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寅生看着赫连钦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很凌乱,猛地抱住赫连钦,“李小兄弟,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赫连钦被卫寅生抱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卫兄,没关系的。”
卫寅生还是抱着赫连钦,差一点就要哭出来。
赫连格见状,连忙阻止卫寅生,“卫兄,小五都要被你抱得喘不过气来了。”
卫寅生这才松开了赫连钦,一脸的感激,“李小兄弟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记的。”
“咳咳,不用这么客气。”赫连钦干咳了一声,冲卫寅生摆摆手。
这一摆手,赫连格就看到了赫连钦手上的鲜血。
赫连格一把抓住赫连钦的双手,将手掌翻开,“小五,你的手流血了!”
赫连钦的手掌被缰绳磨破了皮,此时鲜血正不停的往外冒,看起来十分严重。
“殿下!”赶过来的云夜惊呼。
“李小兄弟,得快点找大夫,伤得这么严重。”卫寅生一看到赫连钦的手,就焦急的喊着大夫。
“大夫,奴才这就去找大夫。”云夜说完,一撒腿就飞奔出了马场。
“五公子,是奴才们办事不力,请五公子惩罚。”管事跟驯马师们见此情景立刻跪了下来,求赫连钦责罚。
赫连钦没有说要不要罚他们,而是转身重新看向银鬃马的脖子,“这匹马的脖子出血了,早在卫兄骑马之前就已经受伤了。”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马的脖子处溢出了丝丝血迹,只是被马毛盖住了一些,如果不仔细去看,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赤德走上前去,拨开马毛,露出里面的伤口,伤口处带着一层厚厚的黑痂以及新流出的鲜血。
众人不禁发出“丝丝”的声音,被马脖子处的伤口震住。
“我就说嘛,我不过就是拉了一下马的脖子,它怎么会反应这么大。”卫寅生恍然大悟。
“这是谁干的?!”赫连格厉声问道,看这匹马的脖子就知道不是一天两天可以造成的。
“对,是谁干的,害得李小兄弟手伤的这么严重。”卫寅生也问,是哪个不长眼的做下坏事,连累了他跟李小兄弟。
“三公子饶命,三公子饶命啊,小人也不知道。”管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你是这马场的管事你会不知道?”赫连格冷笑,不相信管事的话。
管事后面跪着的驯马师跟着求饶,身体颤抖,就怕赫连格一个怪罪下来,命都要丢在这里了。
赫连钦一直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跪着的人,目光略过管事跟驯马师们,在最后面那个抖得最厉害的驯马师身上停了下来。
“你来说。”赫连钦指着那个驯马师,让他出来解释。
驯马师被赫连钦这一指,腿瞬间软了下去,匍在地上,“三公子、五公子饶命,小人、小人知错了。”
赫连格走过去,一脚踢在驯马师的肩上,直把驯马师踢翻了身,“是你干的?”
驯马师被赫连格踢倒在地上,也不敢叫出来,只一味的求饶。
“快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干?”卫寅生也走了过去,愤怒的冲驯马师吼道。
管事跟其余几个驯马师战战兢兢的,叫那个驯马师,“老朱,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快说啊!”
在众人的注视下,驯马师又跪在了地上,终于开了口,“前些日子,秦尚书家的二公子与友人来马场骑马游玩,这匹雪花银鬃马就是那时候伤了的。”
驯马师那天负责给马喂食,无意中就发现雪花银鬃马脖子受伤的事,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他们得罪不起秦尚书,恰好那日管事又不在汝雾苑,没有管这事,驯马师就把此事给隐瞒了下去。
想着去药铺买些药给马敷上就是了,不曾想,连着敷了好几日药马都不见好,驯马师只好又跑到另一家药铺买药。
这次买来的药,马敷了几天伤口就渐渐好了起来,只是马刚刚结好痂,赫连钦他们便来了,还挑了这匹雪花银鬃马来骑。
驯马师见卫寅生挑走了雪花银鬃马,也不敢站出来,在心里祈求雪花银鬃马的伤口不会再裂开。
只可惜,雪花银鬃马的伤口还是裂开了,还造成了如今这副局面。
听了驯马师的话,管事恨恨的说,“老朱,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说出来啊,五公子跟卫公子就不会受伤了。”
“秦尚书家的二公子是谁?”赫连格道,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公子,秦尚书就是户部尚书,秦尚书家的二公子名叫秦丰。”赤德提醒赫连格。
赫连格听赤德这么一说,才想起这秦尚书就是去年刚刚回京的新任户部尚书。
而赫连钦闻言,眼眸微眯,秦丰?
他上次就是从秦丰那里救下秦淮的,没想到,他已经让温氏警告过了秦家,秦丰还敢这么嚣张。
“公子,大夫来了。”云夜此刻带着一个大夫急急的走了过来。
大夫背着一个药箱,面色泛红喘着粗气,应该是方才匆忙跑过来所致。
“大夫,快给小五看看。”赫连格赶紧对那大夫说道。
“快看看,流了好多血呢。”卫寅生也道。
赫连钦伸出手,好让大夫看伤口。
大夫握着赫连钦的手臂仔细端详片刻,才道,“应该只是破了皮流了些血,没什么大碍,等下我为公子清理一下伤口即可。”wWW.ΧìǔΜЬ.CǒΜ
赫连格顿时松了口气,“小五,你先回厢房清理伤口,这里就交给三哥了。”
赫连钦点点头,看向卫寅生,“卫兄跟我一起回去嘛,卫兄应该也受伤了。”
“嗯,卫兄一同回去吧。”赫连格说。
卫寅生乖乖的应好,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对赫连格说,“不要放过这个失职的驯马师。”
驯马师听到卫寅生这句话,身体不由又颤抖起来。
赫连格自然不会轻飘飘的放过驯马师,就连马场的管事及其他驯马师都难逃其咎。
至于秦丰而,赫连格当然也不会放过,秦丰可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怎么能让他再这么潇洒下去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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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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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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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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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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