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或许也是他记错了,毕竟他们已经两年多没有见过面……
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余桥便道:“爹,你放心,我和小弟都是你和娘亲自教养长大的,我们不会在外面胡来的。”琇書蛧
余桥怀里抱着余母,一边替她整理杂乱的衣服,一边解释:“妻主她现在确实是变了很多,有些事情说来话长,爹你只要知道,现在我们和冉家断了亲,妻主对我们也很好,不会亏待我们就是了。”
“什么!断亲!”
余父闻言一脸震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会断亲?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没有听别人说起过?
也对,这段时间他们自顾不暇,哪里有精力去打听别人家里的事?
脸上震惊的表情还没有落下来,余父又一脸担忧的道:“儿子,断亲这事不是你们撺掇的吧?你们可别傻!这种事你们可提都不能提!就算问起你们的意见,你们也绝不能表现出支持的态度!”
不然,儿媳妇以后要是后悔断亲了,那就全是他儿子的错了!
“爹,你就放心吧,这事是妻主自己的决定,不是我们提的。”
想着去县城还要一段时间,不说清楚他爹可能会多想,余桥就简单的和他说了说那天断亲,还有打老虎的事情。
当然了,他着重说了一下妻主对冉母那些行为的失望透顶,说了妻主两个姐姐那天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但老虎卖了多少钱他没有说,只说以后日子会好起来,妻主现在对他们也很好,已经买了地准备修大房子了。
想着不能让父母怨恨现在的妻主,余桥就把妻主从前的作为全部说成是妻主孝顺,耳根子软,冉母怎么说,即便妻主不愿意,她也得照做。
在他的形容里,冉母就是个十恶不赦、见不得家庭安宁的搅屎棍,冉母的两位夫郎和妻主的两个姐姐,也是面和心冷、只会冷嘲热讽的双面人,而妻主,完全是迫不得已、迫于压力,才会做了那个恶人。
余楠都惊呆了!
他瞬间明白了大哥的意思,连忙跟着大哥一起诉说妻主的“不容易”,说现在的妻主对他们多好,不仅给他们治病买补药,还给他们买绫罗绸缎,买金银首饰,光是给他们买东西,就花了好几百两银子!
妻主是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是真的在“悔过”,在“从良”!
对此,余父听得阵阵心酸,心里本来对冉玥宁还真有些怨恨,但听他们这么一说,他才发现原来是他怨错了人?
这两年,他和余母其实去过不止一次冉家村,但每次去,打听到的都是两个儿子被打的消息,作为娘家人,他们无可奈何,更不敢上门去讨说法。
他们深深的知道,既然冉家已经把人骗进了门,就不可能因为他们的几句话妥协,如果他们过多掺和冉家的家事,怕是两个孩子还会被打得更惨,万一被休……
本来两个孩子一起出嫁就是无奈之举,若是被休,又有哪个清白人家会要两个被休弃过的男人?即便再嫁,条件也不一定比冉家好,甚至可能更差……
世道如此,他们即便心痛,也只能干看着,什么都不敢做……
不过现在好了,那些苦日子终于是过去了!
看看两个儿子身上的衣服和首饰,如果儿媳妇不是真的改过,又怎么会给他们买这么多珍贵的东西?
没听儿子说吗?有钱之后,儿媳妇都没有把钱拿回冉家去讨好那个恶毒的女人,而是买了地要修大房子了!
想着想着,余父就哭了起来,他拉住余母的手,想把这些话说给她听,但她现在听不到了……
呜呜~妻主啊,儿子们现在过得好了,你怎么就倒下去了啊!你可不要死啊……
他虽然没有哭出声来,但就是这样的呜咽,更是让余桥和余楠心痛。
幸好冉玥宁把马车驾得飞起,三刻钟之后,就把马车驾到了一家叫做妙春堂的医馆前面。
医馆里的药童见马车疾驰,知道肯定是有什么着急的病人,都不等上面的人下来,药童们就已经在马车下等着。
等马车稳稳停住,药童们拉马车的拉马车,接病人的接病人,一群人迅速进了医馆,将余母接进了里间的一个房间里。
冉玥宁几人跟着进去,居然一眼就见到了之前在府城见过的施大夫?
施大夫现在一心都在余母身上,没有看到跟在后面的冉玥宁几人,冉玥宁也没有出声,免得打扰施大夫诊治。
一番检查之后,施大夫看向冉玥宁:“还好,人只是疼晕过去了,没什么大事,断骨处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接上后好好养几个月就行。至于其他的伤,也不严重,抹些药膏几天就能好。”
说着话,她越看冉玥宁越眼熟,好半天才道:“你不是上次那个病人的妻主?”
惊奇之后,施大夫眼里忽然闪过一阵失落,不等冉玥宁开口,他又自顾自的道:“行了,你们过来帮忙把人按住,趁着她现在晕了,得赶紧把手臂接回去。”
冉玥宁觉得这施大夫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但她又没在她的眼睛里看出恶意。
她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有多想,走上前去就把余母的上半身死死的按住了。
见此,余桥和余楠也过来帮忙,死死的按住了余母的大腿和膝盖。
施大夫也没有耽误,见他们按住了人,就手脚麻利的开始接骨。
昏迷过去的余母果然因为接骨的疼痛痛得清醒了过来,她下意识的要动,但冉玥宁的钳制让她半分都动弹不得,施大夫的动作也很快,余母还来不及喊痛,施大夫已经用厚布包把余母接好的断手包了起来。
他没有多说什么,处理好余母的手臂,就直接去了桌案那边开药方。
最初的疼痛过后,余母已经慢慢的缓了过来,见到余桥和余楠,她知道自己之前不是眼花,立马就红了眼睛。
“你们、你们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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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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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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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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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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