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会与野汉偷情呢?既然有了表兄还怎会看上旁的男子?”容仙一脸苦闷。
嬷嬷抿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起身走到自己榻旁,在床头一个半旧的木匣子中翻找了片刻,取出一个精致的蓝彩描金瓷盒。
神神秘秘地拿过来,打开给郡主一看,里面是一些晒干的暗红色花瓣。
容仙皱眉,“这有何用?”
嬷嬷悄声说道:“郡主不知,这是销魂花,只要泡在水里给她喝了,不过须臾,无论见到谁,她都情难自已。”
容仙睁大双眼惊讶道:“果真如此神奇?这东西是哪来的?”
嬷嬷神秘一笑,“这是宫中密物,天机不可泄露。现下只要找机会让她喝下这销魂花泡的水,再偷偷从外面找个眼生的男人来,准保叫她身败名裂,王爷从此都会厌弃她。”
次日,玉娇在房中整理东西,看到两盒上好的檀香,想着这么多也用不了,空放着可惜,便让碧桃拿了一盒给郡主送去。
碧桃拿着檀香去了郡主的院中,见到房中只有一个侍女。穿一身碧色镶毛长袄,头戴银簪,正站在那里往蓝彩花瓶中插几枝盛开的红梅。抬起的手腕上露出一对碧绿的玉镯。
碧桃心生欢喜,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那侍女感受到了目光,转过头来,见碧桃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顿时羞涩得红了脸。
“碧桃姐姐,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碧桃讶异,“你认识我?我怎么没见过你?”
侍女笑道:“我在郡主屋里伺候,不常出去,故姐姐不认得我。可我在王府也是见过姐姐的。
“原来如此,你长得真好看。”碧桃笑道。
侍女羞涩的低下头,“姐姐莫要打趣我了。”
“你叫什么名字?”碧桃笑问。Χiυmъ.cοΜ
“银筝。”
“银筝,这是王妃送给郡主的檀香,你且收着吧。”碧桃将盒子交给银筝,这银筝便是昨日挨打的那个侍女。
“碧桃姐姐稍等。”
她拿着檀香进去交给嬷嬷,“嬷嬷,王妃差人送来一盒檀香。”
嬷嬷打开看了一眼道:“这是顶好的檀香,收了吧,你去我桌上把宫里带来那盒新晒的洛神花送给王妃吧。”
“是。”银筝应道,便去了外间,在嬷嬷的梳妆台上找到了那盒洛神花,但拿的时候一不小心弄撒了一些,吓得呆在原地。
生怕被嬷嬷知道又要挨打,看四下无人,便将弄脏的洛神花攥成一把塞进衣襟,又在旁的盒子里找了找,看那蓝彩瓷盒里的干花与洛神花差不多,便捻了一些填满了盒子。拿了出去交给碧桃。
“碧桃姐姐,这是郡主送给王妃的洛神花,泡水喝凝神静气,滋阴养颜。”
“多谢郡主了。”碧桃道了谢便拿着盒子回去了。
银筝见碧桃走远了,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怀中的洛神花埋在了土里。
碧桃回去将洛神花交给玉娇,玉娇打开闻了闻,“好香啊。”
“王妃,尝尝吧,我去取水。”碧桃说着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壶温水进来。
玉娇打开壶盖,捻了几朵放进水里,晒干的花瓣逐渐舒展,漂在水中,一壶水也渐渐被染成了淡红色。
玉娇倒了一杯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奇怪道:“泡了水反而不香了。”
正要喝,段灼从屋外掀开毡帘走了进来,碧桃见了福了福身,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你回来了。”玉娇放下杯子,站起身向他迎来。
“嗯,今日没什么事,便早些回来了,口渴的紧,有茶吗?”段灼转头向桌上看去,见桌上放着一杯现成的茶,便拿起来喝了。
“什么茶?这么淡?”说着又拿起茶壶斟了一杯,一饮而尽,连饮了三杯才放下。
“不是茶,是洛神花泡的水。”
“还是茶好些。”
“那我再重泡一壶。”玉娇叫了碧桃重新沏壶茶来。
两人在屋里闲话家常了几句,段灼的神色便不太对了。
他的脸庞渐渐浮上红晕,只觉得浑身燥热,目光浑浊。
一时晕眩,脚下不稳,急忙伸手撑住桌子才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躯。
“你怎么了?”玉娇见他不对,急忙上前扶住他。
段灼垂着头不说话,迷离着双眼缓缓看向玉娇,她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双唇不断开合,但她的声音却逐渐从耳中消失,逐渐的,她在眼中模糊成一片阴影,只有她扶在自己身上的一双手的触感变得无比清晰。
玉娇见他神情有异,满心担忧,“这是怎么了?我去请郎中!”
说着就要转身出去,却忽然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从没这么用力的抓过她,玉娇疼的皱起了眉。转过身时,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好似原始的野兽,没有一丝理智。
见他这样子,玉娇心中隐隐有些害怕,“阿灼…你怎么了?你看清楚,我是月儿啊……”
“月儿…...月儿......”段灼含糊的重复着她的话,但好似神智不清一般,疯狂地将她抓过去一把扯破了衣衫......
碧桃泡好了茶,掀开毡帘正要进去,忽而抬头看到屋内的景况,大惊失色,连忙退了出来,差点洒了茶水。她站在门外拍了拍心口,脸上红的能拧出血来,端着茶赶紧走了。
晌午,碧桃端着午膳在门口徘徊了一阵,最后还是走了……
傍晚,碧桃又端着晚膳在门口徘徊了一阵,最后也还是走了……
直到翌日清晨,段灼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扶着额,看着满地被撕破的衣裙呆若木鸡。
又看了看侧躺在床上沉沉昏睡的玉娇,青丝凌乱地撒在枕头上,掺杂着些微青紫的暧昧痕迹布满了洁白如玉的肌肤,脸上泪痕未干,红肿的唇上还有些许细微的破损,十足一副刚刚被糟蹋了的可怜样。
段灼心中心疼不已,可脑中的记忆实在模糊,努力回忆也只依稀记起几个破碎的片段。
转头看向桌上的那壶洛神花水,心中疑惑……
晌午,玉娇还没睡醒。屋外云五正向段灼低声说道:“属下已拿这花瓣去问过郎中……这不是洛神花,乃是一种…催情之物…”
段灼回到屋内,坐在床边,看着被摧残的可怜兮兮的玉娇,眸光晦涩。心疼地轻轻抚摸她的青丝,将落在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
傍晚,玉娇终于醒了,可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酸痛不已,不能行走。
段灼给她擦了一些活血化淤的药酒,抱她坐到桌边吃饭。
“饿坏了吧?多吃点。”段灼夹了一个翡翠虾球放在她碗里。
玉娇一看,这一桌菜都是她爱吃的,有玉覃豆腐、翡翠虾球、奶汁角、葱汁鱼片、鸭丝掐菜。本就饿了一日,又大费了体力,见了这一桌爱吃的菜立刻口中生津,香喷喷地吃了起来。
正吃着,还不忘看了眼段灼,心有余悸地问道:“你昨日是怎么了?像变了个人似的,好生吓人。”
段灼夹菜的手顿了一顿,清了清喉咙,“昨日那茶…不是洛神花,是一种媚药。”
玉娇闻言,手中一震,筷子间虾球掉在了碗里,惊讶的抬头看他。
段灼见她如此,心头一转,便想逗一逗她,睨她一眼继续说道:“莫非…是月儿对为夫平日的表现不满意?”
玉娇倏地满脸通红,脑中一片空白,喉头哽咽,只觉得百口莫辩。
明明是洛神花…怎么会?
段灼靠近她魅惑出声:“若是月儿觉得不满意,对为夫直说便是,何必下药呢?”
玉娇连忙丢了筷子摇头摆手,急切否认:“不是我,我没有…”
段灼魅惑一笑,令人神魂颠倒,“昨日让月儿受苦了,给你个机会,让你以牙还牙,下次换你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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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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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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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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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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