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
“我也没那么娇气,你不应该这么说那些话,你这一说,以后人家见我不得间隔三米远的距离?”她识时务,懂场合,刚刚没有当场在那表明她的立场是不想让人觉得他们有什么异心。
“我娇气,我见不得谁碰你。”
“……”
“陆景深你该不会有什么病娇吧?”
“没有。”刚刚她的条件反射,让他从中看出了她是内心下意识的不接受,他才开口说的话,并不是有人随意碰她一下就乱发牢骚,只要对她不利的他都警惕。
回了雅客居,陆景深在二楼的书房里打了一个电话给莫少白。
“该不会是来要账吧?”莫少白躺在床上看着陆景深打来的电话不自信的说了一句。
“说不定是有什么事吧,打了三次,你要再不接,他一会儿该来咱家里了!”夏林坐在梳妆台前敷着面膜说道。
“你说得很有道理,这事儿陆景深是真的做得出来!”
“把电话给夏林!”莫少白划过电话后,陆景深连忙开口道。
“不是,深哥,我在你面前都不敢提你媳妇儿,你大晚上的打我电话明目张胆的找我媳妇,你觉得合适吗?”莫少白故意玩笑道。
“我对她并无任何兴趣,我找她有事,有话问她。”
“白嫖怪找你!”
“找我?”夏林指着自己不确信的问道。
“……老公,我没惹他吧,今天去,不也是他自己同意的吗……”夏林一听陆景深找她,整个呆滞,平时有陆景深的局,她和秦筝就会被要求不能去,不过陆景深倒是很少出现在什么聚会之上。
“没事儿,他也怕媳妇儿的。”
“……我是夏林。”夏林忐忑不安的拿过莫少白的手机,坐在床上开口道。
“你们以前有多熟?”
“我们?”
“你和我媳妇儿以前认识到什么程度。”
“还行吧,以前我们有一个共同的钢琴家教老师,我们两家挨得很近。”
“她后妈对她怎么样?她家的事你可有什么听闻关于她过继一事?”陆景深坐在书房的书桌椅子前,双眸紧绷。
“不太好,反正从她后妈进了家门后,她很少能出来,后来钢琴课她没来上课后,我们就很少见面联系了。”
“我也是听说她后妈好像因为她孩子没了,她爸就把她丢到乡下去好久不管,再后来她就再也没在晋城了,我也是在前几年和她见过一次,才知道她已经改了姓。”
“她以前还学过钢琴?”关于林嘉苒会弹钢琴一事,他不曾见过也没打听到过,反倒是清楚的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弹钢琴。
“学过,天赋异禀,按照我们当时的老师评价,她可以成为未来的钢琴之星。”
“谢谢你,但关于今晚我们的谈话,我希望你能不透露出去,让她知道我在打听她的过往。”
陆景深这边先挂断电话。
“你们俩什么时候有共同话题了,刚刚在讨论谁?”莫少白拿过他的手机疑问道,并不是认为他们俩有什么关系,而是陆景深一贯的作风,他不可能主动找一个女的聊天聊这么久。
“沈嘉苒啊。”
“不对,是林嘉苒了,你知道陆景深最后和我说什么了吗?”
莫少白摇摇头,他都没有听到他们的具体通话内容。
“他居然跟我道谢了。”夏林惊叹道。xǐυmь.℃òm
“听他一句道谢倒是挺难得的。”
“你刚刚说的沈嘉苒和林嘉苒是什么个情况?对了,你晚上说你们是邻居又是怎么回事。”
“我家隔壁有一个被后妈虐待的小女孩,表面功夫做得极好,外人都认为她是最好的后妈,背地里却是对人恨之入骨,活生生的扼杀别人的梦想,断了别人的后路。”
“我怎么觉得你说起来好像有种抱不平,这和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冲突?”莫少白还是没明白。
“那小女孩是林嘉苒,她的小指小小年纪就落下了残疾,不能伸直弯曲,她钢琴弹得极好,五岁就能精准的弹出八度跨音,我当时九岁都不行。”
“我是觉得她没能继续弹钢琴,很遗憾,再说了她后妈当时怀没怀孕都还说不定呢,能背地里下毒手的人估计林嘉苒当时是背了黑锅的。”
“是怎么个下毒手?这世上还有比白嫖怪那个六亲不认更狠的人不成?”莫少白听得饶有兴趣,立马揽过夏林的手往他那边躺去,方便让他近距离的八卦。
“我说了你别和陆景深说。”夏林理了理她的面膜说道。
“闺房之话我和白嫖怪说什么。”
“我听说,也是听说具体是不是也不确定,反正当时传得沸沸扬扬的。”
“你能不能说快点?”莫少白听得肠子痒,就催促的说道。
“听说林嘉苒被送往乡下后,被人活埋在山上,被当地去山上的几个过路人发现报案了,才捡了一条命。”
“卧槽!她后妈还活着吗?”
“活着啊,又不是她后妈动的手,虽然当时听说是和她好像有点关系,但是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她是主谋,后面就动手的两个男人进了监狱。”
“这传闻你在哪听的?”
“我也是听我爸妈在房里悄悄说的。”
“那就是有可能是真的了!”
“……啧,见过杀人放火绑架孩童的,没见过活埋的,她后妈的心真的是比白嫖怪还狠!!”莫少白连连感叹拿陆景深相比道。
“我说今天白嫖怪怎么会突然大发慈悲的故意输钱,原来是有原因的!”
“难道不是林嘉苒不会打麻将的原因输的?”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为了刚刚他向你打听事情做的铺垫,我可太了解他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有钱,那都是平时压榨我们积攒下来的积蓄!”
“他家底丰厚还需要压榨?”
“白嫖怪用的钱都是他自己白手起家挣的。”
“他对林嘉苒这么关心做什么?咱俩也是联姻也没见你对我关心过。”
“咱俩认识多久了?”
“应该两年不到吧。”
“人家那联姻是基于爱情,我们这是基于物质,再说了人家认识十多年了,我们这才两年有何可比性?”莫少白说道。
“你是说林嘉苒喜欢陆景深?”
“说反了!”
“不过,你从小认识林嘉苒,她可有什么青梅竹马?”莫少白突然又说道。
“没听过。”
“我还想膈应膈应白嫖怪,看来是不行了。”
“……”
陆景深这边刚出书房回到三楼,他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半个月的假期,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向你奉告一个消息。”莫少白发来的。
“你媳妇儿的。”陆景深准备收回手机敲林嘉苒的房门。
“说。”
“她的左手小指落下了残疾不能伸直弯曲,这是她不弹钢琴的原因。”
陆景深看了消息后收回了手机,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回忆着,他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就坐在她的左手边,而秦筝当时碰到的就是她的左手,他时常见她的手都是拱着,以为是她下意识的动作,却从未想过她的手指原来是受伤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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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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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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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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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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