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惊得树上栖息的鸟儿腾飞而起。
站在最前面的男子倒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左腿。
鲜红的血,往外流。
他被面具男打了一枪。
面具男人收了消音短枪,抱着路安瑶上了车。
“送你去医院。”
路安瑶闭着眼,“求你,我不去医院。”
否则,她会被人发现。
——
几个男子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傻眼。
灰衣男望着前方,喃喃道,“好帅!”
“真有男人味!”
“不是,我们的钱……”
“完蛋,芭比q了!他是谁?”
“喂,你们先救我啊!我快要死了!”
——
酒店里。
路安瑶拉着面具男人的手。
“求求你!”她的意识已经不受大脑控制。
她很不舒服。
她贴紧了面前的男人。
男人冷着脸将她拎开。
路安瑶难受得眼泪直流。
她又缠了上去。
这次,她的手乱舞着。
男人的衬衫开了一个扣子。
男人黑着脸,大手一伸,直接将她拎起,如同拎着小鸡仔般,把她扔进了浴室里。
塞在了花洒下。
开关被拧开,水珠从头淋下。
“好冷!”路安瑶打了个颤抖。
寒冷的刺激,令她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大半。
迷离的双眼也清明了一些。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身高目测一米八五以上,不胖不瘦,一副银色面具,看不清脸面。
男人突然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冷冷的说,“不许用这种狐狸眼神看人!”
大手撤去,光明重现。
路安瑶睁眼,眼前,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她关了花洒。
裹着浴巾,哆哆嗦嗦走出了浴室。
可她想多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冰冷的水珠,并不能将她体内因药力而带来的躁动给压下去。
原先那种难受的感觉又涌上来。
比方才还要强烈,来势如此的凶猛。
此时,男人正在讲电话,“敢把主意打到本少头上!”
“命先留着!”
“既然她这么需要男人,找十个男人送过去!”
“解药?不用!”
男人收了电话。
他缓缓转过身子。
眸中,猩红的一片。
他抬脚朝路安瑶走去。
路安瑶一下子扑到了男人的身上。
很快,
室内,旖旎一片,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
——
路安瑶是被热醒的。
她睁开眼睛。
窗外的太阳已高挂。
火热的光线,穿过玻璃窗,落在床上。
她猛然惊觉,自己的身后,是一具躯体。
身上的热度,正是从这具身体里传过来的。
昨晚的记忆如泉水般涌进大脑。
她白着脸坐起。
浑身酸痛不已。
白嫩的肌肤上,是触目惊心的痕迹。
床上的男人并未醒来。
银色的面具依然戴在脸上。
路安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好像有什么在召唤,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想要摘下男人的面具。
却在碰触到冷硬面具时,吓得手收了回来。
她下了床,穿戴整齐后,心慌意乱的离开了酒店。
——
路安瑶回到了出租屋里。
妹妹一看见她,眼眶一下子红了,“姐,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小芙,我没事。姐昨晚见了一个老朋友,在她那里过了一夜。一时忘了跟你说。对不起。”路安瑶安撒了谎,不想让妹妹担心。
路晓芙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差点报了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巨大的拍门声。
“砰!砰!砰!”
“开门!”有男人在外面恶狠狠说。
路安瑶心里一惊。
妹妹路晓芙吓得全身打颤,“姐,是不是要债的找到我们了!我怕!”
路安瑶握住了妹妹冰冷的手,“小芙,不怕,我们跳窗!”
来者不善。
路家倒了之后,要债的人纷纷找上了姐妹俩。
要不到债,一个个不怀好意,要将姐妹俩送到窑子去。
路安瑶带着妹妹东躲西藏,每天的日子提心掉胆。
昨天晚上,她不肯去医院,也是担心要债的人找到她。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来了!
“砰”的一声响。
房门被踹开。
“小芙,快跑!”路安瑶把妹妹推到窗户,急急的说,“快跳窗!”
然而,来不及了。
冲进来的两名男子将姐妹俩拽了下来,恶狠狠的说,“臭婆娘,往哪里跑!”
姐妹俩反抗了起来。
路安瑶双手受过伤,再加上昨天晚上被那面具男人折腾得全身像是散了架般,她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其中一名男子摁在了地上。
“大哥,求求你们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路安瑶哀求道,被男人摁住的双手剧烈疼痛。
“臭婊子,敢耍我们!上次让你们跑了!你以为我们还会再相信你的鬼话吗?”男人低着头,一双鼠眼落在路安瑶的身上,眼中流露出了如同饿狼看见了肥羊的光芒。
男人吹了一个口哨,“长得真不赖!送到和欢堂,定能赚大钱!虽然抵不了你老子欠下的债,但能还一点是一点。不过,送到那里之前,先让老子爽一把!”
“啧,路家大小姐的味道,应该还不错!”
路安瑶脸刷的一下子白了。
和欢堂!
表面上那是一个正正经经的酒吧,可实际上,却是那等富贵人家寻求刺激的变态场所!
如果她被送到那里……
“吧嗒”的一声轻响,却是男人解了皮带扣。
路安瑶的裙子被掀起。
“混蛋,你放开我!”
男人突然不动了,有鲜红的血液从他的额头上流下。
他圆睁着双眼,轰然倒地。
气绝身亡。
死不瞑目。
路安瑶看见,妹妹手持一把水果刀,刺进了男人的脑门……
“杀人了!”另一个男人叫了起来。
一群警察出现在门口。
有人报了警。
路晓芙吓得瘫倒在地,“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被押走的时候,她泪眼汪汪,“姐,救我!”
路安瑶站在出租屋里,浑身发冷。
脚下鲜红的血液,像是一条火蛇,誓要吞噬她破碎的人生。
“晦气!你给我马上滚出去!”
“限你两个小时间之内搬出我的房子!”
包租婆来赶人,骂骂咧咧的。
她将姐妹俩的行李,一样样往外扔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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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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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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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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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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