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按来的时候那样坐吧,贺儿的那辆车给马哥他们。”丁程鑫抱着马骁,下巴轻抬。
贺峻霖转着钥匙走到自己的车面前,按了按开锁键,车灯闪了闪。
随即副驾驶位车窗降下,探出程丽的脑袋,“老板,好多了吗?”
黄秋月顿在原地,讶异地看着程丽,又扭头看了看男孩们,见他们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心里的惊讶与疑惑越扩越大。
只一个星期的功夫,怎么感觉好像贺峻霖和程丽的关系突飞猛进了?
黄秋月想起贺峻霖每次和程丽一起来医院探望她,总是让程丽先走,自己则留下来多待了一会儿。
还是顶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病房里来回踱步,最后什么也没说就道别离开。
她之前只当贺峻霖是不好意思关心她太多,现在看来,怕不是想和她说程丽的事情。
马嘉祺轻轻地捏了捏黄秋月腰间的肉,轻声提醒,“程姐问你呢,乖宝。”
左右那么多人在,也不好让程丽的话落在地上。
黄秋月回过神,笑着点点头,“好多了。程姐,你感觉好点了吗?”
她作为被操作者,手术留下的疤痕会一直提醒她那段时间里的惊险与疼痛。
程丽作为旁观者,虽然没有身体上的不适,但受了惊吓,脑海里可能会如影如随地放映着当时的情形。
程丽支着下巴,少有地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摇了摇头,“好很多了,其实也不是很吓人。快进来坐着吧,站着多累。”
黄秋月应了一声,扯了扯马嘉祺的衣角。
马嘉祺揽着黄秋月缓慢地往后排车门走去。没走两步,黄秋月顿住脚步,“马老师,我们好像没抱骁骁。”
“骁骁在丁儿那里不哭不闹,挺好的。”马嘉祺带着黄秋月接着往车门走去,“突然换成我抱,骁骁又要哭了。”m.χIùmЬ.CǒM
而且车内逼狭,很难把马骁哄好。马骁又哭又闹的会影响黄秋月休息。
今天她可是起了个大早去做检查的。
“好吧。”黄秋月无奈地应了声,探出脑袋,看了眼被丁程鑫抱在怀里的马骁。
很快,所有人坐回车子里。
贺峻霖当先发动车子,缓慢地行驶着,眼神直直落在前方的马路上。
程丽伸手把车内的空调关上,又从搭在腿上的袋子里掏出一张小薄毯,转身递给马嘉祺,“马哥,给老板盖上。车里实在太热了我才开空调的。”
否则她肯定不会让车子里变得这么凉的。
马嘉祺接过毯子,盖在黄秋月身上,才抬头看向程丽,“谢谢程姐了。”
行旅包在弟弟们手里,他们自然手头边也没有自己的毯子了。
“程姐,今天你怎么也过来了?”黄秋月拢了拢身上的毯子,靠进马嘉祺的怀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坐月子还真的是比之前虚弱那么多。
如果后续恢复不过来,那就会影响她的工作效率了。
想到这,黄秋月抿了抿唇,她不能再因为身体而拖累别人。
马嘉祺紧了紧搂着黄秋月的手臂,隔着毯子摩挲着她的手臂,以期让她分散点注意力。
“他们在准备演唱会,这两天我的事情不多,就跟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程丽神色如常地回答。
“程姐也是关心你嘛,嫂子。”贺峻霖扶着方向盘,有些紧张地看向车内后视镜里相依偎着的一对夫妻。
这一个星期他和程丽开诚布公地聊了很多,从过往到未来规划,凡是有点印象、有点想法的都交换了意见。
他也就从程丽口中得知,黄秋月好像隐隐不赞同他和程丽走到一起。
不论是从工作还是从交情来看,黄秋月的意见对他来说都很重要。
所以这几天他老想试探试探黄秋月的态度,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我知道。”黄秋月看着贺峻霖隐隐有维护程丽的模样失笑,了然心里的猜测被锤实,“程姐,等会别急着走,我们还没给你红包呢。”
红包?
贺峻霖惊讶地飞速拧头看了眼黄秋月。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嫂子就同意他们的事情了?
程丽显然是知道一些风俗习惯的,她摇摇头,委婉地拒绝,“不用了老板,能看着你和宝宝平安出来就足够了。”
她不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玄学。
“不行,程姐,要的。”黄秋月的态度很坚决,“就包一万,不多的。”
“一万?”程丽重复了一遍,笑了笑,难得开起玩笑,“老板,有没有人说你有点人傻钱多?”
陪产一趟,竟然用一万给她压惊,不是人傻钱多是什么?
贺峻霖当先忍不住笑出声音,很快又收了笑意,轻咳一声,“对不起,嫂子,马哥,我实在忍不住。”
被程丽这么一说,嫂子还真有几分人傻钱多的意思。
一摊上他们的事情,豪掷千金眼睛都不带眨。
黄秋月无奈地耸耸肩膀,有些破罐子破摔,“所以你就当我人傻钱多吧。”
这红包是一定要给的,不论以什么样的缘由让程丽接受。
看程丽明显自然轻松很多的状态,也不难猜测得出,这两人下了好一番功夫,才打破了程丽泾渭分明的界线。
马嘉祺往前倾了倾身子,揉了把贺峻霖的头发,“你还笑你嫂子,明天体能训练是不想爬起来了吗?”
贺峻霖躲了躲,讨饶,“马哥我开着车呢!我错了我错了,嫂子最聪明!马哥也很聪明,马骁也是!”
一家三口全都被点上名。
这一碗水端得平平稳稳的。
马嘉祺轻笑出声,缩回身子,“出息。”
这边平平静静地交谈着,那边车里却热闹非凡,叽叽喳喳讨论声与婴儿啼哭声交织在一起。
“我抱抱试试呢?”坐在丁程鑫后面的刘耀文探出双手,“马骁一看就是腻了丁哥的宝宝,来,刘叔叔抱。”
丁程鑫看着哭闹的马骁,无奈地把马骁递了过去。
或许真是腻了也不一定。
刘耀文接过马骁。马骁窝在他的臂弯间,稍稍安静了一会儿,湿漉漉的双眼看着刘耀文。
还没等刘耀文开口嘚瑟,马骁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哇,怎么换了个人抱,还不是爸爸妈妈啊。
丁程鑫笑出声音。
马骁就这样被他的叔叔们轮着抱了一圈,哭得都快没声音了。
“给我抱吧。”杨沫直起身子,示意男孩们把马骁传抱过来。
她好歹是干妈呢,马骁应该认得她的。
没一会儿,杨沫抱到了马骁,先弯了弯腰,亲了亲马骁的额头,“乖,骁骁,不闹了,等会下车就能看到爸爸妈妈了,很快的。”
奇迹般地,马骁抽抽搭搭着停了啼哭,委委屈屈地往杨沫的怀里钻了钻,打了哈欠,睡着了。
好像真的认得杨沫这个干妈似的。
杨沫心里升起一股自豪感,偏头看向丁程鑫,压低了声音,“丁程鑫,你看我多会哄小孩。”
丁程鑫噙着无奈又纵容的笑,点了点头。
估计是马骁哭累了,凑巧在杨沫怀里睡着了。
“大嫂嫂好厉害!”刘耀文扒在两个座椅的靠背中间,怜惜地看着睡着了的马骁,“可怜的宝宝。”
“除了被马哥和秋月短暂地抛弃了一会儿外,马骁很幸福的。”坐在副驾驶位的唐棠回头,纠正着刘耀文。
一出生就拥有这么多叔叔阿姨的疼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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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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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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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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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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