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手掌覆盖住她的手,抓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也顺势抓起她的手,按在她头顶上方。
陆怀夕面色有些苍白,深吸两口气,又连忙道:“我不舒服,不想……”
这拒绝的意味便有些明显了,就只差没有明说了。
萧玥显自然也听出来了,他停下动作,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心里不知为何生出来一种怒气。
他眼眸中逐渐冷了下来,像是带着些戾气,随之说话的语调也变得冰冷,“晏晏,你下午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还说风寒已经好了……”
陆怀夕怔住,不可置信的抬眸看着他,她眉头微微蹙着,墨色瞳孔内映着殿内烛火,像是眼眸中含着粼粼波光,脸上全是震惊得神情。
她下午是因为殿里面有些闷,殿外的太监以生病为由不让她出去,所以才说了那话,再说她本来就没什么事了。
只是他下午在御宁殿,根本就不在临华殿,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如果他知道,那自然是有人看着她,然后才禀告给萧玥显,所以他才知道这些的。
陆怀夕心里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让她不止身体发寒,心里面也是一片寒凉。
她急促的呼吸了两口,胸口呼吸起伏不断,声音颤栗沙哑,“你监视我……”琇書蛧
萧玥显紧紧地盯着他,轻笑了笑,只是笑得有些冷,他盯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和脖子。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引起陆怀夕头皮一阵阵发麻,身上一点点颤栗起来,连唇瓣眼睫都在颤抖着。
他盯着陆怀夕看了好一会儿,眼眸深邃,分不清喜怒,但声音却异常的低沉,“晏晏,有些事情,只要我想知道,就能知道。”
他说完,又俯下身体,唇瓣在陆怀夕耳边轻轻的摩挲,“晏晏,就一次,不疼的,听话……”
陆怀夕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放松下来,咽了一口唾沫,语调中带着些商量的意味,“我有个东西在侯府忘记带进宫里了,明天我想让云韶出宫帮我回去拿一下。”
“让曹海派人去拿就是。”萧玥显边吻边道。
“我贴身的东西,旁人去拿怕是不好!”顿了片刻,陆怀夕又道。
“好。”他一口答应,对准陆怀夕的唇瓣又重重地吻了下去。
……
殿内热气腾腾,殿外寒风簌簌。
偶尔几声低吟与哭腔从殿外溢出,像是带着些痛楚与恳求,消散在冬日的寒风里……
一晃又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萧玥显是每晚兴致都很高,有时候陆怀夕不想,他也没有强求,只是将她抱在怀里,然后拉着她一起说说话。
但陆怀夕定然知道他是不高兴的,下一次的时候就格外凶狠,好像在意有所指的报复与宣泄。
她哭也没用,求饶也没用,甚至是苦不堪言,也就更不喜欢与他做那事。
来癸水那几日,腰也比往日格外疼些,但是不用应付萧玥显,也觉得受这些苦也值得。
这一个月里,陆怀夕很少出临华殿,有时候是累极了,没有精力出去,有时候是萧玥显不想让她出去。
但凡她能出去,那一定是萧玥显也在的时候,都是萧玥显带着她出去,看看雪喝喝茶,一晃的时间又回到临华殿。
陆怀夕觉得烦闷、压抑,但是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闹过脾气,但觉得为了爹娘,她可以忍下去的。
眼看年关将至,萧玥显让礼部挑了个好日子,颁了一道旨意,便是立陆怀夕为后,不管是朝堂之上的大臣,还是陆怀夕都怔住了。
可有大臣又意见吗?肯定是有的,甚至觉得十分不合规矩。
武宁侯夫妇还被他关在牢里,他转头又立武宁侯之女为皇后,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可是有人敢说出来吗?那自然是没有的,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谁还敢触他霉头。
后面反应过来,觉得这事是萧玥显干出来的,又觉得十分正常,更出格的事情他又不是没有干过。
而陆怀夕这边,曹海宣读完圣旨之后,她跪在临华殿内,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然而回过神来之后,也不敢抬手去接。
因为这不只是烫手山芋,也在无形之中束缚着她。
陆怀夕一直不伸手接,最后还是曹海出声提醒,“皇后娘娘,接旨吧!”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意有所指的提示,“娘娘,接旨吧!陛下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
言外之意便是,萧玥显等久了会不高兴。
陆怀夕手指轻松了一下,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无可奈也像是认命一般的抬起双手接过,然后让云韶云昭收起来。
当天晚上,萧玥显回来的早,两人用完晚膳洗漱好躺在床上之后,萧玥显主动开口说起这事,“晏晏,前年估计会有些忙,封后大典估计要等到年后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些欢快的意味,是那种由心而生的开心与高兴。
稍顿了一下,他又想起些什么,又接着问,“晏晏,封后大典你想在三月还是四月?三月还是有些冷,要不就四月吧!到时候尚衣局应该能将衣服赶出来了,你觉得怎么样?”
陆怀夕被他揽在怀里,半阖着眼眸,思绪游散在外,想着陆父陆母的事情,也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出狱,她也进宫一个多月了,为何还不能放了他们。
马上就要过年了,难不成要让他们在牢里面过年不成,也正思忖着要不要问问萧玥显,所以萧玥显那话,她也只听了个大概。
萧玥显半晌没有听到她的说话声,低头一看,轻笑一声,放下她腰间的手,轻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
像是不解气,又含住她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咬着,声音也渐渐变得沙哑,“晏晏,专心些。”
陆怀夕浑身猛然一个颤栗,缩着脑袋逃离,然后眼波流转,不假思索道:“我都可以,听你的。”
萧玥显眉头一挑,唇边勾起一抹笑意,“那好,既然要听我的,那就四次……”
说完,不等陆怀夕反应,一下子翻身起来压住她,唇瓣吻上她的唇,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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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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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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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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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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