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问题呀,我不挑的。”黄秋月忙不迭点头应下来。
马嘉祺原本在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意思就是他今天要孤枕难眠?
马嘉祺不动声色地把筷子收回来,“妈,秋月认床,她睡客房会睡不着的。”
郭女士愣了下,又迅速反应过来。人家女孩第一次来,睡哪张床不都一样是陌生的吗?明显就是这个臭小子想要和月月一起睡。
郭女士很不认可这一行为,眼神警告马嘉祺不要过分。
马嘉祺一脸无辜,耸耸肩,“你不信问她嘛。”
全桌人的眼光齐齐聚在黄秋月身上。
黄秋月悄悄咽了咽口水,忽略掉马嘉祺期待的目光,“阿姨,我睡客房就可以啦。”
郭女士听了一脸得意地看了眼马嘉祺,轻快地说,“好,等下月月和我一起铺床吧。”
黄秋月点点头。旁边的马嘉祺一脸哀怨,委屈巴巴地用筷子在她的碗里搅了一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黄秋月无奈,眨眨眼示意他回去再补偿他。
马嘉祺秒懂她的眼神,双眼一亮,愉快地收回筷子。不就是一个晚上,他能忍。
然而夜深后各回各屋之时,马嘉祺被自己狠狠打脸。
马嘉祺躺在睡了十几年的床上辗转反侧,明明熟悉得很,却仍旧觉得缺了点什么,觉得异常不习惯。
须臾,马嘉祺缓慢起身,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确定爸妈和哥哥的房间都熄灯了以后,悄悄溜去客厅拿了客房的钥匙打开了客房的门。
黄秋月刚想惊呼,马嘉祺急忙竖起食指在嘴边示意黄秋月收回声音。
要是被妈妈知道他大半夜不睡觉偷溜进客房闹她,他会被妈妈念叨好一阵子,甚至哥哥也会调侃他好一阵子。
马嘉祺轻轻关上门,轻轻地用气声说道,“你不在我旁边我睡不着。”
黄秋月抬头,好笑看着这个一米八大个的大男孩。
号称18楼大总攻大金瓜的马嘉祺,一脸委屈地撒娇,这反差让她忍不住想笑。
黄秋月拍拍身边的空位,“来吧,委屈的马嘉祺小朋友,来姐姐身边睡吧。”
马嘉祺闻言眼睛一亮,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躺下,“姐姐真好。”
黄秋月很少听到马嘉祺喊自己姐姐,平时都是喊乖乖,小孩,宝宝,显得她很小,让她有时候也忘记了自己其实是两个人中年龄更大的那个。
不得不说,马嘉祺清朗有磁性的声音喊她姐姐,她确实有被爽到。
她的嘴角在黑暗中无限上扬。
马嘉祺看她一脸暗爽,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他伸出一只手扶在黄秋月的后脑勺,自己则靠近着去亲吻她的朱唇。
黄秋月的笑戛然而止。
搞什么!
他妈妈还在隔壁睡着呢,要是突然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多尴尬!
黄秋月伸手抵在马嘉祺滚烫的胸膛,使劲推远他们俩的距离。
然而两人力气悬殊,黄秋月那点力气瞬间就被马嘉祺的力气吞没,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小,直至紧紧相拥。
黄秋月慌乱不已,怕门突然被打开,又不敢挣扎太大声,只敢小幅度地扭着想躲开一点。
然而这一切给马嘉祺最大的感官感受就是怀里有一具惹..火..的身躯。
忍不住闷哼一声,翻身压住黄秋月,双目含情。
黄秋月更不敢乱动。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危险离她这么近,眼前这个已经不是温柔的马老师,而是不羁危险的小野马。
马嘉祺缓了缓,把脑袋埋进黄秋月的肩颈里,狠狠地吸着她的香味。
还太早了。
“下次再嘲笑我我就真罚你了。”马嘉祺翻身而下,轻搂住黄秋月,“睡吧。”
“马老师大人有大量。”黄秋月劫后余生般狗腿地说。
“你还不困?”
“困困困,我睡着了已经。”
黄秋月急忙闭上双眼。
马嘉祺在黑暗中微勾嘴角,又一个拿捏她的方法。好用是好用,就是有点费自己。
第二天,马嘉祺和黄秋月辞别回了北京。
现在已经十一月底,马嘉祺客串的电视剧杀青,马嘉祺携黄秋月一同出席杀青宴。
本来黄秋月想低调一点去助理那桌坐,马嘉祺想起上次她和别人交谈甚欢的模样,义正言辞地驳回了她的请求,一本正经地忽悠她,“我们已经公开了,如果分开坐,别人会觉得我们不和的。杀青宴上肯定会流出一些照片出去呀,到时候别人误会了.......”
黄秋月觉得言之有理,便采取了马嘉祺的建议。
宴席上大家推杯换盏,一派祥和之下暗流涌动。
作为马嘉祺多年兄弟的敖子逸,敖导,举着红酒杯向马嘉祺和黄秋月示意,“小马好福气。弟妹也好福气。”
马嘉祺笑笑,他自然是好福气,“三爷福气也快了。”
毕竟不是私下吃饭,马嘉祺和敖子逸在交谈间不敢过分随意,保持着有分寸的亲近。
有时候想来马嘉祺也觉得荒唐,明明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不知多少打打闹闹,却因为各种原因,被迫在公众面前假装客气,仿佛他们仅仅是认识对方。
黄秋月感受到马嘉祺情绪有点变化,有点心疼他,这应该很难释怀吧。她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地揉了揉马嘉祺的后腰,想给他一点力量。
马嘉祺从后腰处抓住她的手,牢牢牵住,与她相视一笑。
他们之间已经熟悉到不用言语,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敖子逸一脸被虐到的模样,摆摆手去应酬别人了。
马嘉祺和黄秋月目送敖子逸没入人群里。wWW.ΧìǔΜЬ.CǒΜ
接下来也不断有人来跟马嘉祺交谈、碰杯,马嘉祺有分寸地喝着酒。
也有人想和黄秋月碰杯,被马嘉祺一一挡下来,替她喝了。
席末,各自的助理扶着各自的艺人离开,原先热闹的地方一下子回归平静,能证明热闹存在过的只有久久散不去的酒味。
马嘉祺纵然有节制地喝,也仍然是喝得有点头晕,被他保护住的黄秋月则是滴酒未沾,成为少有的清醒人。
黄秋月一路摇摇晃晃地扶着马嘉祺回到自己家里。
一回家,黄秋月轻轻地把马嘉祺甩到沙发上,蹲下来给他脱鞋子。
“马老师,你去洗个澡,我给你煮醒酒汤,好吗?”黄秋月轻声哄着。
许是醉酒的缘故,马嘉祺双眼有点泛红,使得他的目光看上去有点委屈,他长臂一捞,将蹲着的黄秋月捞进怀里。
黄秋月安然地埋进他怀里。
即便是喝了酒,马嘉祺的怀里仍然是一股清香,就像不论娱乐圈是多么大的染缸,他仍旧是最初的那个眼神清澈初心坚定的少年。
“乖乖,可不可以一直陪着我?”马嘉祺闷声问着。
黄秋月立马明白,他大概是想起了年少时与小伙伴们的分分合合,离离散散,心里还是觉得很恐慌很没安全感吧。
她的心骤然一疼,抬头亲了亲他长了点小胡渣的下巴,“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永远。”
马嘉祺微不可见地嗯了一声。
借着阳台透来的微光,黄秋月清晰地看到他的右眼缓慢地流出一滴眼泪。
是啊,这是无论现在怎么样,都难以释怀的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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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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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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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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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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