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妈。
刘玉晴被捆,嘴巴也被胶布严严实实的捂着。
她抬起头,愤怒的盯着路安瑶。
顾远城低低的说,“我们进里面再说。”
他上前,像拎着小鸡似的把刘玉晴拎起,走到路家宅前,几乎是不作多想,直接按下了密码。
路家大门开启。
路安瑶吃了一惊,顾城,他是如何知晓被楚擎灏改过的密码的?
“小瑶,过来。”顾远城扭头,温柔的说。
路安瑶立即跟了进去。
幸好方才没有人,如果被人看见他们捆了一个人,怕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门合上。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
刘玉晴被顾远城扔在了冷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她痛得面目扭曲了起来。
路安瑶上前,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
“你们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我?”一得到解放,刘玉晴张嘴就骂人,“快放了我,要不然,要你们好看!”
路安瑶上前,“啪”,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刘玉晴的脸被打偏。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你是那个癞蛤蟆想吃灏爷天鹅肉的老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二十几年前,是你故意撞倒了孕晚期的百里荷,导致她早产,大出血身亡。”路安瑶竭力压下内心的痛和怒,“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跟百里荷,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你要取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性命!”
“你胡说!”刘玉晴叫道。
“哦,看来你还没有空刷网上的新闻。”路安瑶面无表情的说,“不过,不介意现在让你看看。”
她说着,取出手机,找到了网上火爆的一个新闻。
是昨天晚上才曝出来的。
“惊!含冤二十余载前路氏总裁第一任妻子得以证清白!”
新闻下面是视频,好几个人出面指出当年百里荷的遭遇,他们都是目击者。
当然,这几个人都被打上了马塞克。
“奇怪,路家不是早就没了吗?路炎彬第一任妻子的事情那是多少年前了,怎么会有人为她翻案?”
“毕竟是冤案,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她这么多年一被人提起总离不开荡妇的字眼,应该是在乎她的人为她翻的案。”
“太可怜了,还以为她是跟野男人苟且导致了流产呢,原来是被坏女人害的。”
“那个女人是谁?也太恶毒了吧?”
“她肯定不得好死!”
……
刘玉晴死死盯着视频,脸色,刷的一下子白了。
“你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她死不肯承认。
“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不承认,会比死还难受!”顾远城在一旁冷语警告道。
刘玉晴狂笑了起来,“怎么?想对我屈打成招吗?”
顾远城上前,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嘴,随后将一个黑色的药丸扔进了她的嘴里。
大手一拉一扯,药丸掉进了刘玉晴的胃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刘玉晴大吃一惊。
她频做呕吐的动作,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几秒钟后,她倒在地上大力翻滚着。
“好痛,好痛,救我!”她叫道。
身体里好像有很多虫子在啃咬她,令她痛不欲生。
路安瑶冷着脸看着。
她想到母亲被流氓欺负后,还要被这个女人撞倒,她当时的痛,可比现在刘玉晴的要多得多!
“我说,我说!救我!啊,我要死了……”刘玉晴直接在路安瑶和顾远城的面前,把头磕得“砰砰砰”作响。
很快,她额头被撞破,鲜血直流。
“我……我喜欢路炎彬,我想嫁给他。我嫉妒百里荷……那……那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是我……鬼迷心窍,冲……冲过去就撞她……那……那些谣言,也……也是我散布的……后……后来在她死后没多久,我……我用计睡了路炎彬,怀了孩子后我如愿嫁……给了他……”
“就这些,好痛,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救我……”
路安瑶眼睛一红,上前,直接踹了刘玉晴一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啊!”刘玉晴惨叫了一声。
路安瑶压下亲手宰了她的冲动。
她抬手,劈向刘玉晴身后,直接将她打晕。
“小瑶,你打算怎么做?”顾远城搂住她轻颤的肩膀,问。
“不要给她解药!”路安瑶握了握拳头,沉沉盯着已经晕过去的刘玉晴,“我要让她,备受煎熬!生不如死!”
她比继妹路晓芙才大了不到一年,过去,她多少有些埋怨父亲,母亲过世没多久,他就迫不及待的娶了刘玉晴为妻,原来,居然是刘玉晴设的局。
这个女人,说她深爱着父亲,可是路氏倒台后,她却抛下父亲,跟着情夫逍遥快活去了!
简直是震碎了她的三观!
“好!”
路安瑶靠在男人温暖的胸膛上,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扫了一眼路家的院子,一朵朵火红的玫瑰,正迎风摇曳。
风,送来了阵阵的清香。
“路家被楚擎灏拍下,顾城,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密码的?”路安瑶好奇一问。
有好几次,她要进来,全是翻墙而入。
顾远城低头,在她的唇上点了点,“这种小事,难不了我。”
虽然很想待在这里,可是想到这里变成了楚擎灏的地盘,路安瑶不得不跟顾远城走出路家宅。
刘玉晴被顾远城带走。
——
虽然解决了一桩事情,可路安瑶的心还是沉甸甸的。
她站在路家宅大门前,心事重重。
如果,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父亲,母亲,哥哥,顾城,她,还有她的五个孩子……
路安瑶转身,抬眼看着路家宅高高的大门。
什么时候,才能把家宅,从楚擎灏的手中要回?
“如果你能把安瑶带到本少的面前,本少就把路家宅,免费送给你!”
楚擎灏曾经对姚大姐说过的话,陡然在耳边回响。
路安瑶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心道,也许,离她在他的面前,摘下人皮面具,不远了。
不知过了多久。
路安瑶沉思了一会,还是决定再回路家宅。
方才已经从顾远城那里得知了密码。
她抬手就按密码,“滴”的一声响,门开了。
路安瑶心中一喜,正要迈开脚步,脑后一紧,一把枪抵了上来,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楚擎灏慵懒的嗓音,“姚大姐真是好能耐!”
路安瑶身子一僵。
怎么这么倒霉?
居然又碰上了这个疯子!
不是,他怎么这么闲啊?
枪口从后脑移到了前额。
楚擎灏站到了路安瑶的面前,冷声道,“姚大姐,真是好本事!”
路安瑶朝他咧嘴一笑,“楚少爷,你好呀!这么巧!”
楚擎灏瞪了她一眼,“你是怎么知道密码的?”
“我说我是猜的,你信吗?”路安瑶小心翼翼的抬手,推开他的枪,“太简单了,是安瑶的生日。”
楚擎灏收了枪,绷着脸,不语。
“楚少爷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生大姐的气。大姐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楚大少爷种的玫瑰花。太美了。”路安瑶心慌慌的说。
楚擎灏转身走了进去。
路安瑶往外走。
她可不想跟灏爷呆在一起。
楚擎灏一回头,就看见姚大姐跑了。
他失笑。
为什么会觉得姚大姐越来越可爱?
一定是见了鬼了!
他耸耸肩,没所谓的关上了门,进了路家宅。
这姚大姐觊觎他种的玫瑰花已久,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
傍晚,在孩子们渴求的目光下,路安瑶又一起来到了清雅轩。
楚擎灏不在。
用过晚饭后,顾远城来接路安瑶。
小鹤小晚舍不得三个哥哥,三个哥哥以及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想他们留下,路安瑶只好独自一人离开。
想着晚些再过来接两个孩子。
出了楚家宅,一眼看见了倚在不远处车子旁边的高大男人。
路安瑶加快脚步朝他走过去。
“小瑶。”顾远城抬手,温柔的抚上了她的脸。
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路安瑶坐了进去,两人离开。
很快,灏爷和姚大姐在楚家宅附近腻歪的事情就上了新闻。
是有人偷偷录了视频,由于天色已晚,光线不够亮,从视频上看,男人的身高身形就是灏爷的样子。
好事者为了流量,甚至添油加醋的写着“灏爷与姚大姐车内激吻,疑似在车里上高速”的字样。
于是,网上又哀嚎声一片。
同时,大骂声一片。
“这老女人,真不要脸!”
“她有男朋友,她脚踩两条船!”
“可恶!”
……
路安瑶同顾远城来到了一间屋子里。
刘玉晴仍被捆着。
齐言在守着她。
“瑶小姐。”
“辛苦你了。你回去吧。”路安瑶说。
齐言点点头,离开了。
路安瑶看着差点认不出来的刘玉晴,面上是冷漠的神情。
一看见他们,刘玉晴有气无力的骂道,“你们这两个王八蛋,不得好死!”
她认出了眼前的正是跟灏爷到处传绯闻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知道自己无力反抗,刘玉晴还是服了软。
路安瑶当着她的面,缓缓撕下了人皮面具,一张美得让窒息的面孔展露了出来。
“刘玉晴,你认不出来吗?我是百里荷。”路安瑶说着,在刘玉晴的面前扬起了手。
手中,是一把透明的粉末。
——
一个小时候。
有人在大街上发现了一个疯女人。
她神志不清,嘴里说着胡话。
她坐在马路上,一群人围着她。
听见她嘴里说个不停,“我爱上了路炎彬,我嫉妒他的妻子。我故意撞倒怀了孕的百里荷,害得她流产,大出血死亡。我还到处传谣言,说百里荷是个荡妇,孕晚期跟野男人苟合。是我胡说八道,我是个杀人凶手!我该死!”
她反反复复的说着同样的内容。
众人梳理了一番,很快明白了了什么,原本同情她的人,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原来是个凶手!”
“天,前几年我还听见有人骂路家那个灾星大小姐,说她是荡妇的女儿。”
“真是可怜。”
“话说,路家大小姐路安瑶好像已经没有了踪迹了。”
“她该不会死了吧?”
“谁知道呢?”
……
刘玉晴突然爬起来,一路狂奔。
没多久,“啪”的一声巨响。
有什么重物从楼上掉下来。
有人凑上前一看,顿时大叫,“有人跳楼啦!”
现场惨不忍睹。
那人脑浆涂地。
血,流了一地。
后来被证实,是刘玉晴跳楼自杀了。
此时的路安瑶,坐在清雅轩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里。
她看着手机上传来的新闻,突然掉下来一滴眼泪。
“笃笃笃”,门外有人敲门。
路安瑶抬手擦了擦眼泪,起身去开门。
门口处站着楚擎灏。
男人一眼看见她眼睛红红的,心脏莫名其妙的绞了一下,他“哭什么?”
“没有。眼睛进了沙子。”路安瑶否认。
“鬼才信!”楚擎灏盯着她,“怎么?失恋了?跟男朋友吵架,分手了?”
“没有,别胡说。”路安瑶有些无语,“你才失恋!”
这男人,就不能说好听的话吗?Χiυmъ.cοΜ
楚擎灏听了她的话,黯然神伤。
“是啊。我失恋了。”他苦笑。
自从他老婆死后,他就失恋了。
整整五年了,他还没从失恋的状态里走出来。
闻言,路安瑶诧异的看着他,所以,他是跟那个床伴闹掰了?
看样子,灏爷是喜欢上了那个床伴,但人家不喜欢他。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楚少爷,别伤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楚少爷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你开口,随你挑,就能挑到合适的。”
“别对本少动手动脚。”楚擎灏拍开她的手,恶狠狠的说,“不许打本少的主意!本少除了她,谁都不要!否则,我弄死你!”
路安瑶叹了一声,“真没想到,楚家大少爷居然是个深情的种子。既然除了她谁都不要,那就把你的心剥给她看,让她看看你的真诚,让她知道,你爱惨了她。说不定,她一感动,就回到你身边了。试试吧,年轻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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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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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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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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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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