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整夜的雨停了。
陈玉楼,一点感冒迹象都没有,提着黄仙的尸体,回到了攒馆。
早早起床,准备早饭的周霖、荣保咦晓看着鬼鬼祟祟走进攒馆的陈玉楼,面无表情。
陈玉楼见自己狼狈不堪,天亮回来被人发现,好面子的他,不由有些尴尬。
“这么早就起来了!”
周霖轻笑道:“我预料的没错,你还是迷路了。”
陈玉楼尴尬的笑了笑,目光瞧着院内打量。
周霖转身说道:“他们在后院呢,等你了一夜。”
陈玉楼感动之际,趁着罗老歪几人没发现自己的窘态,急忙走向厨房,洗漱。
没一会,一夜未宿的花拐子、红姑娘见着洗漱后的陈玉楼走进后房。
这悬挂着的心终于落下。
陈玉楼有着周霖先前的话,在洗漱的时候也编了一套话。
进门便说道:“昨晚追那邪猫,在老熊岭一片老坟地,着了黄仙的道,这在林子里绕了半宿,天亮才找到回来的路。”
随即把黄仙的尸体丢在几人面前
罗老歪小声嘀咕:“还真让那个姓周的说准了。”
红姑娘和花玛拐看着陈玉楼,憋笑不语。
周霖带着荣保咦晓走了进来,看着陈玉楼四人说道:“早饭已经做好了,去吃饭吧。”
“趁早上山,今天天气好,我找药可是不能被耽误了。”
陈玉楼看了眼罗老歪,通了个讯息,朝周霖点头。
“肯定不会耽误周兄弟采药。”
周霖满意的点头。
几人吃了饭,没一会,攒馆外突然传来动静。
“总把头~”
“罗帅~”
陈玉楼、罗老歪一喜,他们的工兵营到了。
在神秘的周霖面前,顿时感觉底气足了起来。
陈玉楼、罗老歪不由看向周霖,却见周霖逗着荣保咦晓玩,对攒馆外的高呼声置若罔闻。
再装!
“周兄弟,走吧。”
陈玉楼自觉已经把握了事情的主动权,起身说道。
荣保咦晓虽然小,但是从陈玉楼四个人做的事,隐隐约约感觉,几人不是好人。
听着屋外震天响的呐喊,心里害怕,不由抱紧了周霖的大腿。
周霖起身,点了点头。
一行人出了攒馆,空地上站着两波人。
右手边是罗老歪手下的士兵,左手边是陈玉楼手下的一众卸岭弟兄。
陈玉楼见周霖还是自信的模样,不由问道:“周兄弟看见他们,就不好奇,我们的身份吗?”
罗老歪、红姑娘、花玛拐自信的看着周霖。
周霖面无表情,重复了一句当初在苗寨见陈玉楼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好大一股土腥味啊!”
陈玉楼心跳一停,看向周霖的神情,瞳孔放大。
却是想起了周霖在苗寨说的那句话,明白了当时那句话的含义。
“你早知道我们的身份。”
周霖点了点头,陈玉楼指着前方的众多卸岭力士说道:“你难道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
周霖反问道陈玉楼。
陈玉楼一噎,是啊,他为什么要怕。
“不对,你为什么不怕!”
周霖摸了摸害怕的荣保咦,说道:“我说了,我是来采药的。”
陈玉楼四人明白周霖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
不管周霖说的是真是假,真正的目的如何。
在他们两百号弟兄面前,纵是有通天之能,也翻不起风浪。
一行人出了攒馆,向着瓶山而去。
与此同时,在瓶山一侧,鹧鸪哨师兄弟三人寻找上山的路径。
形似瓶子的山,上山的路能好走?
曲径小道,七弯八拐,乱石丛生。
上到山腰,众人来到山崖边上。
陈玉楼看向周霖,试探的问道:“周兄弟,你要找的药在哪?”
周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么大的地方,我说在哪,你能知道?
周霖想到陈玉楼五感远超常人,有听风听雷之术,虽然带着眼镜,但保不准视力也很好。
“陈兄帮我找找呗,我要找的那株药,长两尺有余,通体银白,多枝似石斛。”
“我那友人说,那株药长在山顶崖壁,从山下就能看到的一棵醒目的百年红松树旁。”
周霖指着四方周围的崖壁,陈玉楼顺着周霖的手望去,嘴角一抽。
这满山遍野,找一株草谈何容易。
但是,他手下众多,为了探知周霖的真正目的,陈玉楼点头答应,招手唤来十几个卸岭弟兄。
“去,在附近的崖壁上,找一株百年红松树,看松树的边上有没有一株银白色,长两尺的石斛。”
“是,总把头。”
卸岭力士,翻山越岭,十几个人四散开来,向着附近的崖壁找去。
周霖乐见其成,说不定他得到风斛草,还要靠陈玉楼的蜈蚣梯。
他眼下的修为可做不到御风而行,御剑飞行,能够上百尺绝壁采药。
药的事,有,周霖说的话便都是真的。
没有,那么周霖就是在撒谎。
陈玉楼准备让时间证明一切,只等去寻药的人来汇报。
罗老歪可没忘记探宝的事,见陈玉楼与周霖的事聊完,不由催促了起来。
“总把头,探宝要紧。”
陈玉楼看着深渊点了点头,吩咐道:“罗帅,放一枪。”
罗老歪不由分说,直接举起手枪,朝脚下的深渊扣动扳机。
“嘭~”
周霖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说到分金定穴,寻山探宝的活,还真得看盗墓四门。
人家才是专家。
就在陈玉楼闭目,以听风听雷之术探索地宫的时候。
摸上山顶的鹧鸪哨也发现了崖边的周霖等人,被红姑娘发现了踪迹。
“谁在那?”
起身就追了过去,鹧鸪哨见被发现,也急忙逃跑。
周霖知道是谁,不由又说起了那句话:“嗯,又是一股土腥味。”
陈玉楼瞬间明白,担忧的向红姑娘追去。
几分钟后,相认了的鹧鸪哨和陈玉楼,四人回到了山崖边上。
陈玉楼一番介绍,让两方都认识了对方。
鹧鸪哨留意了人高马大的周霖。xǐυmь.℃òm
这人,身上有种出尘的气质,高深莫测的感觉。
他不似陈玉楼身上的自负,罗老歪一身匪气。
显然,这人与陈玉楼、罗老歪一行人不是一方人马。
罗老歪听到搬山道人只为了一颗珠子,一万个不信。
“这天底下啊,压根就没有不贪财的人。”
“老子从来不信这个邪。”
“一群杂毛老道。”
说道不贪财的人,陈玉楼瞥了眼不远处的周霖,解释道:“这自古搬山道人发古墓者,只求不死仙药,这是他们搬山一派的规矩。”
“这下面的地宫,大如城郭,想要把下面的金银财宝弄出来,就得听我的,知道吧。”
罗老歪依仗陈玉楼,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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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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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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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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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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