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理直气壮。
“这里没有……”温祈年微微侧身,搂住那细腰雪肤,亲吻她发丝,“放心。”
“要听故事吗?”他又问。
盛华灼这才领悟他口中的没有,咽了咽嗓子。
好像是没有……
她探出脑袋,掌心方可大胆作怪,笑问:“讲什么,从前有一个鬼的故事?”
说罢,停不住地发笑。
“……”
隔天清晨。
盛华灼鬼头鬼脑拉开一条门缝,巡逻一圈,朝后摆摆手,拉过温祈年,低声说:“看来大家都没醒,你快回客房,注意小点声儿。”
温祈年费解地看着明明没做什么的自己。
盛华灼皱皱眉头看他,眼神朝室外走廊挑了挑:“走啊。”
温祈年俯下身,学着她压低嗓音:“亲一下就走。”
“……要点脸。”
“脸不重要。”
“……”盛华灼抱着他不重要的脸,邦邦亲了两口!
果断把人推出去。
“哎呦!”路过的苏君渊骇然一惊,眼睁睁看见盛华灼的卧室飞出一个人影!
砸向他这把老骨头……
幸而温祈年及时刹车,紧急扶稳苏君渊:“爷爷您没事吧?”
“没逝,我没逝。”苏君渊敲着小心脏。
听到楼上这一动静,住在主宅和来主宅用早餐的所有人直奔楼上。
隔壁的苏砚柔也像纸片儿一样飘了出来。
苏砚柔此前因潜伏在林芃芃身边获取信任,被迫染上毒品,现已从戒毒所回来,精神状态恢复良好。
盛华灼:“?”
芥末多人?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皆在关心苏君渊,她也跟着关心时,只听爷爷问:“小祈年怎么是从你房里出来的?”
面前的家人乃至楼下所有佣人统一看过来。
温祈年刚一张口。
“他昨晚做噩梦,不敢一个人睡,我收留他来着!”盛华灼一板一眼拦截温祈年的话,摸了摸鼻子。
字句诚恳,却未收到一个相信的神情。
妥妥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抬起两只胳膊,向上挥了挥:“家人们,给点反应?”
“啊哈哈哈好好好,做噩梦好……”苏君渊笑容狡黠。
其余人满脸堆笑,意味不明。
盛华灼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家人倒是开明,但她真的没有做什么啊啊啊!
……
下午,冬日暖阳,宜出行。
苏家一家人准备出门换装拍照,温祈年礼貌借走盛华灼一个小时时间。
经过昨晚的事,他的计划,想提前实行了。
泊车来到一栋馥郁花香的别墅。Χiυmъ.cοΜ
别墅前院后院皆种满洁白的栀子花,盛华灼被牵着走过圣洁美丽的花路。
停在门前,温祈年输入她的生日“0723”打开别墅门。
客厅内挂着他们在小岛拍的婚纱照。
盛华灼惊悸片晌,暗想这张裙摆飞扬的情侣写真可谓是贯穿始终。
一路走过客厅,隐约有油画颜料的味道窜入她鼻息间,直到打开下一扇门。
是一间画室。
她在原地夷犹。
眼前的画室,与她当模特那个画室的陈设装潢一模一样。
阳光照耀的靠墙位置,有一个铺着纯白衬布的模特台——她坐了一个半月的地方。
开有暖风的室内,她却浑身愈冷。
这一切如时空相融般,她脑海中关于另一个世界所有的记忆再一次被掀起。
四周墙壁和画架上都摆放着一幅幅油画。
和从前一样的位置。
只不过……
画的内容不同,每一幅都与她有关,确切来说,是关于这个世界的她,每一个场景都历历在目。
第一次在医院电梯的相遇,节目里的互动,一起拍摄的每一个短剧剧照,在一起之后的初吻,电影剧照……
皆是通过油画的方式展现。
主角是她和他,创作者是他。
色彩鲜明,风格独特。
最后一副画是她摘下影后桂冠,一袭正红色长裙在台上璀璨夺目的场景,不同的是,画中的她戴有一枚钻戒。
暖阳照耀钻戒,光芒独特且唯一。
最后这副,甚至还未干。
“难怪最近很爱画画,还不让我看。”她的语调漾着雀跃,“原来有惊喜。”
温祈年温情注视最后这幅画,灿然耀眼的红色和女孩大方成熟的笑容相映,宛若给他的内心重新浇灌鲜活的生命力。
作为绝笔之作,他亦无憾。
“喜欢吗?”
盛华灼不假思索地点头致意。
非常喜欢。
温祈年信步上前,紧张之色溢于言表,他慢慢取下油画上的那枚钻戒。
盛华灼瞪目哆口:“这戒指居然不是画的?”
是真钻戒。
那是要……
周遭噤若寒蝉,窗外有鸟儿驻足,太阳凑热闹,每一幅被赋予生命力的画作皆作为见证者,静待。
温祈年紧抿薄唇,手拿钻戒。
单膝跪地。
盛华灼惊到站了个军姿,并拢笔直的双腿,站得端正严肃。
突然间的正经,两人似乎都有些不习惯,不知所措。
盛华灼蓦然想笑,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她克制不住地绽开笑意,满目灿烂明媚。
略显紧张的温祈年牵起一抹被她感染到的笑。想说的话太多,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堆积在喉咙里,额角轻跳,一时失语。
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很多话,他不能说。
安静了一分一秒。
“忘词了?来,卡!”盛华灼徒手打板,“一镜二次,action!”
掌心相撞的清脆声响落下,两人四目相望。
温祈年抬头,不管过去多久,经历过什么,只要看到她,神奇般能缓和他心中的局促与不安。
斟酌过后,他隐晦地开口:“还记得《perfect》那首歌吗?”
盛华灼点点头。
偶然的一天,她在他手机里看到了这首歌,历史记录显示,这首歌他听过上千遍。
电脑里还存着《perfect》的教唱视频,以及标满音符声调的五线谱本……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是这首歌。
如今,他说:“perfect(完美的),因为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完美的。”
“盛华灼。”他突然正经喊她名字。
仰着头,盛满爱意的眼坚定如初:“我一直都记得你的名字,只是‘九九’这个名字,独属于你,独属于我。”
解释完她说不记得名字的误会,温祈年极浅地笑了下,又说:“遇见你之后,我忽然有了生日愿望。”
盛华灼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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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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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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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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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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