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沫一路拖着黄秋月的胳膊,停在刚推上来的移动衣架前,才松开黄秋月的胳膊,继而伸手拨动着衣架。
没一会儿抽出两件适合黄秋月与唐棠的礼裙,分别放进她们的怀里,“进去试试吧,尺寸应该合适的。”
黄秋月与唐棠抱住被蓦然塞进怀里的礼裙,无奈地对视一眼,转身往里间走去。
杨沫看了两眼唐棠与黄秋月的背影,视线又落回衣架上,手也不停地拨动着衣架,飞速地扫视着礼裙。
杨沫握着衣架,正要去翻下一件衣服,手被一只大手牢牢包住,继而被操纵着拎起了手里的衣架。
“就这件吧。”丁程鑫摩挲了一下杨沫的手背,“你穿肯定好看。”
虽不比那套公主裙蓬松隆重,甚至裙摆也收敛不少,只垂落遮盖住脚踝,但衬得人简单大方。
也不会遮盖了杨沫的灵动可爱。
杨沫蹙了蹙眉头,抬头疑惑地看了看丁程鑫,“这件吗?”
他的眼光怎么像过山车似的,一下子幼稚浮夸,一下子成熟简约。
“丁哥眼光真好!这件大嫂嫂穿出来肯定美得像天仙下凡!”刘耀文见杨沫犹豫,连忙附和着。
刚才三个嫂子没出来之前,丁哥可提前看过了所有礼裙的样式,还挑挑拣拣地问他们意见。
最后丁哥最满意的便是嫂嫂手里的这件了。
“还真别说,嫂嫂,这件确实还挺衬你的。”贺峻霖紧随其后地说着,满脸诚恳地看着杨沫。
杨沫疑惑的目光流转在七个男孩身上,继而定定地看向丁程鑫,“为什么非得是这件?”
丁程鑫不会又在瞒着自己准备什么惊喜吧?
“这件和丁哥的西装最搭了。”马嘉祺边逗着马骁,边头也不抬地说着,“杨沫,你这儿有没有马骁的西装?”
杨沫听到前半句还想反驳什么,听到后面注意力被转移,视线落在蹦豆大的马骁身上,没一会儿翻了个白眼,“马骁穿什么西装?马嘉祺你别太荒唐。”
这么小一个小朋友哪里时候穿那么贴身又紧绷的衣服?
且不说她上哪去临时给马骁裁缝一件高定西装,马骁一天一个样的,哪怕她做好了西装,到时候也未必还合身。
这么一打岔,杨沫也忘记了去细想其间联系,摇了摇手腕,挣脱开丁程鑫的手,“我先试试。”wWW.ΧìǔΜЬ.CǒΜ
说完便拢着礼裙,小跑着跑进了里间。
里间的大门再度被合上。
男孩们心里紧绷着的那口气终于松掉。
“我说丁儿,你突然提前这么多天求婚,那些东西赶得急准备吗?”马嘉祺颠了颠怀里的马骁,看向丁程鑫。
因着杨沫猜出了求婚的日子,丁程鑫思来想去,索性把求婚仪式往前挪到了周年晚会上。
晚会当天宴请的媒体朋友、圈内公司数不胜数,甚至杨父也会出席。
虽出席晚会的人数远远比不上演唱会,但在场都是圈内举足轻重的人物与团体,他在晚会那天求婚,也算是把爱意摆到明面上来。
甚至是当着杨父的面,一字一句地向杨沫承诺余生。
公主裙没法在晚会上穿了,再定礼裙时间又赶不上,他便不得不重新在y.m.给她挑一件礼裙。
所幸,y.m.出品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赶得及。”丁程鑫拍了拍胸膛,“晚会场馆那边一确定下来,我就过去那边沟通流程。”
丁程鑫转头看向严浩翔,“翔哥,还得麻烦你和小唐姐帮忙瞒一瞒秋月和杨沫了。”
马嘉祺挑了挑眉,疑惑地看向丁程鑫,“丁儿,怎么还要瞒着秋月?你不打算听听她的意见吗?”
毕竟他们这一圈人只有黄秋月才是最了解杨沫的那一个人。
蓦然提前求婚仪式,他竟然不参考参考黄秋月的意见。
丁程鑫摆摆手,“算了,秋月知道了就太容易被拆穿了。”
正是因为杨沫和黄秋月之间太熟悉,稍稍一串供,稍稍有一丝异样被杨沫察觉,便又要前功尽弃了。
一场郑重其事的求婚仪式与惊喜,总不能三番两次都被杨沫提前察觉。
“大嫂嫂都猜出来了,棠棠居然没猜出来。”严浩翔支着下巴,看着紧闭的大门。
唐棠的心思不知比杨沫细腻多少,竟是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看出来。
丁程鑫闻言啧了一声,不赞同地看着严浩翔,他怎么感觉严浩翔这话有点像是在说杨沫愚笨呢。
张真源听着严浩翔的话,扑哧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严浩翔,说不定人家小唐姐是猜到了,没和你说呢。”
马嘉祺低下脑袋,遮住上扬的嘴角。
依着唐棠的性子,还真说不准已经猜出来,只不过顾着各种原因理由,没点破罢了。
看着比自己年幼的弟弟将要携自己喜欢的人步入婚姻,各种情绪在马嘉祺的心里翻涌滚腾。
又是喜悦又是欣慰又是感慨。
不多时,里间的大门被推开,三个女孩缓缓走出来,裙摆随着她们的脚步轻轻摆动着。
马嘉祺抬起头来,对上黄秋月柔和的双眸,嘴角微勾的同时也恍惚了一下。
好像试婚纱还是昨天,现下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又是自己儿子的母亲。
黄秋月提了提裙摆,很快走到马嘉祺身边,左右转了转身子,“马老师,你看还可以吗?”
虽然她坐月子一个月内身材恢复得不错,松弛耷拉的肚子也往回收了好几分,但身形终究不比一年前那样纤瘦了。
以前轻轻松松能撑起的版型,现在看着总有些不合适,以至于她换完之后对着镜子恍惚了好久。
甚至出来时看着杨沫与唐棠,心里还爬上几丝自卑。
马嘉祺把马骁轻轻地放在沙发上,站起身来,将黄秋月拥进怀里,一双大手在她的背上轻拍着,“当然可以呀,乖宝,你怎么穿都好看。”
去年试婚纱时她步步摇曳又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前面,现下她像是生怕几个弟弟多看她两眼似地跑到他面前来。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在想什么。
“真的吗?”黄秋月伸手抵了抵马嘉祺的肩膀,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又轻轻地扯了扯腹部的面料,“我总觉得是不是怪怪的。”
“要不我还是穿西装好了。”
晚会当天她以银河主事人的身份,打头第一个走红毯,代表的便是整个银河的形象。
她不愿意让银河落半点灰。
西装衬得她干练又遮得住还没完全恢复的身材。
“不用换,乖宝。”马嘉祺的手覆在黄秋月的肚子上,手掌撑得平直,“你看,哪里丑了?”
黄秋月垂眸看去,好一会儿才再抬起头来,眼底是细细碎碎的欣喜,“好像确实没有我想得那么突兀。”
马嘉祺轻轻地捏了捏黄秋月的鼻尖,“多想点好的,乖宝。”
“比如呢?”黄秋月伸手握住马嘉祺的大手,往下与他十指紧扣着,期待地看着马嘉祺。
马老师一这么说,准是有惊喜在等着她了。
“比如.....”马嘉祺话还没说完,就被马骁的啼哭声打断。
马嘉祺与黄秋月回头看去,马骁正躺在沙发上哇哇大哭,坐在他旁边的张真源身子瞬间绷直。
“马哥,我没动骁骁,他自己哭的。”张真源坐得板正,满脸无辜地说着。
他才刚挪到马骁身边,还没说话,马骁就哭了。
马嘉祺无奈地点点头,松开黄秋月的手,转身,俯下身子把马骁抱进怀里,轻轻晃着,轻声地哄着,
“哭什么,骁骁,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别哭了,乖。”
黄秋月抱臂胸前,看着马嘉祺哄小孩的架势已然熟练,嘴角弧度不断扩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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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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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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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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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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