冷的眸子。
老嬷嬷垂下头,什么也不敢说,默默的应下:
“是。”
齐夫人点点头,这才又道:“不是我心狠,是他们运气不好。”
老嬷嬷依然没敢说话。
是啊,要怪,就只怪他们运气不好吧!
只是,难免心凉。
老嬷嬷动作轻柔,恭恭敬敬的给齐夫人梳好了发髻,就去外面叫了丫鬟进来伺候着,又安排人收拾了屋子里的狼藉,正心情沉重的要下去安排。
就听齐夫人又道:“发卖的事儿还是再等等吧。”
老嬷嬷心下一喜,不管如何,能留下,哪怕是不能在主子们身边伺候着了,去做点儿洒扫之类的杂事也比被发卖了好。
可齐夫人的下一句话却是:“等这事儿过去了,再慢慢的发卖吧。”
老嬷嬷只是一瞬就想到了齐夫人这么安排的用意。
外面正传齐夫人和齐小姐闲话,已经影响了她们的名声,这会儿府上要是再一次发卖这么多人,传出去了只会让她们的名声越来越差。
老嬷嬷还是恭恭敬敬的道:“那,老奴先去警告她们一番,防止她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出去。”
“嗯,去吧。”齐夫人摆手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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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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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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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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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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