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没当回事,他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
就他女儿那容貌,就是送到宫里,那也绝对是拔尖的。
可哪能想到……
看着陈夫人那哭哭啼啼的样子,陈大人实在是不耐,已经退下外袍的他直接起身又穿上了外袍,不悦道:
“你就哭吧,我去书房。”
陈大人走了,陈夫人哭的更是伤心。
陈大人远远的听到,眉头就紧紧皱在一起,问身边的常随:
“韩将军那边有什么动静?”
常随忙道:“今天据说是召集人去议事厅议事了,小的找人打听了,好像说是韩将军把重要的事情都教给了刘将军和成将军,他自己要闭关练功。”
“闭关练功?”陈大人脚步顿了下。
常随忙道:“是这么说的,小的听的时候也觉得不对,就找人打听了,据说韩将军自从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就再没出来过,有人借口有事去找,也都被他身边的护卫挡下了,小的跟过去听了,也说是韩将军在闭关练功,任何人不得打扰。”
陈大人眉头紧皱,心中疑惑:这些个将军还要闭关练功?
还是这个时候?
陈大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一时半会儿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一直到了书房门口,他才忽然停下脚步,问道:
“你说韩将军是不是已经悄悄离开了?”
这话常随自然是不敢接的。
陈大人也就是这么一问,也没指望着他接话。
他抬脚走进了书房,脑海里想着这事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忽然,他停下脚步,转身又出了书房,一路朝着韩夜霖住的院子去了。
自从大战告捷后,大军在城外扎营,几位主将就被陈大人邀请到了城主府住。
韩夜霖住的,自然是城主府最高规格的客房。
他一路过去,走到半路忽然又停了下来,回去招呼了几个丫鬟,吩咐道:
“去送一碗莲子羹给韩将军。”
丫鬟领命,连忙去准备了莲子粥,就送去了韩夜霖住的院子。
陈大人道:“安排人跟上去看看。”
常随也跟了上去。
只可惜,没一会儿丫鬟和常随就一起回来了。
陈大人着急问道:“怎么样?可有见到韩将军?”
丫鬟没常在陈大人身边伺候,见他这激动的样子不禁有些害怕的低下头,手里还端着她准备送去的那碗莲子羹。
常随却是摇头,恭敬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我们刚到门口,就被护卫拦下了,说韩将军谁也不见。”
陈大人听的皱眉,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让丫鬟下去。
对韩夜霖那冰冷的性子,他这段时间也是有些了解的,就是因为想到他过去可能会被拦下,所以才想着让丫鬟过去试试。
想着送羹汤,他总不能也拦下吧。
可……
“他现在到底在不在?”陈大人喃喃的说着。
常随低着头没敢说话。
就在这时。
“嗖”的一声,利剑划破空气的声音,陈大人和身边常随都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向那个直接被定在柱子上的飞镖。
飞镖下,是一张白纸。
陈大人和常随不禁对视一眼,眼里都写上了一抹惊惧,却都没有出去查探。
常随上前,拿了那张纸下来递到了陈大人跟前。
陈大人小心的接过,展开。
里面只有三个字:他不在。
他是谁?
不在哪里?
不明不白的,可两人却都想到了这说的是谁。
只是……
这消息是谁送来的?
这不明不白的,就这么三个字,显然是了解他的,至少也是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甚至知道他盼着韩夜霖离开。
也就是说,之前他的所作所为都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
想到这,陈大人后背都冒了一层冷汗,有一种时刻被人盯着的可怕感觉。
这人到底是敌是友,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是为了什么?
“大人,怎么办?”常随问道。
陈大人看着手中的纸条,沉默着,想了会儿后,他又看向了那个飞镖,指着道:wWW.ΧìǔΜЬ.CǒΜ
“去,把它拿下来。”
常随立马去拿了过来。
陈大人一手拿着飞镖,一手拿着手里的纸条,摆了摆手:
“你下去吧。”
常随也看了眼陈大人手中的飞镖和纸条,什么都没说的退下了。
而陈大人却是又看了一会儿后,起身打开了书房的暗室,把这两样东西小心的收了进去。
他做城主这么多年,自然不是草包,对方给他送消息,肯定是想要利用他做些什么。
他承认,这消息对他来说的确有用,可他也不甘心就这么被人利用。
从暗室出来,他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想着。
第二天一早,他就亲自求上门去了。
直接在韩夜霖的院子外面跪了下来:“将军,我那女儿真的不是什么刺客,她只是爱慕将军,才犯了这样的错,将军,下官求您放过她吧,他只是个弱女子啊。”
一声声的哀求,也不进去,就这么的跪在院子里。
堂堂城主,可是这边关小城的土皇帝,大军买来之前,这边关小城基本都是他的一言堂,什么时候对人这般低声下气过。
整个城主府,随着陈大人这一跪,气氛就变得异常诡异。
整个府上的下人都变得小心翼翼,即便是离得很远,也都没有下人敢大声说话。
而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陈夫人也被丫鬟扶着过来了。
自从她的女儿被抓之后,她就整日里的以泪洗面,这会儿往着一跪,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没多大会儿,陈大人的三个儿子也都过来跪在了陈大人夫妇身后。
主子们都跪了,伺候的下人们,尤其是跪在这里的几个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哪里还会站着,也都纷纷跪了下来。
没多大会儿功夫,韩夜霖住的院子门口,就呼呼啦啦的跪了二三十人。
哭的,求的……
与之相对的,是韩夜霖院子门外站着的护卫,冷酷无情,似是看不到面前跪了这么多人,似是别人不管怎么哭,都不能让他有丝毫的动容一般。
陈大人求道:“两位护卫,麻烦你们给韩将军通禀一下,我那女儿真的是冤枉的。”
陈夫人也哭求:“我那女儿怎么可能是刺客啊,她可是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的啊,身上更是连个刀子都没有,她拿什么刺杀将军啊,求你们放过我那可怜的女儿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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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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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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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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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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