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要求使然,温之沈出门上班前总会反复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确保衣领整齐,衣服长度与款式都妥当才出门。
为了保证自己的仪容仪表得体妥帖,不给学生带来不好的影响,也不在同事面前落下笑话,温之沈在新婚夜后的第一天,便明确向张真源提出:锁骨以上不能乱来。
温之沈一边与身体的酸胀抗衡,往身上套着厚实的衣服,一边念念叨叨地强调着。
听上去好像丝毫不再在意亲密相处的分寸,两只小巧的耳朵却像红苹果一样红。
张真源一边往上拉着外套的拉链,一边笑着听温之沈的念叨,到最后从身后拥住了她,下巴搭在她的颈窝上,
“好啦,乔乔,我知道的。”
说完又侧头亲了亲她的脖颈,“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会儿?”
温之沈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显现昨天夜里的颠倒翻涌,脸蛋的温度缓缓上升,摇了摇头。
昨晚怎么该怎么形容呢?
只能说爱妻们的幻想完全正确。
是温柔的,是克制的,也是放纵的。Χiυmъ.cοΜ
婚假结束后,温之沈重归朝七晚十一的作息。
张真源念着温之沈教学备课辛苦,很少在她第二天有课或者第二天要参加研讨会时与她情事颠倒。
甚至周末也不会花太多时间在情事上,更多的是两个人牵手出去走走逛逛,或是她陪着他在银河训练、出外务。
与恋爱时并没有太大差别。
温之沈渐渐地也放松了神经,翻云覆雨时不再刻意注意张真源的嘴唇有没有停在脖颈上。
直到某一个温之沈需要带着学生们做一天实验的周三早晨,她迷迷瞪瞪地扶着墙走进卫生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猛地清醒。
温之沈洗了洗脸,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后,头一回生气地喊了张真源的全名,“张真源!你过来一下!”
张真源正在外面的卫生间洗漱,听到温之沈生气的声音,嘴边的泡沫都来不及擦,匆匆跑到主卧的卫生间门口,满脸紧张,
“乔乔,怎么了?”
他昨晚是有一点点上头,但他有在克制自己,没有做得太过分。
“你看看,我都说了锁骨以上不能乱来了。”温之沈指着脖子上的几片紫红色,满是怨念地看着张真源,
“现在怎么办?我这样子怎么去上课?我昨晚都和你说了,今天要带一整天的实验课。”
张真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昨晚他好像有亲她脖子来着。
但他发誓绝对没有多过分,最多不过轻轻地吸吮了一下。
就一下下。
最多几下下。
怎么就紫里透红了呢。
“乔乔,我记得你有几条丝巾。”张真源试探着开口,“我帮你戴上?”
“现在都夏天了,怎么戴丝巾?好热的。”温之沈皱着脸,摇了摇头。
如果是冬天,她还能缠上宽厚的围巾,或是穿上高领的毛衣,遮得严严实实的。
偏偏现在是盛夏,炎热得走几步便渗出汗水,再戴上丝巾,那不得热得她原地融化?
“拿冰块敷一下?”张真源又试探地开口,“热胀冷缩,敷一敷可能就没了呢?”
张真源见温之沈的小脸又皱了皱,知道这个方法又不合她心意了,忙提出新的解决方法,“今天的实验课重要吗?一定要在今天上吗?”
要不然和其他老师调一下课?
回头再给学生补上今天的实验课?
“重要呀。哪节课不重要啦?”温之沈拨开站在门口的张真源,直奔衣柜,飞快地扒拉过自己所有的衣服,最后整个人无精打采地倒回床上。
很好,没有一件高领的夏装,也没有一条轻薄的丝巾。
虽然学校哪里都有空调,待久了都会感到一丝丝寒意,但她实在没法顶着大家异样的目光,围着厚厚的围巾进出各个教室。
“乔乔,要不我帮你请假吧。”张真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然你就得赶快洗漱好,戴好丝巾上班了。”
赶着去打卡或者不去上课,她得赶紧做出一个选择。
温之沈抓起枕头,往张真源的方向甩去,听见枕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身上以后,这才幽怨地开口,
“张真源,你还催我,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请过假。”
“我的错,我的错。”张真源忙捡起枕头,走到床边,一只手把枕头放下,另一只手摸了摸温之沈的脑袋,
“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乔乔,我先给你的科组长发条信息。”
“你就说我发烧了。”温之沈翻了一个身,撑头看着张真源。
小时候不想上课总是以这个为由,现在上不了班,还是得以这个为由。
张真源嗯了一声,拿过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给温之沈的科组长发了条微信,说她昨天备课没注意休息,冷得发烧了,得请假一天。
科组长很快回复消息,追问温之沈的生病程度。
张真源避重就轻地拜托科组长帮忙与其他老师协调一下课程。
科组长只好作罢,不再追问,嘱咐他转告温之沈,早点康复。
温之沈双手抱着张真源的手臂,紧张地看着这一来一往,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松了一口气,又抬手揪住他的耳朵,拧了拧,
“下次不许这样了,真源,肩膀以上都不能乱来!”
张真源握住温之沈的手,点了点头,“好好好,以后不乱来了,真的,下次再乱来我就去书房睡。”
温之沈立马抽走手机,让张真源重复了一遍,用录音机录了下来,“这可是你说的,说话要算话哦。”
张真源无奈地应着。
没过多久,张真源再一次不小心地踩中温之沈的雷区,连人带枕头地被轰出主卧,灰溜溜地去了侧卧。
孤枕难眠地辗转了一个星期,张真源才哄得温之沈勉强松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回了主卧。
并表示他会克制住自己。
温之沈显然是不信的,往后每一次情事双手都挡在脖颈上。
实在不方便用手的时候,就用趴在枕头上,不论张真源怎么拉扯,都没法亲到脖颈一点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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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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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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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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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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