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大庸古县的鸡叫声,新的一天开始了。
十月末的清晨已经有了冷意。
路边的野草上,挂满了晨露。
太阳还未升起。
整个大庸古县云雾缭绕,躲藏在了云雾里,还没醒来。
同样满身晨雾的街道,却是已经有了人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太阳升起,气温上升,云雾散去。
周霖一身青衣,迎着朝阳,悠闲的走出大庸县,独自一人向着苗寨走去。
同时,大庸县城北三里的陈家寨,陈玉楼、罗老歪一行人也挑着货物,装作行脚商向苗寨赶去。
两方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同一条道上。
下午两点,陈玉楼一行人先到了老熊岭附近的苗寨。
周霖还在山道悠哉游哉的走着。
苗族的人见着陈玉楼一行人走入寨子,顿时警觉,手拿刀斧将几人团团围住,并以苗语怒斥。
“干什么的?”
“我们这里不欢迎生人,滚出去。”
陈玉楼听不懂苗人说的是什么,但是从苗人脸上的厌恶,和语气的愤怒来看,显然是不欢迎他们,是再让他们出去。
却是早料到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陈玉楼平静的说道:“各位兄弟,千万不要误会啊,我们只是贩卖山货的行脚商人。”
“今日路过贵宝地呢,只是想换一些山货,还希望行个方便呢。”
话还没落下,陈玉楼身后的花玛拐,明白过来,放下了肩上的担子。
会说官话的荣保咦晓,听懂了陈玉楼的话,连忙用苗语向族人说道:“他们都是货商,来换山货的。”
陈玉楼见苗寨居然会有人讲官话,喜出望外,附和道:“对对对,随便看,随便看。”
红姑娘见陈玉楼准备的东西用上了,不由露出憋笑。
罗老歪几人也都松了口气。
陈玉楼问道荣保咦晓:“小兄弟,官话讲的不错,叫什么名字?”
“我叫荣保咦晓。”
荣保咦晓回道。
陈玉楼将名字记下,顺势套问起话来。
“怎么,我看你们村里人,好像不太欢迎外人啊!”
荣保咦晓点头,回道:“之前寨子里来过几次响马盗贼,所以大家就自己组了队,来保护寨子。”
陈玉楼明悟的点头,身后双手环抱的罗老歪,被一位侦查的苗人趁机从腰间抽了手枪。
罗老歪感知腰间的动静,反应迅速的一把夺过手枪,并指着偷手枪的苗人,大声质问。
“干什么?”
苗人顿时举起手上的柴刀,对着罗老歪。
陈玉楼见又与苗人对峙起来,不由大声解释道。
“这是……”
就在陈玉楼解释完手枪,消解了苗人的误会,套路荣保咦晓带他们上瓶山的时候。
周霖缓缓的走进了苗寨。
正在与花玛拐做交易的苗人,见又有生人进苗寨,下意识的盯着周霖。
两米高的周霖,不禁让苗人起了戒备。
花玛拐见到有生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探宝来的,连忙跑向陈玉楼汇报。
“来了个陌生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陈玉楼、红姑娘、罗老歪、荣保咦晓一惊,不由起身走向寨门口。
“你又是干什么的?”
苗人二话不说,拿着柴刀对着周霖,用苗语问道。
周霖听不懂苗语,但看苗人拿着柴刀对着自己,知道是不欢迎。
不由拿出四目给的银子令牌给苗人看到:“我是来采药的,这是我一位友人送我的,你看看。”
持刀对峙周霖的苗人,一下就看出了周霖手上的银子令牌,放下手上的柴刀。
高兴的走到周霖面前,亲切的想要揽住肩膀,半途又放了下来。
“你是四目道长的朋友,那就是我苗寨的贵客。”
走来的陈玉楼五人,一眼就瞧见了人高马大的周霖。
“好家伙,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高。”
罗老歪忍不住咋舌。
陈玉楼没有说话,打算静观其变。
荣保咦晓却是听懂了苗人的话,高兴的跑到周霖跟前,翻译道:“他说,你是四目道长的朋友,那就是我苗寨的贵客。”
后方的陈玉楼四人,不认识什么四目道长,但是听荣保咦晓说周霖是苗寨的贵客,不由松了口气。
应该不是来探宝的。
陈玉楼一双眼睛,看得出周霖的气质不凡,不由起了结交的心。
带着红姑娘、罗老歪来到跟前,拱手说道:“我们是挑拣山货的行脚商人,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周霖鼻子嗅动间,故意看向左右两边的屋子和苗人,目光也从陈玉楼身上扫过。
“好大一股土腥味!”
众人一愣,苗人以为是周霖嫌弃他们住所不好,挠头道:“我们这是土楼,可能是出太阳,晒的,就有了土腥味。”
荣保咦晓同时翻译,陈玉楼听了点头,没有多想,周霖见陈玉楼没有领悟,也就没有多说,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周霖一眼认出了陈玉楼一行人,题外话说了,这才向陈玉楼点头说道:“我姓周,单名一个霖字。”
陈玉记下了周霖的名字,不由又问道:“那,不知周兄弟是来干什么的?”
这话一出,罗老歪、王姑娘、花玛拐几人收起了笑脸。
苗人、荣保咦晓同样好奇的看着周霖。
周霖知道陈玉楼一行的目的,他采摘风斛草也要上瓶山,但是苗寨会说官话的就荣保咦晓一人。
这样一来,他肯定是要和陈玉楼一行人一起上山。
“我是来瓶山采药的。”
苗人听的懂官话,听说周霖是来采药的,就要准备让荣保咦晓带路,但是后面一听是去瓶山,顿时焉了。
摇头说道:“贵客,那里去不得,最近里面的湘西尸王经常跑出来吃人。”
陈玉楼四人一听周霖是来瓶山采药的,顿时放下了警惕。
荣保咦晓见周霖听不懂,翻译道:“贵客,他说,那里去不得,最近山上的湘西尸王经常跑出来吃人。”
湘西尸王,吃人。
陈玉楼、罗老歪听了不禁觉得好笑。
“小兄弟,这世上哪儿里来的什么尸王啊!”
陈玉楼却是对荣保咦晓说的湘西尸王不屑一顾。
周霖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是一具古尸而已,不在意的说道:“这个你不要担心,我既然是四目的朋友,就不会怕它。”
苗人闻言,想到四目的身份,不由点了点头。wWW.ΧìǔΜЬ.CǒΜ
“那就让荣保咦晓带你去,他熟悉瓶山。”
陈玉楼四人,不由的满含深意的看了眼人畜无害的周霖。
身份不简单!
荣保咦晓见大人让他带周霖上瓶山,不由翻译道:“他说,让我带你去瓶山。”
周霖朝苗人露出笑容:“他说话我听的懂,让他带路,很好。”
苗人见周霖高兴,也不禁笑了起来。
陈玉楼没想到自己辛苦了许久,就快要到手的带路人被周霖拐了去,不由着急。
“我们能不能跟着一起去瓶山,听你们说的,我们心里好奇的很。”
荣保咦晓不由看向周霖。
周霖心中一动,有了一个主意,目光从陈玉楼四人脸上扫过。
四人感觉在周霖那双眼睛下,自己就像没穿衣服,有种里里外外的被看透了的感觉。
“无所谓,我只是采药,他们想去跟着就是,只要不耽误了我采药就行。”
陈玉楼四人见周霖答应,从话里也听出了一些东西,不由松了口气。
“如此,多谢周兄弟了。”
陈玉楼拱手谢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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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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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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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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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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