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工作人员便开始布置场地,搬了两张桌子放在正中央的后边,好几张椅子放在桌子后供参与评分的大人们坐。
椅子被排列得整齐,还没有人坐上去,已然形成一阵压迫感。
公寓里,黄秋月当先起了床,洗漱过后,用化妆品加深了自己清冷的骨相,看上去冷淡味十足。
以致马嘉祺睡醒想要伸手拥住黄秋月腰身时都愣了愣,才伸长手臂去捞住她的腰,“乖宝,怎么突然化成这样子?我还以为我昨晚说错什么话,惹你生气了呢。”
黄秋月笑了笑,面上的清冷荡然无存,捏了捏马嘉祺的耳垂,“马老师,你还说呢。”
昨天晚上回来,黄秋月洗漱完正要躺下休息就被马嘉祺从床上抓起来,好一番折腾,让本就疲极的身体更是疲乏。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马嘉祺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混话,浮沉间用被欲/望/染得喑哑的嗓子,贴着她的耳朵一遍一遍地说着。
惹得她又羞又气,最后咬咬牙,不知从哪里憋出了一股力量,抬脚就把马嘉祺从身上踢了下去,又迅速裹紧被子,闭上眼睛任马嘉祺怎么喊都不应。
马嘉祺想起昨晚她看上去用尽全力,实际却轻得不得了的一脚,不由地闷笑出声。
马嘉祺松开黄秋月的腰身,支着床垫,起身洗漱。黄秋月则低头在工作人员的群里公示了参与筛选评分的名单。
不多时,两人收拾妥当,出发银河。
抵达银河下车时,正巧碰上丁程鑫领着弟弟们和唐棠下车。一行人在地下车库汇合了,说说笑笑地往四楼的大排练室走去。
推开门,左边的地板上已经坐满了试训生,右边的空地上放着调配好的设备,而后方的椅子上也坐满了工作人员,为首的九张椅子还空着。
黄秋月与唐棠打头坐在了最前面有桌子配套的两个椅子上,七个男孩则坐在了她们后面。
筛选正式开始。
黄秋月翻着名单,首先对在场的试训生进行着考勤,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点过去,点到最后,男孩们全勤,女孩则是缺勤七个。
黄秋月蹙着眉头,看向坐在女孩们中间的李琦玉,扬声问道,“琦玉,你知道这七个人去哪里了吗?”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李琦玉身上。
李琦玉从容地站起身来,回答道,“她们身体不舒服,留在宿舍里休息了。她们想延期考核,让我问问老板可不可以?”
黄秋月眉头蹙得更深,让李琦玉坐下来,“回头再说。”
低下头却是在这七个缺勤的女孩名字后面画了个叉叉。
不论是真的身体不舒服,抑或是只是没做好考核的准备,临阵脱逃都是做偶像的大忌。
舞台的机会永远不会因为一个人身体不适而顺延等着她痊愈,机会错过了就是永远错过了。
甚至这七个女孩都没有勇气把缺勤原因告诉她或八个老板里的任意一个,而是委托其他人来转告。
到底还是抗压能力不行,还存在侥幸心理。
“男孩先开始吧。”唐棠把名册翻到男生试训生那一页,念出第一个名字,“陈暮,下一个欧阳恣准备。”
陈暮倏地从地板上站起来,走到所有人视线的正中央,拿起麦克风,朝着评分的大人们鞠了鞠躬,便朝着站在设备旁边的助理礼貌地点点头,表示可以开始播放音乐。
伴奏响起,陈暮进入了状态,眼神随着音乐的递进变得柔软,很快便踩着鼓点,进了第一句歌词。
经过训练后空灵的嗓音厚重不少,力量感更足,加上陈暮的恰到好处的神情,下边不论是大人们,还是试训生们都直愣愣地看着陈暮,陷入了他的歌声之中。
两首歌曲演唱完毕,下边的大人们堪堪回神。
黄秋月在他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勾。
陈暮作为第一个上来考核的小朋友,没有紧张得发挥失常,甚至很好地展现了这段时间的进步。m.χIùmЬ.CǒM
不论是抗压能力还是专业能力,都在试训生中拔得头筹。
“这小孩是真不错啊。”贺峻霖压低声音,对着马嘉祺说。
马嘉祺面色自豪地点了点头,乖宝的目光当然好。
接下来是舞蹈。两支舞蹈里一支是七个男孩给定的对身体控制要求较高的男团舞,一支是陈暮自主选择的现代舞。
哀怨绵长的音乐响起,陈暮抬起宽松的长袖遮住自己的半张脸,步步摇曳地起了舞。
眼神是哀怨的,动作是透着绝望的。
一支现代舞将被欺凌者的恐惧无助演绎得淋漓尽致。
饶是再不懂舞蹈的工作人员,看得也是鼻头一酸,纷纷不愿再看般别过头。
尾奏带着不甘淡淡隐去,接替而至的是鼓点明显的男团舞伴奏。陈暮面上的哀怨瞬间便消失不见,取之而代的是有些青涩害羞的魅人模样。
动作干净利落,卡点清晰,框架看着也舒适。
黄秋月点点头,又打了一个勾。
选择与男团舞曲风迥异的现代舞,这本就很需要勇气。而陈暮有勇气这么选择,又能极快地调整好状态,属实是一个难得的好苗苗。
音乐停下,陈暮收了动作,朝着大人们又鞠了一躬,转身回到试训生堆里。
大人们很快在手机上打下对陈暮的评分,唐棠等了一会儿,开始喊人,“欧阳恣,下一个林柯准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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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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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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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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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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