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师还说不希望被打扰。
一切被忽略的细节黄秋月反应过来,心跳随即加快。
她偏头看去卫生间的门,隐隐约约间能看到马老师缓慢地脱下风衣,慢条斯理地扯着毛衣的领子。
黄秋月像是被吓到一样立马收回视线,用冷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许久,她拢紧睡裙的系带,慢腾腾地打开门,极为扭捏地坐在离马嘉祺远远的床的一角。
马嘉祺看着一进一出卫生间像变了个人的黄秋月满脑子疑惑。
怎么出来就变成了纯情羞涩的样子?
等一下,纯情?
马嘉祺看着她扭捏地捏着裙角,缓慢地眨了眨眼,心里闪过一丝了然。
马嘉祺不由自主勾起一丝坏笑,“乖乖,打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格看看。”Χiυmъ.cοΜ
黄秋月闻声向马嘉祺看去。只见他向她一挑眉,狭长含蓄的眼里情绪不明,淡薄的唇微微勾起,一整个风流小爷的模样。
黄秋月不由吞了吞口水,转身向床头柜走去,拉开第一个抽屉,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张目膛舌。
一整个抽屉装满了byt!
是酒店疯了还是马老师疯了!
“乖乖,愿不愿意陪我把它们用完?”马嘉祺摸了摸喉结,一脸坏笑。
黄秋月心下一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默默地蹲下来抱住膝盖。
马嘉祺等了一会儿,看着她缩成一团,以为她被吓到了,心里暗叫不好。
他连忙走到黄秋月身边,弯腰想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哄,却被她一双纤细的玉手松松的搂住脖子。
然后他就听到了他这辈子都没法忘记的三个字。
“我愿意。”
黄秋月清冷的声线此刻柔若无骨。
马嘉祺喉咙不由上下一动,呼吸瞬间重了好几分,“乖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接下来得到的回应是黄秋月轻轻的一吻和盛满水光的双眼。
马嘉祺搂着她的腰的手瞬间收紧。
一夜春光,满室缠绵。
第二天正午,黄秋月慢慢转醒,呆呆地看着从窗外跳进来的阳光。
昨日的记忆全被唤醒。
喘息与求饶声似有若无地萦绕在耳边。
身上除了有点酸痛,倒没有汗黏的难受感,想来应该是马老师昨晚有帮她清理。
“乖乖醒来了?”马嘉祺的声音响起。
黄秋月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马嘉祺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床边扶起黄秋月,“先洗漱吃午餐吧,我让他们先回去,我们明天的飞机。”
黄秋月点点头,乖乖地起身洗漱。
马嘉祺则倚靠在门框上,温柔地看着动作慢悠悠的黄秋月,“等下吃完饭乖乖再歇歇,昨晚挺辛苦的。等五点多的时候我们去看落日,再晚一点可以看到烟花。”
黄秋月听到看落日眼睛亮了亮,她最喜欢黄昏落日,她知道他也是。
午餐是酒店餐车送上来的,黄秋月囫囵地吃完后就钻回被窝,在睡前挣扎着提醒马嘉祺记得叫她起来一起去看落日。
马嘉祺好笑地看着她,点点头,便低头继续在手机上搜索信息。
第一次去女朋友家应该注意什么?
第一次去女朋友家应该准备什么礼物?
第一次去女朋友家的加分细节?
马嘉祺一条一条认真地看,时不时复制一些在备忘录里记着。
登门拜访的想法从他们在一起第一天就有了,顾虑太多一直没有提,而现在,顾虑仍旧有,但一个念头完全压住了其他的顾虑。
他想与她共度余生,想做她的唯一。
时间流逝,转眼窗外的光线暗下来。
马嘉祺合上手机,轻轻走到床边,轻摇着黄秋月的肩膀,轻声哄着,“乖乖起来看日出了。”
黄秋月缓慢地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地撒娇,“马老师,沉睡的我需要你的一个kiss才能起来~”
马嘉祺嘴角噙着宠溺的笑,低头在她嘴角落下一吻,“我最最喜欢的乖乖可以起来了吗?”
黄秋月捞住马嘉祺的脖子,借着他站直身子的力起身。
“衣服给你挂在卫生间了,乖乖去洗个脸换个衣服吧。”马嘉祺用强有力的手臂圈住黄秋月,像抱小孩一样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放在自己的脚上。
黄秋月乖巧点头,低头找到自己的拖鞋,从马嘉祺脚上离开,穿上自己拖鞋,走进卫生间。
不多时,卫生间的门再次打开。
马嘉祺牵起她的手,另一只手的臂弯上搭着一件风衣。
两人向酒店附近的海边走去。
时间刚好,硕大的太阳缓慢地从天上向海里落去,海面被染上橘红色的光彩,海风有一下没一下温柔地吹着。
黄秋月静静地靠在马嘉祺的胸膛,看着眼前诗意的一幕。
恍惚中,好像看到了老年时候的他们。
七个老男孩还是关系很铁,每天都约着一起下棋钓鱼,而他们的伴侣因为他们也成了很好的闺蜜。
有时候被老老的马老师惹生气了就拉着其他六个老女孩一起,偷偷地出远门旅游,留下七个焦急跳脚的老男孩。
“过年的时候带我回家吧。”
出神的黄秋月感觉马嘉祺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一样模模糊糊,听不太清楚。
“什么带回家?”黄秋月抬头望向马嘉祺。
马嘉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重复道,“过年,带我,回家。”
!!
黄秋月的心跳漏了好几拍。
她只是和家里交代过自己在谈恋爱,还没有交代对象是谁,也没有交代恋爱的情况。
突然就把人带回家,这对他们该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不过,她早就在心里预演过上百次带他回家的模样,不论真实的情况如何,她都能应对得来。
“好。”黄秋月应道。
两人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落日沉没于海面。
天黑之后,海风变得凛冽,黄秋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马嘉祺连忙把搭在臂弯上的风衣给她披上,黄秋月顺着他的手拉紧风衣,往他的怀里躲了躲。
然而十二月的海风凛冽不是一件风衣就能阻挡的。黄秋月的寒颤一下又一下,停不下似的。
马嘉祺搂紧黄秋月,无奈地说,“乖乖,我们回去吧,烟花过年的时候再看也是一样。”
黄秋月实在不想在春节附近生病,便顺从地点点头,跟着马嘉祺的步伐转身往酒店走去。
突然身后的天空砰的一声炸开了一朵一朵烟花。
黄秋月和马嘉祺听到齐齐一转身,望向天空转瞬即逝的烟花。
这朵开罢那朵开。
马嘉祺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儿的眼睛。只见她眼里盛满烟花的光彩,姣好容颜写满温柔。
马嘉祺忍不住弯腰吻住她微笑的嘴角。
烟花盛开时,最爱的人在身边,伸手可抱,低头可亲,心头涌起的幸福感似涓涓细流的河水般悠扬荡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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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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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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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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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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